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煤气灯下沉默的羔羊（职场霸凌受害者日记）（十四）“煤气灯”年鉴

就像所有的犯罪，背后都有一条“利益链“，霸凌也一样。我最近慢慢的把”一环环“的”利益链“串起来。这段时间我苦苦的思索我跟他的矛盾是从哪里开始的，又因为什么事最后“引爆”的。

我跟他的第一次“不对付”是疫情前，2019年底11月份，当时铁路CN大罢工，我们滞留的集装箱压在Yard里，要提出来要付“滞留费”。我手下一个做logistics的小姑娘给我老板发了三封信要求他批款，他都没看信。等他想起来问小姑娘为啥滞留费这么高，没早点儿提出来说，小姑娘发了三封信给他了。然后他就“气疯了”，年终总结时，他拒绝了我的给小姑娘的第一次Review，认为该给个“不合格”，要求我加一条“communication Issue”给小姑娘S，跟我说“我是她老板的老板”，她这样对我说话！我问他，她回答你的问题了吗？他说，回答了，我问她给你Attitude了吗？他说，没有，就是说的“我已经发了三次信给你”让我不爽。我说他：你太Sensitive了，再说，S工作表现良好，活儿干的漂亮。给她年终Performance不过，这个不公平，我不同意！后来我答应给S谈谈“跟领导的领导communication”的问题，他才让S的2019年总结过关。后来我问S当时是怎么个情况，S说她第一次发信给他要求批款时，还专门跑到他座位上去跟他讲，这些货涉及年终销售目标的完成，最好马上批给她。结果我老板说，我得审查审查，这一“审查”就没影了。我听着也是我老板不像话，全公司都在追年终任务，他整天晃晃悠悠的不着调儿，别人提出来了，他这是“恼羞成怒”。后来我的解决办法是：以后有这种“为难”的事，CC给我，跟我说一下，我帮助协调。

最常见的“煤气灯”-自己错误，迁怒他人

这人也真是我见过的大男人里面“最小的小心眼儿”，这就跟S对上了，怎么看人家怎么不顺眼。2020到2021年那会儿供应链天天出事，一会儿运河堵了，一会儿山火，一会儿洪水。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有S在组里。当然，我跟她都是中国人，属于吃苦耐劳的。2021年底因为S这一年的表现太突出了，其他部门都特别感谢她的努力，当时S在公司里超过三年了，我要给她Promotion。我老板千方百计的“不同意”，其中的一条是：他听到别的部门反应，S不能提供清晰的信息数据。我问他：这就太奇怪了，我考虑给S涨级时，是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收集反馈的，全都特别正面，你说的那个别的部门到底是哪个部门？他开始不说，我就一直追问，后来他就说是财务。我立刻打电话给财务经理：我说上周专门跟你们开会搜集对我们部门的人员反馈，我的问卷调查表上40个问题，你们说的全是正面，为什么给我老板那儿说S不能提供清晰的信息数据？给我举个具体的例子。

财务经理特别慌张尴尬：她说，你老板是这么问的：你觉得S还能在什么地方提高？她就说，S每次回答问题都很快，但有时候答案太简洁，他们财务弄不大明白。我就问，那你们回去问她的时候，给你们解释清楚了吗？财务经理说，解释清楚了。我说，那不就是说，她总能及时提供你们需要的信息，对吗？至于说的深入交流，术业有专攻，你们不明白的地方，你们不说，我们是不知道的，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提出来，我保证我的Team都会认真澄清回答。（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这个白女人也是个“是非精”）然后财务经理连声说好。于是我就拿着这个答复回去找我老板。他可能是被财务经理“埋怨”了，特别气急败坏的问我：你为什么要去问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我说：我的职责所在啊，对我的组员我要认真澄清，给他们公道的考评。然后，那一年我给S长了一级。

这是另一个典型的“煤气灯”-似是而非，混肴视听

这事儿我老板不痛快，整天就把“她现在是高级分析了，做的报告什么什么的就该跟以前不一样。我那时候已经觉得这个魁北克人“还真是太”魁省“了。也就每天对付着。后来S怀孕了，还是双胞胎，提前4个月就报告给我了，那时招人他一直把持着，我们盼来盼去的就不给我们招人，还整天挑S的错。S整天提心吊胆的。那时候，我家大女儿也怀孕了，将心比心，我就在中间”参合“着，我特别怕S出个啥情况的，她跟孩子是三个人。我那阵子跟他顶的厉害。有次吵架吵急了，我把他磋磨怀孕员工，刁难我的事给告到总公司HR了。那次他有点儿害怕，转天跑过来跟我和S说：他老婆也怀孕了，他是因为压力大才情绪失控。我跟S都是简单善良的人，再说还有HR调和，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全都是谎话！出差时另外一位经理说：不可能，他老婆生第二个娃的时候出了些状况，他们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我去！，连这个”子嗣“的事都能说谎，我也真是碰到”极品“了。不过他也是抓住了，我们总不能去问他这么私人的事这一点。

第三，四类煤气灯：不提供工作起码要求，故意制造工作困难，骗取同情，谎话连篇。

 

后来S歇产假回来，公司采购有个走的，S申请那个职位，我们都觉得很合适，只有我老板说S能力不足，从未干过采购，不放心每年要花出去这么多钱。后来他就从竞争对手那儿招了一个男的。结果有一天去公司上班，中午，外面开始下雪，越下越大。我就跟新招的男人（白人）说，早点儿走，别堵在路上。结果那男人说：我不担心，家住的近，就是xxx(我老板)的邻居。这挺有意思的，两个邻居工作单位是竞争对手，猜猜看夏天草地上一起剪草的时候说些什么？我想起我老板嫌S没有采购经验的事来，问“邻居“，你以前采购多少货值的订单可以自行决定（不用批准）。邻居说：我不买东西，我是做Allocation的，就是决定某个地方分到仓储多少库存。我说：太Interesting 了。

