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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女性情色作家奥里
波琳.雷亚吉Pauline Réage(多米妮克.奥里,1907年9月23日-1998年4月27日),法国小说家、文学评论家、翻译家、记者。法国多个文学奖的评委。以唯一的一部小说《O娘的故事》 (The Story of O) 而闻名于世。这是一部曾获法国文坛双猴奖的虐恋文学的现代经典之作。该小说以波琳.雷亚吉(Pauline Réage)之名发表,只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40年后,身兼多项法国文学奖评审的文学评论家兼翻译家多米妮克.奥里(Dominique Aury)在一篇访谈中坦诚自己写了《O娘的故事》。没人会想到知性、高雅娴静的奥里会是这部虐恋小说的作者,而她的真实身份为安娜.德克洛(Anne Desclos)。
她早年曾任记者,1946年起在法国著名的伽利玛旗下一家出版社担任编辑,上司是尚.波朗,法国出版界的泰斗级人物。后来两人相爱,他比她大23岁。波朗家中有位病妻,波朗身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无论如何不会抛弃罹患帕金森症的妻子。她每天清晨驱车载波朗去上班,终于有一天波朗妻子的女护士下楼来对她说:你能不能把车停得远一点?每次你的发动机一响,夫人在楼上听到就崩溃大哭。奥里以柔顺著称,她对波朗温柔至极,终生没有任何争执,只有这次,她责备了波朗:你应该再细心一些,早点发现这件事,我可以把车停到街角,不会造成不必要的刺激。
战后,因不少文人被杀或终身监禁,波朗为右翼作家发声,勇敢地提出宽恕,文学应该在政治之上,战后的清剿狂欢是种屠戮,因观点而杀人无比愚蠢。他因此众叛亲离,只有奥里温柔却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
波朗的后半生都在依赖她,从七十多岁开始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便住到了奥里的居所。她照顾他。波朗一生还有其他情人,有名有姓的还可数出两三位,但两人间的情侣关系一直维持到波朗于1968年去世为止。
奥里是双性恋人,在波朗的引介下与女小说家伊迪斯.托马斯相识,并有过热恋,感情绵延终身。她也有好几位情人,还因一位作家离婚,两人情感纠葛长达十年之久。
在她47岁那年,热爱萨德作品的波朗对她说没有女人能写出萨德那样的情色小说。为了证明他的观点是错误的,她创作了《O娘的故事》。在去世前4年,她才公开承认此书是她写的。
1954年,一个年轻的出版商秘密地出版了这本小说。这部作品立刻在法国文学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遭到卫道士的批判,法庭的查禁,政府部门更以“猥亵”罪起诉出版商和那位神秘的作者。查禁的文化官员的情人是奥里的闺蜜,她决定使用一下私人关系。闺蜜回话说:你明天中午来吃个饭,席间有这位官员,有一个大亨。两个老头儿都饶有兴味地打量她,但从头至尾没提问一句,她也只是淡定地吃饭,吃完回家睡觉。第二天醒来,书解禁了。
除了极少数几个知情人,很少人会想到作者是个女人,更不用说是一个知性娴静、庄重拘谨的文学评论家奥里。一般人谁也别想从她嘴里套出一句实情。
而查禁的结果刚好相反,这本书开始了它漫长的畅销生涯,至今仍然是法国色情文学的榜首作品。
这是一部色情虐恋文学的经典之作,以大胆的手法,简洁优雅的文体,娓娓道来一个心灵忠诚而肉体放荡的女人的故事。一位名叫O的女时装摄影师,被她的情人勒内带到一个叫作罗西的城堡。故事详细描述了调教、主奴服从、戒律等等,在支配与臣服中使得她像其他女人一样失去了身体的主权,而这种主权的出让是建立在契约之上的。服从是首要戒律,彻底地服从,迎合男性的所有要求,她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她成为一个遭受性虐的对象,沦为主人所拥有的“物品”。她被锁链捆绑、被鞭打,以一切可能的方式为男人们提供性服务。情色成为真正的道德,他们肆意肉体狂欢,放纵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性,人甚至有自我毁灭的意识与欲望。
她可以拒绝,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束缚她,她只要一句话:勒内先生,我不再爱你, 一切就结束了。但我爱你,我愿意取悦你,用肉体,用灵魂,只要你要。爱是她唯一的信仰,爱使人真正卑微,甘愿受虐。而他还爱她吗?她有时也会感到绝望。
O在城堡内被驯化后,戴上一枚标志其身份的戒指回到人间,生活中任何男人只要认得出这枚戒指,即可以任意使用O,她必须绝对服从。后来勒内把她转送给了母亲的继子“斯蒂芬爵士”。他对O说:被鞭打和虐待时,你流泪哭喊,内心深处却有喜悦;你贪恋且渴望所有想要你的男人,勒内把你送到城堡,为你提供了掩盖淫荡的借口。
作者行文非常克制,没有煽情的语言,即使在必要的地方写到性器官,也以科学家的严肃与谨慎描写,没有形容词。她笔下的性没有快感,那是奇怪的性,脱离了动物冲动的性,和荷尔蒙分泌没有关系,只与爱情有关。因此可以说《O娘的故事》又是反色情的,因为从作品中得不到多少性的刺激,而更多的是惊叹、恐惧与沉思,很明显作者的意图是用情色来颠覆情色文学这种体裁。文学史上第一次从女性角度出发,以女性视角剖析女性受虐的心理,这是一部毫无保留描绘女性最深沉欲望的情色经典。
有很多女权主义出版物和妇女团体热烈讨论《O娘的故事》,女性甘愿为奴是出于自由选择?这是性解放?受虐是痛也是乐?爱了便是失去自由,当爱一个人时,对自己的泯灭和践踏可以到达什么程度?为了爱可以承受一切,到了身体的极限?其中有辱骂也有辩护。激进女权主义者对此书作了猛烈批判,称它是对女性价值贬损的极致;自由女权主义者却对此书大加赞美,称之为鼓吹女性解放的文学作品,赞誉的性质同当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在美国出版时性自由派对它的赞誉颇为相近。有人评论说没有任何一本书像《O娘的故事》一样把关于女性形象的矛盾看法表述得如此尖锐、强烈、出色,放纵出忠贞、淫荡出纯洁、疼痛出快乐。有一位女作家写道:“读《O娘的故事》使她感到又兴奋又厌恶,她从中看出女人比男人的内心矛盾更强烈:她们既需要解放,又需要庇护所;既需要自由,又需要压抑。”
法国评论家作家巴塔耶(Georges Bataille)曾评价说:“与小说的题材相比,蕾亚吉的写作是难以置信的端庄,如果说这不是一部伟大的作品,但至少它像《克莱芙王妃》一样清白。”它的文学价值与它对虐恋活动纯粹的表达,使它在众多的同类作品中脱颖而出,成为所有虐恋研究者最频繁引用的一本书,也是虐恋实践者的必读之作。
《O娘的故事》曾在1975年由著名导演贾斯特·加金改编为电影,成为虐恋情色电影作品中的经典之作。1981年,日本异色大师寺山修司再次把它改编拍摄成电影《上海异人娼馆》。
谢谢诗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