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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逍遥君(本博主的先生)
摄影/逍遥白鹤夫妇
维也纳人杰地灵。她不仅涌现出过繁星般的音乐巨匠,同时还孕育了两位令奥地利国民引以为傲的绘画艺术大师。
今年四月的一个清晨,晴间多云,晨光给天空中漂浮着的层叠云朵镶了道金边,和煦的春风把路旁欧洲山杨的树叶儿吹得沙沙作响。我们按图索骥,分别去了几个艺术馆参观维也纳分离派画家的作品。 分离主义绘画是维也纳的骄傲,也是奥地利对欧洲艺术史所做出的巨大贡献。维也纳的分离主义运动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所主张的“分离”是针对当时所有的传统艺术形式而言。也许是受了法国印象派的启发吧,维也纳分离派的艺术家们离经叛道,宣称他们不尊从任何传统的艺术形式,鼓励并帮助其他国家的年轻艺术家们到维也纳来交流,同时致力于发表自己流派的艺术刊物。 古斯塔夫·克林姆特(Gustav Klimt )和埃贡·席勒(Egon Schiele )是两位分别受象征主义(Symbolim)和表现主义(Expressionism) 影响的分离派画家和干将。尤其是克林姆特,他对于新艺术运动所做的贡献在奥地利尽人皆知,被尊为奥地利的达芬奇。即或是一百年后的今天,影响仍在继续。
说句笑谈,现如今各种名目的“艺术公司”遍地开花,但开天辟地的头一家,该算是克林姆特和他同修艺术专科的兄弟外加一哥们儿在近百年前开办的!
我对绘画艺术孤陋寡闻,来美国留学之前对克君作品一无所知。但在约三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画时就被其风格所撼动。那时买了本他的《25 Master Works》,至今还在常常翻阅。 克林姆特运用罕见的画风和技法,对寓言传说、圣经故事、历史事件和哲学理论作出了独特的理解和诠释。他高屋建瓴,借古喻今,挥洒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穹顶壁画三部曲《哲学、医学、法学》和耀眼的“黄金系列”等作品,把个当时的欧洲艺术界惊得是目瞪口呆。可惜他画风太过超前,曲高和寡,精美绝伦的画作竟被舆论视为具有“伤风败俗”、淫秽出格的意味。原来受托给维也纳大学创作的那三幅壁画稿遭校方拒绝。面对排山倒海般的责难,克君的反应是,“如果我的作品不能取悦于大众,那就让它为少数人服务吧”。可叹的是这些画后来被纳粹党卫军掠去,又在战争结束前被败军焚毁,令人扼腕。
克林姆特在《珠迪和赫洛费恩的首级/Judith and the Head of Holofernes》这幅画中反映了他对圣经版美人计的非凡见解。不像文艺复兴时期和以后的画家们那样强调血腥的“斩首”,克林姆特在画中把亚述大将军赫洛费恩那颗被剁下的头颅放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而用迷人的矇眬眼神和肢体来显示珠迪为保卫家园,舍身饲虎而迸发出来的巨大诱惑力和杀伤力。
另一幅颇受人喜爱的画是《阿黛尔·布拉克·鲍尔·肖像1/Potrait of Adele Bloch -Bauer I》,即《Woman in Gold》。画家在这幅画中并未大肆渲染阿黛尔的“美貌”。更加触动我的反而是她那近乎呆板的恬静,和她那似乎放在“异常”位置的双手。画家对手的处理非常独到,这在他的其他画作中也很常见。我这俗人随大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些画时就很喜欢,赶快买了复制品回来放在家里慢慢观赏。 这画的后一个名字还真有点来历。此画被纳粹没收后虽然让它继续展出,但为了避免观众因其有个犹太女子的名字而产生联想,纳粹官员强行将它改为“Woman in Gold”,歪打正着。战后围绕着这幅画的得失去留,还有另外一个故事。画中人阿黛尔的姪女(她在二战时为躲避德国纳粹的迫害而逃离维也纳并移居美国) 在战后为了争回该画的所有权,与奥国政府打了许多年的官司,最后终于把这画赢了回来。这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前几年被好莱坞拍成同名电影,很是耐人回味。建议喜欢绘画和电影的朋友们有空找来看看。
今春遊维也纳时,我们到处打听哪家艺术博物馆藏有克林姆特最多的画作。问来问去,得到的回答却是没有任何一家藏有 “最多”克林姆特君绘画作品。主要是因为各家拥有克君藏画的馆所都不愿放手,害得我们只好多多跑路。为了观赏《吻/The Kiss》和《珠迪和赫洛费恩的首级》真迹,我们特地跑去贝尔维迪尔宫艺术馆。到了那里才发现,打输名画官司后的奥国人在这点上变得十分地小气,居然禁止观众给原作拍照,不闪光也不许。无奈,我回美前买了两只烧有克君画作的琉璃画盘,不远万里,小心翼翼地一路捧回家来。一只留给自家欣赏,一只赠与迁居去东部高就的知心好友伉俪。
