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河静历双否 艺佳合六言-关于《静静的顿河》之主题与艺术解读

(2025-05-29 08:39:00) 下一个

       汉语有个修辞格叫“双声叠韵”。我不懂俄语,不知道肖洛霍夫写《静静的顿河》这部著作时是不是有意要使用汉语这个修辞,但他要强调顿河的“静”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大多数人通篇读下来,感受更多的是顿河的“不静”:有风声雨声、顿河的轰鸣声,也有枪声炮声、战马的嘶鸣声,还有哥萨克挥舞马刀的喊杀声……求“静”却写“不静”,是肖洛霍夫搞错了吗?瑞典皇家学院的《授奖词》对此做了如下阐释:“俄文原书名就是《静静的顿河》,然而肖洛霍夫这部杰作中写的却是风雨飘摇、动乱不宁的局面,因此,毫无疑问其中暗暗含有讽刺意味。”(注1)

       真的只是“讽刺”吗?还是作者另有更深的含义?为了揭开这个“静”与“不静”之谜底,我们不妨先探究一下小说的主题是什么。按照瑞典皇家学院《授奖词》对《静静的顿河》主题的概括是这样的:“肖洛霍夫如实地描述了哥萨克反对征服、维护独立的反抗精神”,苏联批评家“出于政治上的原因,很难全盘接受肖洛霍夫对待哥萨克起义反抗中央集权这一主题的客观、求实的态度”。(注2)这里的关键词是“反对征服” 、“反抗中央集权”,这无疑是要有战争的,是要有流血和毁灭的,是反和平的。《静静的顿河》真的是如此热衷于宣扬战争、流血和毁灭吗?

恰恰相反,小说开宗明义就告诉读者,是要——静!静是什么?是宁静,是平静,是和平!这正是这部一百五十余万字的长篇巨作之灵魂所在。它是要将从1912年至1922年这十年间发生的各种战争对顿河造成的“不静”做一个彻底的否定,它要找回那个和平的适合顿河哥萨克人生存的安安静静的环境。而《授奖词》也只是注意到了小说主体部分中“反对征服”、“反抗中央集权”的内容,而忽略了作者在作品标题中巳经鲜明地宣泄出的“静”的主题。这个“静”是顿河哥萨克人对宁静和平生活的渴望与追求。

小说写这个“静”的过程是经历了“静”(和平)——“不静”(动乱、战争)——“静”(战争结束,回归平静)这样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小说的第一卷用了二十三个章节,着力铺垫了顿河的“静”——哥萨克人和平宁静的生话。这其中有主人公格里高力捕鱼的惬意,有主人公与阿克西妮亚偷情的甜蜜,还有他与娜塔莉亚婚礼的隆重热烈。这一卷最后以格里高力父母在婚礼上跳起由手风琴伴奏的哥萨克舞蹈而推向了高潮。表面上看,描写得十分喧嚣,但实际却是写出了顿河流域哥萨克人和平时期生活的宁静。

写顿河的”不静”是从第二卷开始的。全书共有八卷,而写顿河的“不静”就整整用了六卷,即从第二卷至第七卷。因为篇幅的关系,包括瑞典皇家学院在内的许多评论者,都只看到了发生在顿河上的战争,而忽略了作者对于一个宁静的顿河、一个和平生活环境的渴望与追求。

在这长长的对于“不平静”的顿河描写的六卷文字中,小说不仅揭示了产生“不静”(战争)的原因,而且写了战争的残酷,写了战争对生命的剝夺,对人性的扭曲,对家庭的毁灭,对人类爱情的摧残,对大自然的破坏,以及对人们创造的物质财富的损毁……

其中对产生这种“不静”的原因,作者在第二卷第六节做了如下交待:“几百年前,有人精心地在哥萨克土地上播种了等级差别的种子,并且加以培育、照料,于是这种子发出了茁壮的幼芽:这片土地在斗殴中流下了不少哥萨克和外来户——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的血。”(注3)打破顿河哥萨克和平宁静生话的原因,就是“有人在哥萨克的土地播种了等级差别的种子”。

