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一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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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医生,两代干部

(2015-08-02 12:05:43) 下一个


A。老一代
“次日,去延安县委组织部报到。问我有什么要求? 我答:“希望分配到能进行外科手术的卫生院。”那位干部看了看贴在墙上的延安县地图,晃了晃脑袋,用手一指:“你就去麻洞川卫生院吧!那里有个卫校毕业的高院长,他正需要人手。”没想到,就是那位老兄的手一指点,我的人生与延安南川的麻洞川村产生了难忘的十年之缘。”

那时候的干部太不懂自私。不知道给自己和家庭留个贴身的好医生。把一个好医生从自己身边放走,还让他吃了10年的苦。不过这位医生也没有怨悔,而是平静地叙述:
 
--- 陕北老乡对我这位“上海医生”是充满敬意和友好的。那个时代,没有红包,也没有医闹,有的只是我们医务人员的良心、责任与职业道德。
--- 我们这一代那十年却在穷辟的山沟里渡过了。虽然,我们失去了青春与欢乐的时光,失去了致富的大好年华,失去了取得深造和更高学位的机会。但是,这十年我的经历是无法用金钱能买到的。可以说,陕北农村十年的行医尤如在哈佛的十年,不同是,前者造就了一群默默无声的普通合格医生,后者造就了一群世界瞩目的社会精英。
-- 长途汽车缓慢驶离时,我看到自己培养的年青外科医师小阎及同事与乡亲们,在向我挥手告别,我深信外科工作在这山沟里会更加发展。而我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踏上了我人生另一个起点。

是啊,他把每一站都看作了人生的加油站,一个新起点。


B. 新一代
次日,李到这千年古都的人事局报到。局长问:“从同济医学院研究生毕业,到咱这地方,有什么要求? ”,李说“听从组织安排,能对口作大外科就好了”。局长看着他的简历,是本古都下属的x县门头沟乡x村人,世代务农的家庭。局长看着李,盯了一会儿,没说什么,从一个信袋里拿出一封打好的信,推倒李面前,你被分到了x县门头沟乡的乡医院。看着这封派遣信,知道自己要回到父母所在的乡,那个镇级卫生所,李有说不出的感受。

这时候,局长拨了个电话,打给了什么人。“老冯,这里有位同济的毕业生,胸外,哪个科室能安排一下?”...... "好,就这样定了,我让他到你那报道”。

局长放下电话对李说:“市一院外科有个位置,你去那报道,找冯院长”。随手写了些什么,对外室的秘书喊道:“小柯,打一封信到市一院,让小李到那报到”。我愣在那,不知说什么好。都说,去市院/省院的说客大桥车天天排队,那会有我这个农村娃的戏。一句钟的事。

很多年后,一位农村保姆推着一位白发稀疏的干瘦老人到市一院看病,李副院长亲自迎接,亲自安排,亲自掌刀。李副院长的手下都相互观望,心理直嘀咕:这位是谁?

是啊,这人事局长明白,一个钢厂书记的那类儿子,你送他到那都一样,送花得多了,人家公子觉得都是理所应当半点。末了人家不会感激他这个局长丁点。尤其人走茶凉,20年后谁知道你是谁。倒是,这农村娃出来的医生,有用,对百姓有用,关键对自己有用。


C。
这个坛里,很少文学/语言门类的人上网,多是理工体经的,不大看中“文艺批判”与“文学评论”这类角色。也没有这类好心态。

我很喜欢人家文学批评者的心态。看了别人东西,都能静心静气地谈自家那套意识流、那学派、那文笔风格。咱们这些学理工的学体育的,为何整天一看不对口的就是讥讽/就漫骂,对口的就无边无沿地奉承,....。我不懂这流那派,不懂“文学评论”,但很希望这里天天出现哪类心态的“跟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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