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资本之都华尔街的大海啸,波及了整个世界金融界,当然极大地危害着美国的经济基础。无论企业大小,不论资金多少,整个美国的资本市场已经风声鹤唳。人人担心着华尔街随时会爆发更大的莫名其妙的灾难。为此,美国政府不敢掉以轻心。同时,全国多数专家和华尔街人也呼吁政府给与干预 --- 成为美国人接受的救市妙药。为了挽救华尔街精英捅出的、已经不能自我收拾的烂摊子,美国共和党政府不得不打破里根政府以来所奉行的自由经济政策,政府被迫出手给予资本市场直接干预。
1。干预,美式自由主义经济的终结
首先是在三月份,政府帮助有着千亿债务的贝尔斯登完成被收购的交易;然后是接受缩水90%以上的两房公司的全部债务达690亿;虽然对有着6100亿黑洞的雷曼放了手,还是竭力保住它的盈利子公司;接着马上以850亿注入关系着美国各行各业保险基金的老大AIG;不到一周,又争取7000亿的基金准备接管各大金融机构的不良资产;马上出台了严禁对799支金融股进行沽空交易;财政部拿出500亿,联储局通过各大银行拿出2300亿给以MMF(货币市场基金)支持;希望出台全面的的政府基金进入总值2万亿的金融运作市场进行护盘。
这一连串的干预措施,短期内遏止了危机的恶化,起到了安抚市场的效果。不过,要彻底挽救已经摇摇欲坠的市场,还要时日。另外,这种救市方式,彻底动摇了美式资本主义的根基,显示着美国过去四十年来所奉行的资本市场自由主义经济的终结。当然宣告了华尔街投资、炒卖、交易模式的失败。
2。美国一贯的双重标准
就在十年前,当西方金融炒家要把亚洲新兴经济体消灭在萌芽状态的时候,他们掀起了一场害人的亚洲金融风暴。美国为首的西方经济界大力抨击亚洲国家在金融危机中对市场的干预,极力指责中国对大企业大银行的政府拯救行为。言犹在耳。今天,面对自己国家的金融海啸,一向反对干预市场的共和党政府,做出了一连串的大动作来干预华尔街的金融市场。尤其是严格禁止对799支金融股的沽空交易,创了西方“粗暴干预”市场经济的先河。
如此激进、大胆、大举地保底救市,确实让世界上太多的人,尤其西方人,跌破了眼镜。看看那些自持精英的华尔街人,不也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赶快手忙脚乱地补仓以便搭上这趟车。虽说,东西方一致认为美国政府的举措适当,对经济有利。但还是免不了让东方国家和西方金融界给以偷诺 --- 质疑美国在救市上的双重标准。指责美国人卑鄙不厚道 --- 在亚洲风暴的时候,人家出了问题,当然当然要对市场拯救。当时美国各界只知道横加指责,既不同情,又不帮忙,只会隔岸观火,见死不救。
当然,美国自己反对市场干预的人说了,政府用纳税人的钱去救华尔街这些坏东西,对平常老百姓极不公平,华尔街好的时候帮过别人吗?巴菲特也不同意美国政府对AIG的救援,他认为信用违约掉期credit default swaps是对金融市场造成巨大损害的利器。并且,政府救市也对别的金融企业不公平,对别的有难的行业更不公平。反对的人明确地说,一个傲慢而无赖的华尔街厚颜无耻,一个无能的布什家族走上了金融危机干预的不归路。一个天天主张自由主义经济的共和党政府,现在做出的动作,恐怕连民主党内的自由派都不会做。真是对美国的一大讽刺!时事弄人。
3。布什家族步上了金融危机干预的不归路
确实,小布什只是步上他老爹的后尘而已。1989-1991,老布什当年面对倒闭的银行和储蓄机构的资产,尤其是房贷的资产,他第一次成立了政府行为的Resolution Trust Corp机构进行救市。虽然没有挽回经济的颓废,但阻止了倒闭银行对金融市场的冲击和对房贷者的打击。
如今,小布什好像几无他路可走,只能选择他老爹的路。参院金融委员会主席、民主党Barney Frank说,创建一个类似Resolution Trust Corp的机构,接管倒闭银行和储蓄机构的资产,然后花数年时间为它们寻找买家。1989-1991年间负责RTC的William Seidman说,在市场发生重大损失时,只有三个人能分担这损失,那就是债券持有人、股票持有人和政府。这正是目前美国的情景。难道要把所有损失一古脑推给那些纳税人?
