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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科医生的成长史《无影人生》57

(2025-10-16 02:33:16) 下一个

57回国

“愿意对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她问。

他已经没有了要说下去的欲望,可碍于礼貌还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从开始相识到相爱,直到最后西里离开。

他记得张爱玲曾说过,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后来,他与西里再相逢后,特别喜欢这句话,因为他觉得这话简直就是为西里而写的。

“我很感动,真的,徐先生,听得我想哭。”Andy语气真诚地说:“沙翁说,真正的爱情之路永不会是平坦的。大概你与林小姐的恋爱就是这样吧!”

说完,她抽出一支烟吸了起来,还问他吸烟吗?他会吸烟,可今天却不想吸。

他呆望了她半天,幽幽地说了一句:

“西里不会吸烟。”

她笑了,吐出了烟圈说:

“我可不是她。”

他也笑了,没再说话。

她吸完了一支烟后,抬起头来问他一句:

“你们的爱情故事很伤感,想不想让结局变得温情一些?”

他愣了愣,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怎么改变?”

他的话音刚落,她的嘴唇就凑了上来,深深地吻住了他。他有一时的怔忡,立即感觉到了真实,她在吻他。

很奇怪,虽然他没有附和这个吻,却也没有躲开。

一吻过后,她问他。

“有没有变得温情一些?”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突然爱上了你。”

“什么?”他吓了一跳,不相信地看着她。

她又笑了,挑了挑眉毛。

“我爱上你了,徐先生,怎么办?”

她丢下烟头,牵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

他苦笑一下,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这样可以让结局变得温情一些,他还需要拒绝吗?可他并不想,因为他不经意间瞧见了她没有穿内裤,已经让他对她没了好感。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对一个人的感觉会因某个不经意的小变化而有所偏见。

他变得更加冷了,央求她给他一杯热水。

“再给你煮一壶咖啡怎么样?”她问。

“我只想要一杯热水。”

她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吓了一跳。

“天啊,你发烧了。”

他已经猜到自己可能发烧了,一听她这样说,竟然不自觉地咳嗽起来。

她穿上大衣就要出去给他买药,他马上拉住了她,不想麻烦她。

“不用,我没事。”

“我很快回来,一公里外有个药店,我去给你买感冒药。”

“不用,我就是医生,我很清楚我的病,真的不要紧。”

“可是你发烧了。”她犹豫地说。

“我真的没事。”

他的头更加昏沉疼痛了,她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按摩头部,希望这样可以减轻疼痛的症状。曾几何时,西里也这样给他做过按摩,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轻吻着她的发梢。迷迷糊糊地,他去解开她胸前的衣服,将头埋在她的胸脯里。

此时,不知道是欲望多一些还是想念多一些?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做那种事,越疯狂越好。但他还没有烧糊涂,只吻了吻她胸前的乳头,压抑住兴奋的心跳立起身子说:

“太晚了,就不打扰了。”

“你去哪里?”她有些迷朦地问。

“回家。”

“不想留在这里吗?”

“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他离开了Andy的家,自己打车回到公寓后,拿着花洒拼命地冲洗头发,想让头脑清醒些。他怎么会这么快就被Andy迷惑?刚刚还因她不穿内裤而起反感,这会儿却又想和她做那种事。

回国前,安教授请他吃饭,很意外地选择在了安教授家里。安夫人是个很幽雅的法国女人,三个漂亮的孩子一看就是混血儿,都是浓眉大眼,五官很深。让他最感意外的是,安夫人准备了一桌子中国东北菜,安教授不忘向他夸赞妻子的厨艺。

“我太太做中国菜相当地道。她知道我爱吃中国菜,更忘不了东北菜,所以特意买来书籍学习。尝尝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下意识地数了数桌子上的菜,足足有十盘,无论是色、香、味、形、意都堪称一绝,他不得不佩服安夫人学习中国菜的毅力。

他们愉快地用完餐后,安教授将他引进书房,然后拿起一盒东西交给他。

“这是什么?”他问。

“我和太太儿女的生活照片。”

他接过盒子,有些困惑安教授的意图。还没等他问,安教授就已经自己说明了。

“把它交给你的刘教授,他会明白的。”

“好。”

“还有。”安教授又拿出一枚奖章交给他。“把这个还给他吧。”

他一看,是一枚精致的白求恩纪念奖章。

“这是属于刘教授的白求恩纪念奖章,当年他送给了我,现在我决定还给他。”

