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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慈母丧礼日记
2004,6,4,至6, 11,
六月四日
澳洲时间上午十一时二十分,乘中国航班国航飞上海。上海时晚7.30到浦东机场。 在机场乘六路公交车去石门一路,下车后走几分钟到延安中路810号。收发门卫叫出俞航,他引领我们到招待所休息。然后去一小吃店晚餐。
六月五日
上午五时半起床即去上海火车站,买七点五十分火车去义乌,火车票每人51元人民币。缺少座位,东找西找才入座。曾买软席,但2、3节车厢很空,又退了软席票。箱包坏了,在上海义乌均未买到。从义乌到东阳打的每人30元,下午二时许到家。山红也在稍后到达。他坐火车从深圳到金华,再转来东阳。
不久,徐礼松、潘强也到达。我与礼松第一次见面,个子不高但很干练。他告我他父亲病情,说因一次摔倒在杭州住宅附近马路上,头部碰击硬石至脑瘫痪,经抢救无果,现已成植物人住在萧山一医院中。我们约好择时由他陪同去萧山探视他父亲。他父亲就是我的兄长徐步奎,笔名徐朔方,是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汤显祖评传]作者及[牡丹亭]校注者。他又说他哥哥在美国未便回中国奔祖母之丧。他坚持要付全额丧礼费,遭到我拒绝。与年轻人谈话深感融洽。后潘玲、王尧光、吕斗文等,还有潘强老婆、潘健老婆也先后到达。妈妈的葬礼成了家属团聚的良机。女儿小越己先期到达主持整个丧礼。我们相见同悲共戚,深悔未能及时探视这位百岁慈祥老母亲。
我与保母陈仙娟及潘健、唐佩华谈话时均痛哭流涕。痛悔未能早早回来探望她老人家。但她去得安祥、平和,实也有福。但我知道她日夜想念我这个不孝之子回到她身边陪侍,她始终未能如愿,心中一定是倍受煎熬的!
晚上由保姆做饭与小越等共进晚餐。菜味可口,是舒心的家乡味道。但也因心中悲痛而难以下咽。
夜,入宿万苑宾馆,每晚88元,由山红付200元,亚明付了100元。我们只住三晚,后即搬入丁素萍家中。躺在床上因悲痛与疲劳未曾睡好。我只要一想到妈,就心里十分酸楚,想哭出声来。悲伤得很。日日照顾她的保姆陈仙娟也很悲伤,小越更加悲痛。她和她弟弟山红都由我妈一手带大,我妈可以说是她俩的养母。
定明日7.30分在路口集合,专车送去殡仪馆举办追悼仪式。可是躺在床上总思索着同一个问题:母亲身体很好,长命百岁了仍没有什么病。这次因何来得这样急,就过世了?使我们来不及探视?我没在母亲身边,全靠潘莉、潘健等照应,心中有愧也不便详细讯问呀!但我总有些疑惑。有专门保姆陪护着,她身体一直很好的,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