当时RTC的成立就有争议。如今要建立这样一个类似的机构会更复杂。RTC处置的大部分资产是商业地产。而今天的问题资产则是各色各样极为复杂的债券,其中许多债券还包括其他的投资工具,这些工具中又牵连和饱含着别的债券,最后的资产产品相较最初的实际按揭贷款或消费贷款已经过了多道操作。要解开这些纠缠的东西将是一件繁重的工作,要触及基本的中间担保更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4。华尔街机构向政府求援
现代史上,几乎没有哪次金融危机离得了政府的干预。政府官员越来越倾向于认为,或许还需要更多的干预。但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联邦已经对金融机构提供紧急资金,但失去市场宠爱这些机构能否在资金的支持下恢复到正规,因为人们已经不再相信这些机构和他们的产品。
在自由主义经济中,一般急需资本的公司靠自己来筹措。然而在眼下这场自己捅的危机中,华尔街巨头们纷纷向政府控制的主权财富基金求援。连美国老大花旗Citigroup都开始向联邦借贷。
不过,不论是在华尔街还是在华盛顿,越来越多的美国经济人认为,美国纳税人1)要么把不良资产从内核早已死了的金融机构手中接过来,以便让这些金融机构有条件再去筹集资本,2)要么就是将自己的钱直接注入到这些金融公司。这样就出现了财政部接管按揭巨头房利美Fannie Mae房地美Freddie Mac的举措。
5。布什不要做“胡佛二世”
市场期待拯救。政府也没得选择。财长保尔森说:结束这场危机需要进一步的大胆的行动。希望国会能批准接管金融机构的呆账,以解决这场危机中的关键问题。
小布什说,美国经济面临空前的挑战,政府也在以空前的手段来对付危机。此贷引发的危机已经危及到整个金融体系,侵蚀了市场的信心,好多金融活动几经停止。并且还将影响到无数的消费者和小企业。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以免国家操守更大的打击。为结束这场危机,联邦有必要干预金融市场。
这是小布什三次救市的言论。他说他知道这是在花纳税人的巨额资金,也不是没有风险,只是指望最终能得到回报。因此布什批准,美财政部和联储局9月19日宣布:为总额2万亿美元的美国货币市场基金行业提供全面的联邦支持。能不能得到拯救华尔街的目的,值得美国人思考。
由于小布什在伊拉克战争影响下民望极底,被认为是离任前不受欢迎的杜鲁门二世。现在,危机堪比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大萧条,他小布什不想让人在把他称为大萧条时期无能的“胡佛总统二世”,因此,他小布什一定要出来“干预”救市。人们还相信布什吗?全世界不会,不过可能美国人会。
结语
当年,里根高呼自由经济,他的接任老布什一上台就干预救市,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十年前美国人指责亚洲国家政府出手,现在美国却全面干预华尔街救市,真是双重标准。
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适当市场干预是必要的;放任的自由经济存在着明显的巨大危害。如何找到自由和干预的平衡点,何时出手干预,都是考验主政者的大智慧。这次美观的干预能否拯救美国的经济是个大问号。但美国式的自由主义经济模式在国际上已彻底被人白眼了,倒是事实。
干预救市是事后诸葛。干预救市都是短期行为。如何在日常运作中让小泡沫每天释放不健康的能量,不让它聚集出大泡沫,也就不会产生大危机。这是所有行业必须建立良好监管的铁律。
你可以尊重专家,但不必迷信华尔街的专家。更不要在心理和行动上把格林斯潘一类名人神话。否则倒霉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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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中国印花税改为单边征收
在美国金融风暴的影响下,全球股市大跌。中国也不例外。市场期待的拯救措施终于兑现:印花税改为单边征收、汇金公司买进三行股票、鼓励回购股份。这些措施有效地遏止了接近垮塌的A股市场连续下跌的短期走势。多国拯救措施的推出,是基于华尔街危机加剧和蔓延的大背景,这些措施改变的都只是短期的供求关系,危机基本面的特征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因此,全球面临的是短线反弹而不是反转,A股运行的也是反弹不是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