埃贡·席勒是被克林姆特发现、提携、并且最后成功地栽培出来的另一位重要的分离派画家。席勒在1907年被维也纳当代艺术学院录取,同年拜克林姆特为师。该校当年曾拒绝了阿道夫·希特勒的入学申请,断了这位后来成为大独裁者大屠夫的艺术家美梦。后人常想,“假如希特勒将他的狂热投入到艺术创作领域......二战的历史将被改写” ,可惜历史是不能假设的。
席勒一经出道,立刻就以他惊世骇俗的作品震撼了奥地利乃至整个欧洲画坛。他的作品大多描绘扭曲的人物、肢体、和原始的性,具有非常强烈的表現力和视觉冲击力。由于他的行为和画作比克林姆特更为放浪形骸,曾因 “散布淫秽作品”的罪名锒铛下狱......甚至还有一幅画在公堂上被法官当堂烧毁,以示惩戒。 他的一幅主要作品《红衣主教和修女》大胆描写了天主教主教和修女的恋情(据悉,此题材源于实事)。画中修女肢体语言所表现的惊恐,和眼神中传达的复杂心态被刻划得淋漓尽致,极为传神......这幅画当时曾在教会及民间激荡起轩然大波。但当今奥国的艺术专家们对此画则理解为“爱情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熟悉京剧的朋友们可能还记得有出戏叫《僧尼会》,讲的是中国和尚尼姑结缘的事儿,与这画有异曲同工之妙。
席勒幼年丧父。似乎是为了报答克林姆特对他的知遇栽培之恩,他在另一幅画中含蓄地表达了他对克林姆特亦父亦友的感情。与极少画自己的克林姆特相反,颇为自恋的席勒画了许多的自画像。席勒早期的作品明显地显露出克林姆特对他的影响,而他“后期”的画作才逐渐显露出更多的个人风格,也绘制了不少风景画。 席勒英年早逝。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先夺走了他妻子的生命。三天后他也因流感病亡,年仅二十八岁。可叹的是,克林姆特也在同一年患流感而去世,享年仅五十六。作为一位艺术家,席勒在奥人眼里几乎与克林姆特齐名,两位大师的作品均被视为奥国国宝。维也纳的利奥波德博物馆 (Leopold Museum)现收藏有席勒最主要和最多的画作供人参观。
冀望两位大师用天国的画笔在无际的宇宙苍穹里绘出更加绚丽的画卷。
维也纳贝尔维迪尔宫 (Belvedere)。原为奥国王子的夏宫,现在是艺术博物馆,分为上下两宫:
两宫之间的巴洛克式花园,花园远端为下宫。左侧远处可见圣·斯特凡大教堂的尖顶,西北角隐约可见维也纳森林所在的山岗。这个花园的设计者曾经师从十八世纪法国著名建筑師,路易十四的首席花匠和凡尔赛宫花园设计师,并且还跟随他打理过多年凡尔赛宫的花园。
贝尔维迪尔宫另一面的花园:
贝尔维迪尔宫富丽堂皇的内观:
上左为我的部队文工团战友、曾经从我们团转入总政歌舞团的男中音歌唱演员——现为维也纳中餐厅老板赵忠山先生,在维也纳期间他热情接待并陪同我们到处参观;右为我的先生。此处展厅的绘画作品禁止拍照。
我和赵忠山先生合影。
上图:《法学》。这是克林姆特为维也纳大学创作的穹顶壁画。画中的三位女子分别象征“事实“,”公正“,和“法律”,被巨大章鱼所围绕的男子则代表受审的被告。当时一起创作完成的还有《哲学》和《医学》两幅画。但曲高和寡,这几幅画的寓意和风格在当时不被大众接受,最后竟未能作为穹顶壁画完成。
上图:克林姆特“黄金系列”画作之二《珠迪和赫洛费恩的首级》。可惜我们去的时候,该画正在荷兰巡展,未能看到真迹。
上图:《阿黛尔·布拉克·鲍尔·肖像1》。同时也以《Woman in Gold》的画名为人所知。
《生与死》。性、爱、生、死是克里姆特绘画作品的灵感和主题。
上图:《吻》。这可能是克林姆特所有画作中最负盛名的一幅。奥国将其视为至宝,派人终日守护,严禁拍照!但也还算善解人意,放了一幅足以乱真的山寨版于隔壁小展厅供远道而来的观众们拍照。
以下是维也纳利奥波德艺术博物馆,该馆收藏有最为著名和数量最多埃贡·席勒的画作。席勒和克里姆特一起被尊为奥国的绘画“国师”:
穿着波西米亚式工作长袍的克林姆特与他的猫、以及我家先生。
埃贡·席勒的照片和文字介绍:
画家自画像
席勒的作品《朋友》。藏于维也纳利奥波德艺术博物馆。据说画家实际上画的是他自己和亦父亦友的克林姆特。
《红衣主教与修女》。看看修女的眼神——复杂情感的千头万绪尽在不言中......
展厅的一隅:
展厅窗外的风景,也犹如画框中的作品一般韵致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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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姗妹妹好,预祝你和家人感恩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