接下来在长长的六卷文字中又描写了战争的残酷,对生命的剥夺与对人性的扭曲。在第五卷第二十八节,波得捷尔柯夫率领的红军工作队与暴动军的护送队遭遇,本来双方都是很熟的乡亲、同事、老同学……遭遇后开始时是打算“谈判”的。书中写道:“工作队停放车辆的街道上和院子里,挤满了进村来的哥萨克。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进村来的哥萨克当中有许多人和波得捷尔柯夫的队伍里的哥萨克同过事。到处是高高兴兴的呼唤声和笑声。‘哎呀,老同学,哪一阵风把你刮来啦?‘’噢呀!你好,你好呀,普罗霍尔!’‘托福托福。’‘咱们差一点儿打起仗来。你还记得,咱们在里沃夫打奥地利人那一回吗?’‘好兄弟,丹尼罗!好兄弟,耶稣复活啦!’‘真是复活啦!’传来很响的亲嘴声:两个哥萨克捋着胡子笑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拍着肩膀。”(注4)就是这样亲密的两队哥萨克,“谈判”的结果本应该是握手言和,但却恰恰相反,红军工作队被缴了械,78人被处死,其中为首的波得捷尔柯夫和克里沃什雷科夫被绞死。书中详细列出了其中75人的名字和居住地,而另有三人因不肯供出自己的姓名没有列出。作者为什么要详细列出75人的名字及居住地,就是为了让读者更清醒地看到战争的残酷、对人的生命的剥夺以及对人性的扭曲。

书中还写道:在格里高力居家养病期间,“又有两名鞑靼村的哥萨克阵亡了”,“格里高力在心中逐个地想了想在两次战争中村子里死掉的人,就发现,在鞑靼村里没有一家不死人的。”(注5)这是一个多么可怕数字,面对战争的灾难,整个村子竟然无一户幸免。

书中还多处描写了战争剥夺人的生命的细节镜头。在第五卷第十二节小说这样写道:“枪声猛烈地响了起来。眼睛像女子那样秀气的陆军中尉,双手捂着头在跑,一颗子弹打来,他像跳高栏一样,高高地往上一跳,便跌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有两个哥萨克在追杀那个很威武的高个子大尉。他拼命去抓马刀的刀刃,砍得血淋淋的手掌上的血在往袖子里直流;他像小孩子一样喊叫着,跪了下去,又仰面倒了下去,头在雪地上乱滾;在他的一张脸上只能看得出一双血糊糊的眼睛,再就是一张拼命喊叫的黑洞洞的嘴。上下飞舞的马刀在他的脸上和黑洞洞的嘴上乱砍,可是他还是在喊叫,因为害怕,因为疼,那声音特别尖细。一个身穿撕掉了扣带的军大衣的哥萨克,叉开两腿,对着他放了一枪,才结果了他的性命。”(注6)这就是战争,对人的生命如此残酷残忍而又灭绝人性。

不仅如此,书中还叙写了战争对家庭的毁灭。主人公格里高力在战争中先后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家人和亲人:他的哥哥彼特罗在1919年哥萨克暴动后不久被俘,被妹夫米沙杀死;他的妻子娜塔莉亚为了爱情死在格里高力在白军和暴动军汇合后的服役期间;他的嫂子由于战乱而更加放荡,最后因得了性病而投河自杀;他的父亲按照旧政权的命令撤退,结果病死异乡;他的母亲在孤独的对儿子的思念中默默死去;他的情人阿克西妮亚在与他逃亡的路上被流弹打死……书中写道:“他(格里高力)站在自家的大门口,手里抱着儿子……这就是他这一生仅剩的东西”。(注7)战争毁灭了格里高力的家庭,也毀灭了无数个类似于格里高力的家庭。

