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具有淫鸟的
恶谥,在《
西游记》中,孙行者与二郎神斗法时,
孙悟空变作淫鸟时,后者就不肯跟它斗法。因为害怕沾到晦气。但是
茅盾先生却认为:“我以为淫鸟终不能听其逍遥自在,你的不屑,在它竟会看成不敢而
自鸣得意的。所以在该斗法而又非取某种态度不可的时候,我们自己实在不必硬搭固定的架子。”这种不避污秽的气概,可惜的是,在他身上早已荡然无存了。
不良的文化认识总是观念的导师,这促使了语言隐喻功能的高度发散,制造了很多怪异、开启民智的词汇。比如:
鸨行(鸨鸟的羽茎);
鸨奥(鸨鸟的脾脏与小肠);
鸨合(鸨与他鸟相合。比喻男女或者同性淫乱)。至于
鸨鸟终于跟人类的皮肉生涯产生水乳交融的关系,首先要归功于民俗,春秋时
齐国设“
女闾七百”,就是最早的官办妓院。越
勾践、汉武帝设“
营妓”等专为军队提供性服务,这种体制开办的性销售机构同时供应伙食,鸨鸟是其中的野味,而鸨鸟在一些地方就被称为大野鸡;其次,主持皮肉交易的老板往往是卖尽了春色徒剩一身痴肉的世故女人,如今终于听命于体制了,她们雌性激素澎湃,却一直在做
无用功,在
外形上,与肥胖的鸨鸟构成了“
通感”,加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欲望公式,完全具备身先士卒的冲动。因此,从
鸨鸟身上飘落的词汇羽毛,不幸直接与她们完成了空中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