弦上的尘

人在他乡,朋友在远方。
正文

吉他

(2006-05-02 13:34:48) 下一个
我有三把吉他。一把古典的,两把民谣的。我喜欢叫吉他为琴。 学琴是因为大学时对面寝室的挠挠,过来对着我弹了一首绿袖子。觉得真是好听,于是开始学。 当时学校有两个业余吉他班,一个教古典,一个教民谣。说民谣容易,古典难。我去上民谣,因为更便宜。 民谣课的教材是油印的,有油墨香。上到第三节课的时候,老师在课上看了半天我的手说你去上古典吧。于是去了。用的是卡尔卡西古典教程,很新鲜的开始学看五线谱。不想入了迷。右手练习,左手练习,左右手配合练习;排指,音阶,和弦,琶音,节奏型。然后开始一个一个调的练。最初是C,谱上没有升降号;然后加一个F#变成G,在加一个C#到D,再到E。每个调性,先是音阶练习,然后是和弦,然后有两到三个练习曲。还记得刚会弹C大调的练习圆舞曲的心情,那个欢喜。 吉他课结束在E大调,我的古典吉他水平也永远停在了E大调。弹过的曲子有绿袖子,小罗曼史,拉利亚的祭典,阳光普照,月光,彝族舞曲以及卡尔卡西教程里的练习曲。民谣不用专门学,听听扒扒一般就能弹个意思出来。 和民谣老师海晖成了好朋友。他念土木系的研究生,一个人住一间大寝室,还不关灯。于是总去,弹琴唱歌聊天。海晖是个奇才,有着极敏感的音乐耳朵。有一次一大群男女学生围着他要唱歌,他给伴奏。学生们唱个头,海晖飞快的在琴上找到她们唱的调,然后和弦和即兴的华彩就出来了。多年后,海晖不再弹吉他,弹起了钢琴。我问他弹什么。他说,瞎弹,什么好听弹什么。 当时常在一起的还有学校的歌王歌后们。一起做过几次烛光吉他晚会。气氛很好。海晖离校前组织大家录了盘磁带,海晖和我还有朱盛伴奏,歌手有飞飞,周亮,咪子,春越等等。飞飞唱歌有极好的喉及胸腔共鸣;周亮则有着钢铁般硬亮的嗓子,痞子咪子可以用田震的原调极搞笑的唱怕黑的女人,春越一丝不苟模仿王菲的气息。录到半夜大伙翻墙出去喝酒。磁带录好不久便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学校。我晚一级,所以最后离开学校。离开之前,已经分手了的女朋友要我再办一台晚会。当时大伙都基本各奔东西,只剩了周亮还在。于是我和周亮在校团委的会议室里办了最后一台烛光吉他晚会。周亮主唱也弹,我主弹。最后一首歌是高晓松的美人,华彩起来的时候,有口哨声击掌声,场面火热。曲终,我和周亮在过道里拥抱后匆匆告别。他继续准备MBA入学,我继续我的考研。 那群人们,飞飞是个编程高手,周亮去了法国镀金后回国做边公干边做倒爷,咪子南下了深圳,朱盛去了电台,海晖则去了上海,我去了美国,春越等等下落不明。 我的三把琴,我带了一把民谣琴来美国。剩小的两把,留在了国内姐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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