此外,书中还描写了战争对人类爱情的摧残,对大自然环境的破坏和对人们所创造的物质财富的损毀……格里高力的情人阿克西妮亚在躲避战乱的逃难路上得了伤寒病,在九死一生的状态下竟神奇地活了过来。后来在跟随格里高力逃亡的路上却被流弹打死。阿克西妮亚是小说中一个爱情符号,她的死告诉我们:做为自然界灾害的伤寒病虽然可怕,但是做为人为性灾难的战争比伤寒病更可怕,阿克西妮亚可以侥幸逃脱自然界的灾难,却难以逃脱人为的战争灾难。战争对人类的美好爱情是毫不留情的。

不仅如此,战争还使人萌生仇恨,仇恨又让人失去理智。小说在第六卷最后这样写道:为了复仇,“米沙一连烧了七家的房子”,“他上了山冈,转过马头。下面,鞑靼村里,红红

的火焰就像闪闪发光的狐狸尾巴似的,一直翘到黑漆漆的天空里。”(注8)

不论是人的生命,还是温馨的家庭,亦或是人类用劳动的双手创造的物质财富,统统被战争毀于一旦。小说从第二卷至第七卷的主体部分,从多侧面多角度着力揭示了战争导致的“不静”,对于顿河原有的“静”的破坏与毁灭。

小说第八卷,也是最后一卷,重新回归对战争结束后的宁静生活的描写和对战乱生活的反思,以及对和平宁静生活的向往。这其中写了格里高力的妹妹杜尼娅与米沙的爱情,以及战后两人结为夫妇的一断甜蜜宁静的生活。但更多的还是描写了哥萨克人战后对战争的反思。在第八卷第五节写道:“这一年秋天,鞑靼村里的日子过得很不愉快……没有油的大车轮子吱嘎吱嘎地叫着,没有抹松香油的皮套和皮靴都干得裂了缝,但是最难受的还是没有盐吃。”(注9)战争不仅毀掉了人们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而且也使许多人永远也回不了故乡。书中写道:“大多数撤退的人永远留在异乡了:有些人死于伤寒,有些人在库班的最后的几场战斗中战死,有几个人脱离了撤退的队伍,在马内契的草原上冻死了,有两个人被红绿军俘虏了去,不知去向……鞑靼村里有很多哥萨克不见了。妇女们在又紧张又担心的盼望中过着日子,每一次在村口迎接回来的牛群,都要站上很久,把手搭在眼上朝远处眺望:在笼罩着淡紫色暮霭的大道上,是不是有迟归的出门人呢?”(注10)战争虽然结束了,生活归于平静,但人们的内心难以平静。成年人如此,孩子们的心理上也留下战争的创伤。书中写道:“格里高力想起孩子们,他们却变得有些拘谨和沉默寡言了,不像小孩子了,不像母亲活着的时候那样了。他们都吓坏了,为什么波柳什卡昨天一看见他就哭起来了呢?小孩子见了亲人是不会哭的,这完全不像小孩了。”(注11)

战争不仅给孩子的心理留下了创伤,就连格里高力这样久经战阵的人也一样难逃厄运。小说在第八卷第六节写道:“格里高力不做声了。他想想过去的事,想想太平日子,想想干活儿,想想一切和战争无关的事情,就觉得非常愉快,因为这一连打了七年的仗,使他厌恶透了,只要一想起打仗,一想起和当兵有关的任何一件事情,他都感到心里极其厌烦,并且暗暗感到忿恨。他不再打仗了,打仗打够了。他现在是回家去,终于可以干活儿了,可以和孩子们、和阿克西妮亚一块儿过过日子了。”(注12)

不仅格里高力厌恶战争,他的传令兵普罗霍尔也同样如此。他曾对格里高力说过这样的话:“就叫他们快点儿把咱们打败吧。以前在俄德战争的时候,有人不愿意当兵,砍断自己一个手指头,就把他放回家啦,可是如今,就是把一只手砍掉,还是要当兵。”(注13)因为砍掉一只手也不能逃避当兵,普罗霍尔又想到用主动染上淋病的方法逃避当兵。对此,他竟然对格里高力炫耀说:“后来还是弟兄们给我指点,我才从一个寡妇身上搞到了我要的东西。〞“到第二天,我就很得意地带着自己的成绩,跑到军医站去,就从那儿一直回家来了。”(注14)为了早点逃离战争,竟然希望敌人把自己打败;为了可以不当兵,竟然舍得砍掉自己的一只手,并不惜把自己染上淋病。如果不是被战争折磨到绝望,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萌生这样的念头?