“为什么?”这他可就不懂了。

“因为我不配,我不是他的接班人。”

他接过白求恩纪念奖章,安教授的话又响了起来。

“它应该属于你,但我转送给你不合适,还是让刘教授亲自送给你吧。你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又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还是一名爱国的热血青年,你的一切一切都足以拥有这枚奖章,我相信刘教授会将它送给你的。”

从安教授家里回来,他想了一路,更加笃定了刘教授与安教授两人关系不寻常的想法。

他要回国了,是不是该与Andy打声招呼呢?他其实不必在这件事情上去纠结什么,因为Andy根本就是一个过客。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于是放弃了要通知Andy的打算。

回国的前一天,他与娜塔莎喝了个通宵,第二天醒来因宿醉还有些头疼。收拾好了一切,他先去与安教授告别,站在兴斯科利奇路口,他有些不舍地望着这里的一切,回国的急切心情也同样纠结着他,即舍不得离去,又迫切地想要离开。

他伸手刚要去拦计程车,就一眼看到了街对面的Andy。她戴着毛线帽与围巾,穿着棕色呢子大衣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

他有些意外地冲她摆摆手,微笑着喊:

“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你。”

“你要走了吗?”她在对街冲他喊着。

“是啊!”他也冲她喊着。

“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

两个人就这样很滑稽地在街道两边喊着话,他们的行为已经吸引了路边的行人。

他几个大步走过去,来到了Andy面前。一走近才发现她已经哭得如泪人一般,他暗暗地吃了一惊。

“为什么要哭?”

Andy依然流着眼泪,用着刚刚喊话的音量继续问他。

“为什么不会再回来?”

“我不属于这里。”

“如果我央求你留下来呢?”

他一下子被Andy的话给震慑住了,好半天都呆呆地望着她不说话,直到她又问了他一遍,他才说:

“我必须走。”

她忽然笑了,潇洒地说:

“开玩笑的,别当真。我这个人最爱开玩笑了,你快点走吧,今天我是来为你送行的。”

“谢谢你,Andy,我会想念你的。”

“我也一样会想念你的,也许在某一天会去中国找你。”

“会吗?”他问,知道这是一句敷衍话。

“也许会。”

温馨接到电话知道他要回国的消息后,提前一个月就将家里焕然一新,还特意换了新的床单和被罩。

在机场中,他远远地就看到了温馨领着两个孩子,以及医院里的领导同事来接他。他拖着行李冲他们招招手,温馨兴奋得已经不行,失态地捂嘴哭着。

他先和医院里的领导和同事打了招呼,才将情情抱在怀里转了一圈儿,亲了又亲,没想到七年的时间里孩子竟然长得这么高,明显成大姑娘了。

他放下情情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知道这就是他的儿子浩浩。浩浩长得虎头虎脑,很壮实。温馨让浩浩叫爸爸,浩浩上前一步举过鲜花,响亮地喊了一声爸爸。他接过鲜花的同时,将浩浩也抱在了怀里转了一圈儿,对着脸蛋亲了又亲,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花。

刘教授步态蹒跚地走了过来,满脸欣慰地与他握了手。

“欢迎你回来!云辉,我日日夜夜盼望的都是你啊!”

他放开浩浩,与刘教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师,我也想念你!想念我们的附属二院!”

“你先回家休息两天,所有的事情等你上班后再说。”

回到家里,岳父岳母激动地迎了上来对他看了又看,特别是岳母,不断地摩挲着他的手,直说变瘦了,一定是国外的饭不好吃。岳父在一旁看得直笑,乐得嘴始终咧开着,直到岳母唠叨完了,岳父才有机会和他说话。问他在国外这几年想不想家?吃得怎么样?看着好像是瘦了点,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岳母又端上来一大盘水果,说这是Made in China,还是Made in Tsingtao的。岳母第一次说了这么滑稽好笑的话,全家都乐了,特别是浩浩,乐得直在沙发里打滚。
他发现浩浩这小子很驴,没有一刻消停过,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打碎了一只杯子,弄翻桌上的果盘。这会儿,浩浩正光着脚丫在屋子里乱窜,翻着跟头。温馨在浩浩身后吼着,让他别这么闹腾,爸爸回来了,长点脸。浩浩根本不听,还冲温馨做鬼脸,惹得大家又一阵笑。
他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特别是面对温馨,照顾孩子似乎让她变得不再年轻,明显有些消瘦。他记得出国前,温馨因为怀孕补得像个充气球,怎么七年的时间里会变得这么瘦?四年前去看他时虽然也瘦,可也没瘦成这样。
温馨在厨房里与岳母一阵欢天喜地的忙活,很快做出一桌子丰盛的菜,全是他爱吃的。席间,岳父拿出来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把两只酒杯倒得满满的,说要和他喝个一醉方休。