第五类：虚伪，双重标准，徇私舞弊

S歇产假之后又来了一个女生，也是亚裔移民，这个小姑娘N工作也特别努力，性格也好，喜欢帮助人。我们组里有大学实习生，她们几个小姑娘经常互相帮助，N也愿意带着实习生。在我自己的小组会议里，我鼓励大家多讨论问题，互相share Idea。我常说的是：没有Stupid的问题，只有被讨论过的问题和还没有被讨论过的问题。我的会议大家都比较放松，要是我老板一走进来，气压立刻降八度，他一来就挑这个，挑那个。他不喜欢N，理由是“帮实习生，重复不利effective“（真实理由是跟我太近）。N来了不到一年也怀孕了，刚知道的时候吓得不敢说，有天在办公室里磨磨唧唧的跟我说，能看出来很大的压力。我说，来来，给抱抱，这是好事儿，别怕，这儿没人能开除你。那孩子一下子就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了。我自己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完全理解年青新移民内心的恐慌。（我在这儿就又心疼一下来自亚洲的劳动妇女）

 我老板就是个”变态“，他开始针对N的各种挑刺儿：其中一个茬儿找的，真是没眼看：就是个包装纸箱子，两个本地供应商，lead time 3天，他非要做出个Fancy的基于MRP逻辑的自动定货系统。工厂工人用哪种规格的纸箱有很大的机动性，每天看住Safety Stock不就完了吗，而且2个供应商，就在本地，3天补货。这个变态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就盯着找事，我怎么说也不听。我就奇了怪了，上百万订单或晚或缺货他不管，说我的”combined emotion“，弄个破纸箱子整天说事儿。

煤气灯六：，拿鸡毛当令箭，故意增加工作难度，打击员工自信心，安全感。

1月25号，我们回公司上班，又是一阵批，N跟我哭了一场，晚上回家就破水进ICU了。她预产期是3月份的，太提前了，医生都不敢给她刨，怕Baby出来没法成活。那几天N每天给我打电话，她在这边没亲戚朋友，小夫妻第一个孩子，特别害怕。那几天，我老板看见我脸色阴阴的没正面找我茬儿，我现在想起来，他那会儿其实是对我”动了立杀之心“了，要马上”干掉我“。因为他怕我缓过劲儿来反过来”反映他欺压怀孕女员工的问题“。说老实话，那几天我还真是没顾得上想这些，我要干自己的活儿，干N的活儿，要培训新员工，每天日夜祈祷，为N跟她的孩子。我受到警告信的当天，N的孩子生了，在ICU里待了3周。后来我问过N，要不要跟我一起起诉，她不想，因为怕丢工作，后面也不好找。这些我都理解，我先生也说，人家的路还长，别把她们都牵扯进来。

煤气灯七：先下手为强，先发报复。

我们现在这个DC是五年前选的，我刚进来的时候，也就刚运行1年，我老板当时问我，这个DC怎么样。我说，管理水品，IT support方面能打75分，但是“硬件方面“，这个仓库选的不行有硬伤：Building的顶高太矮，是老式仓库，Rack普遍要少一层仓储空间，更不好的是出货进货的门在墙的同一面同一角不说，外面的空间还太小，两辆集装箱大货车shunting都困难，多辆车收发货很难协调，而且外面不是“Security Yard”，旺季没法提前安排。我记得当时他的脸是挺臭的。

要说这个世界还真小，我的一位前同事看见Linkedin上我update，特别巧的是，他跟我的前任物流经理在同一个协会里还算熟。他说，这个公司的DC够你折腾一阵子的，不好搞。我挺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位前同事说，你现在能拿到这份工作，是因为你的前任跑前跑后的主持RFQ，特别不同意签这家DC，当年她把4个备选DC排序，现在你们用的这家排最末。结果她家里有事她请假回国了，等她回来，发现你老板签了你前任排名里最差的。俩人吵了一年，结果是把你的前任给赶走了。于是你就上岗了。

煤气灯八：无视具体客观事实，用似是而非混肴视听。

 

后来，我就闭嘴了，不过这个DC所有的短板在2022年之后就越来越明显了。

我们2023年初考察新的候选DC时，有一家是他以前公司用过的，在门口就是“熟人见面“，几个人又是Hug又是kiss的，等到讲解方案的时候我就觉出来对方根本没把我们的RFQ当回事。Solution Manager像是临时从别的会议里抓出来的，问有几个shipping Door，答不上来，给出了一个比我们现在DC还小一半的仓库空间。我当时是甲方就没客气，说给了你们数据，过了4个月，你觉得这点儿地方够吗？ 他们说，够了呀，我们发货快。我说，就算你们发货快，客户还得取货快呢。这个空间的计算显然没有用我们给的数据推演。让我吃惊的是：我老板不仅不帮着我，还嫌我“Rude”，当人家面训我--在这种有对方好几个VP的场合，提这些问题“不合适”。我当时就想：你到底是跟谁一个公司？怎么感觉着你“胳膊肘往外甩？ 这事之后再也没有Involve过我，直到签了个”试运行“的Contract， 我收到Invoice，财务要我review，我手里没有报价明细，我问他：要么你自己审批，要么你把报价明细给我，我跟其他Operation费用一起审，他当时特别紧张的追问我，为什么要报价明细。我当时没细想，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想起来觉得他似乎有问题。

 

煤气灯九：掩盖事实，涉嫌舞弊。

 

加上之前我提到的Late Supply，CashFlow 跟年终计划的事。

 

煤气灯十：拉拢小团体，嫁祸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