小说最后的第八卷不仅写了对战争的厌恶与反思,而且写了对战后和平宁静生活的向往。书中写道:“格里高力美滋滋地幻想着,他回到家里怎样脱去军大衣和皮靴,穿上肥大的布靴子,按照哥萨克的习惯,把裤腿掖进白毛袜筒里,把粗布外套套到棉袄上,就下地干活去。手扶犁把,跟着犁顺着潮乎乎的垅沟往前走,拿鼻子拼命吸着犁起来的泥土那淡淡的潮湿味儿和犁断的青草那种苦丝丝的味儿,真是痛快极了。”(注15)这一大段心理活动的描写,简直是一幅顿河流域哥萨克人对和平美好生活的向往图。

黑格尔在《逻辑学》中提出了“否定之否定规律”的哲学理论。根据这一理论,任何事物在经历了否定之否定的过程之后,对于第一阶段的复归都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更高阶段的升华。《静静的顿河》中所描述的“静”(和平)一一“不静”(战争)一一“静”(战争结束,复归和平)这样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战争的“不静”否定了和平的“静”,而战争结束后的“静”

又否定了战争的“不静”,而这最后的阶段,就是在对血与火的战争之“不静”深刻反思基础上的升华。与第一阶段的“静”相比,这一阶段的“静”更能引发人的理性思考。

作者在结束整部长篇巨著的最后一个章节里就描写了这样一个既能引发读者理性思考,又富有象征意义的细节一一“格里高力把步枪和手枪都扔到水里,然后把子弹撒出去,又在大衣上仔细擦了擦手。”(注16)这就是要告诉读者,格里高力在顿河里“洗手”了,不再染指战争了,他要让静静的顿河水埋葬这场给顿河哥萨克人带来无尽苦难的战争!是时候该让顿河“静”下来了,应该还哥萨克一个和平宁静的生活。

当然,这个细节也是对格里高力这个做为哥萨克典型人物形象的升华。历来有许多评论者对于格里高力既当暴动军又当红军,后来又当了土匪的形象感到疑惑,认为这些身份很难在格里高力身上统一起来,不明白他的立脚点在何处,说白了,也就是不明白他是什么立场。其实,当他在顿河“洗手”,告别战争,走向新的宁静生活的时候,就是告诉我们,他一直以来的浴血奋战,其本来目的并不是要战胜白军或是红军,他所追求和向往的,就是要通过打仗打败所有的敌人让顿河“静”下来,远离战争,还顿河地区的哥萨克人一个宁静和平的生话。

《静静的顿河》中既写了“静”,也写了“不静”,但核心还是要写“静”,要展示顿河哥萨克人对和平宁静生活的追求。如果说瑞典皇家学院的《授奖词》和历来的许多评论者由于小说绝大部分章节描写的是“不静”,而忽略了对小说“静”之主题的认可,那么我们不妨听听小说作者对于小说主题的看法。肖洛霍夫在《授奖演说》中谈到:“我们生活在不太平的年代。但是地球上没有一个民族希望有战争。有一种势力,想把整个整个的民族投入战火。战争的灰烬,第二次世界大战漫天大火的灰烬,怎能不撞击一个作家的心灵?一个正直的作家,怎能不反对那些妄图让人类自我毁灭的人?”“要增强人们心中的信念,使人们相信未来,相信自己有力量创造未来。要做为世界和平而奋斗的战士。”(注17)看到了吧,这才是小说真正的主题。作者就是要做一个“为世界和平而奋斗的战士”。这就是作者为什么要在小说标题中连用两个“静”字的深刻含义:他不是在“讽刺”,而是在“强调”,强调顿河需要一个“静静”的环境,一个和平的环境。这也是我在开篇中所说的谜底:《静静的顿河》不是一部热衷宣传战争的小说,而是一部为和平呐喊的小说。而瑞典皇家学院《授奖词》关于《静静的顿河》之“哥萨克起义反抗中央集权这一主题”的定义是不准确的,且有损于这部伟大的作品。