饭后,他向岳父岳母汇报了一下在加拿大学习工作情况,岳父听后很满意,频频点头,激动地说:

“你在国外这些年是不知道呀,从一年前开始,你的名字就传遍了,都说你在加拿大研究出一种新型血管技术,比老美的都厉害。听说连美国的什么大学都请你,让你过去给他们当教授。”

“我也是在美国技术的基础上进行改良的,其实没有那么厉害,没有人家美国的先期发明,也不会有我现在这个改良后的人工血管。”

“我听你们刘教授说让你带学生。”

“是,我会把授课和手术分工明细一些。一个星期至少要为自己安排四台手术,其他时间带学生,这样即不影响院里的工作,也不会影响教学。”

“嗯,这样你岂不是会很忙?”岳父担忧地问。

他知道岳父担心的是什么?无非是怕他太累,他很快打消了岳父的顾虑。

“放心吧,爸,我会好好安排计划每天的时间,不会让自己累的。”

“这样最好了。”岳父放心地说。

晚上,岳父岳母将两个孩子带走。这么明显的举动让他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望着温馨醉人的身姿不禁让他心潮澎湃。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女人的温暖,没有性的慰藉,一门心思地在医学上搞研究,早忘记了自己是男人。男性的特点是霸气、征服、刚强和不屈,在加拿大的这些年里没有性生活,怎么可能不想呢。

“你去洗澡吧,我来收拾。”他一语双关地说。

听着温馨在浴室淅淅沥沥的洗澡声,竟也让他的神经兴奋起来。趁着温馨洗澡时,他将饭桌的盘碗收拾到厨房,碗才洗到一半,温馨的手臂就从他的后腰缠绕过来,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

“云辉,我好想你。”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她暖暖的体温,心加速了跳动,竟无法平静的洗碗了。

“碗还没洗完,洗完碗的。”

温馨的身体轻巧地转到他对面,睡裙故意滑落一个吊带,那丰满的乳房就毫无障碍地暴露在他面前。虽然她因操劳而变得消瘦,但身上的肌肤仍如凝脂般诱人,他丢下洗碗布,擦干净了手,一把将妻子抱起放在了灶台上狂吻起来。

温馨大惊,喘息着问:

“回卧室啊!怎么在厨房?”

“你不喜欢吗?”

她仍不相信地问:

“要在这里?在灶台上吗?”

他动情地望着她,温柔地说:

“亲爱的,你真美。”

“德性,敷衍我的吧,我还美了?”

“嗯。”他点头,对她说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她一皱眉,故意问。

“这是形容我的吗?”

“西施的沉鱼,昭君的落雁,貂蝉的闭月,贵妃的羞花,你都有啊!在我眼里你可比她们还美!”

他不容她说话,只管吻她。这里有太多的想念和太久的冲动需要妻子帮助他得以安抚和解决,他分开她白皙修长的大腿将腰身往前挺去,尽情地抒写着欲望的音符,那肉体的撞击声犹如狂风骤雨般激烈。

激情过后,温馨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说:

“徐云辉,我发现你变坏了。”

“为什么这样说?”

“回来就在厨房里解决,还不是变坏吗?”

他笑了,捧起温馨的脸颊在额头印上一吻。

“那不是变坏,只是一种新的尝试。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刚才你叫得那么动听,证明你是喜欢的。”

温馨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拼命地捶打他的胸口,恼羞成怒地喊:

“哎呀!你真是变坏了!怎么说这种话!你说,你如实招来!在国外是不是遇到什么洋妞啦!”

如果温馨不说这样的话,他都忘记了她是个顶级醋坛子,还喜欢处处怀疑他有没有出轨。他摇摇头,好笑地说:

“你丈夫一没钱,二没势,哪个洋妞能看得上啊,还真喜欢往自己丈夫的脸上贴金。让我告诉你,徐云辉就温馨同志一个人把他当成个宝,别的女人只当徐云辉是个穷酸书生而已,才懒得理呢。”

“是吗?”温馨仍不相信地问。

“咱们去睡觉吧,我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是后天吗?”

“心急,等不到后天了,所以明天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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