 

最后,还想说说小说的艺术特色。《授奖词》关于小说的艺术特色是这样定义的:“可以说,肖洛霍夫在艺术创作中并没有什么创新,他用的是使用已久的现实主义手法,这一手法同后来小说创作艺术中出现的一些模式相比,也许会显得简单而质朴。”(注19)如果仅从艺术流派上把《静静的顿河》归类为现实主义作品,小说确实“没有什么创新”。但从《静静的顿河》跳脱了“以故事情节推动作品发展”的小说经典模式来看,小说又是很有“创新”的。应该承认,整部小说是“断断续续”的,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与同样是以战争和历史为题材的同类作品《三国演义》相比,《静静的顿河》几乎就算不上“小说”,更说不上“引人入胜”。

虽然没有完整故事情节,但整部作品却写得很有章法。元代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中提出:“作乐府亦有法,曰凤头、猪肚、豹尾六字是也。”意思是说,文章的起头要奇句夺目,引人入胜,如同凤头一样俊美精采;文章的主体要言之有物,紧凑而有气势,如同猪肚一样充实丰满;文章的结尾要转出别意,宕开警策,如同豹尾一样雄劲潇洒。虽然陶宗仪谈的是乐府的写作,而肖洛霍夫写作的是小说,但两人却是“英雄所见略同”。《静静的顿河》避开了没有引人入胜的完整故事情节的弱项,将整部作品的结构完美契合进“凤头、猪肚、豹尾”的六字写作真经之中。

紧扣着顿河的“静”与“不静”,小说的第一卷把顿河及顿河哥萨克人刻划的恬静而又优美,为后来战争对这一美好事物的毁灭作了极好的铺垫,可谓是一个活脱脱的“凤头”。在第二卷

至第七卷的整整六卷里,又用绝大部分篇幅,叙写了导致顿河“不静”之战争的原因,战争的残酷,战争对生命的剥夺,对人性的扭曲,对人类美好爱情的摧残,以及对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的毁灭,可谓是一个言之有物、充实而丰满的“猪肚”。在第八卷里,因为战争的结束,作者又把笔触扣回到对顿河“静”的描写,对战争造成顿河“不静”的反思,以及顿河哥萨克人对未来宁静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可谓是一个发人深思、令人神往的“豹尾”。虽然“文无定法”,却也有法;虽然《静静的顿河》没有完整的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却有着契合“六字真经”的完美叙事结构。

据有关史料记载,肖洛霍夫创作《静静的顿河》历时十四载,可谓“十四年磨一剑”。在这长长的十四年里,他能把一部文学巨著写得如此有章法,也算是对以战争和历史为题材的长篇小说之独辟蹊径。这正是《静静的顿河》在艺术上的重大“创新”。

 

(注1)《静静的顿河》第2075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2)《静静的顿河》第2076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3)《静静的顿河》第180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4)《静静的顿河》第962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5)《静静的顿河》第1774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6)《静静的顿河》第831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7)《静静的顿河》第2074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8)《静静的顿河》第1500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9)《静静的顿河》第1899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0)《静静的顿河》第1857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1)《静静的顿河》第1933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2)《静静的顿河》第1911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3)《静静的顿河》第1588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4)《静静的顿河》第1785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5)《静静的顿河》第1911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6)《静静的顿河》第2073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7)《静静的顿河》第2080-2081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8)《静静的顿河》第2073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注19)《静静的顿河》第2077页(漓江出版社1988年3月第一版)。

[ 打印 ]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