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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东方航空5735号班机空难[编辑
事故客机，2018年摄于上海虹桥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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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概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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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 2022年3月21日 14时23分（UTC+8） |
| 摘要 | 高速坠地，原因正在调查中 |
| 地点 |  中华人民共和国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藤县埌南镇莫埌村南侧山林231925.52N1110644.30E |
| 飞机概要 | |
| 机型 | 波音737-89P (WL)[1] |
| 营运者 | 中国东方航空 |
| IATA编号 | MU5735 |
| ICAO编号 | CES5735 |
| 呼号 | 东方5735/CHINA EASTERN 5735 |
| 注册编号 | B-1791 |
| 起飞地 | 昆明长水国际机场 |
| 目的地 | 广州白云国际机场 |
| 乘客 | 123 |
| 机组人员 | 9 |
| 死亡 | 132（全部）[2][3] |
| 生还者 | 0 |
中国东方航空5735号班机是一趟由昆明长水机场飞往广州白云机场的中国大陆国内线客运航班，北京时间2022年3月21日，一架执飞该航班的波音737-800型客机（注册编号：B-1791）在巡航途中突然快速下降并失联，最终在14时23分坠毁于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藤县埌南镇莫埌村的一处山林，造成123名乘客和9名机组人员[4][5]全数遇难[2][3]，而这宗空难被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命名为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行事故[3][a]。
多方援引美媒消息人士报道[11]，猜测客机可能是飞行员蓄意操纵坠毁[12][13][14][15][16]。客机的两部飞行记录仪（俗称黑匣子）均已寻获[17][18]。中国官方失事调查报告未按时更新[19]。
这是中国大陆死亡人数第三的航空事故（前二为1994年中国西北航空2303号班机空难和1992年中国南方航空3943号班机空难），中国东方航空死亡人数最多的航空事故，亦是2022年死亡人数最多的航空事故。[1]此次事故终结了中国大陆自伊春空难以来11年多来首次超过1亿小时的世界最长[20][21]民航持续安全飞行时长记录。
航班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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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事飞机型号为波音737-89P (WL)，注册编号为B-1791（制造商序列号 41474/5453）[1]。该机2015年在美国华盛顿州的波音伦顿工厂制造完成，同年6月5日首飞[1]；原始所有者为日本山佐有限公司[22]，后于2015年6月22日由前者租予东方航空云南公司[23]。该机配置了2台由CFM国际制造的CFM56-7B26E型涡轮风扇发动机[1]，并于机身上喷涂了云南孔雀涂装。飞机设有12个商务舱座位及150个经济舱座位，共可搭载162位乘客。截至事故发生时，涉事飞机的机龄为6年10个月[1][24][25]，共飞行8,986架次，总计18,239小时[22]。
该航班原定由保山云瑞机场经昆明长水国际机场飞往广州白云国际机场，但由于保山疫情防控政策，3月所有涉及保山的交通工具临时停运，因此事发当天仅有昆明长水广州白云航段[26]。而事故客机B-1791于3月21日当天事发前已执行上午时段昆明飞重庆（江北国际机场）的MU5863和重庆飞昆明的MU5864航班，失事的MU5735为其执飞的第三班航班[27]；此外，按原计划飞机抵达广州后，将执行MU5736航班返回昆明，事发后该航班已取消[27][28]。
东航云南有限公司董事长孙世英在此次空难的第二场新闻发布会上称，涉事飞机此前一直严格按照维修技术方案实施维修，起飞前符合维修放行标准和适航要求，正常放行[29]。
事故经过
[编辑]2022年3月21日13时16分（原定起飞时间为13时10分），飞机从昆明长水国际机场起飞，执行5735号航班，预计于当天14时52分至15时05分到达广州白云国际机场（原定到达时间为15时05分，总飞行时间约1小时55分钟）[30][31]。
事发航班起飞后，一直保持在约8,869米（29,100英尺）的高度巡航，并于14时17分由南宁飞行管制区进入广州飞行管制区（两者同属于广州飞行情报区）。14时20分，当航班巡航至接近其航线的下降顶点的位置时（距离广州约130英里）[32]，飞机突然开始急降，飞行速度同时开始下降。广州白云机场塔台的管制员发现异常后尝试呼叫5735机组无果后，附近多个航班（包括海南航空7152号、中国南方航空3764号）机组以及珠海金湾机场塔台负责进近频率（120.35MHz）的管制员随即多次呼叫5735号航班机组。最后一次呼叫由上海航空9256号航班机组在121.5MHz执行。均未收到任何回复[33][34]。飞机在14时23分丢失信号，在梧州市上空与外界失去联络[35][31][36]。
Flightradar24、Flightaware和飞常准网站收集的原始ADS-B数据显示，航班于14时20分（UTC时间6时20分）开始快速下降至约2,200米（约7,400英尺）处，下降率最高达到32,000英呎/分钟以上，随后一度恢复爬升至约2,800米（约9,200英尺）处，然后又下坠， 并于14时22分35秒（UTC时间6时22分35秒）最后一次传回数据，显示高度为983米（约3,200英尺），时速376节（约696.352千米/小时）。
2022年3月21日14时23分（UTC时间6时23分），航班坠毁于广西梧州市藤县埌南镇莫埌村大唐口组山间[35]，主撞击点为北纬231925.52，东经1110644.30，飞机大部分残骸集中在主要撞击点周围半径30米左右的核心区域内，深度从地表向下延伸至20米左右[37]。坠机事故引发山火，周遭竹林、树木都被烧毁[38][39]。临近事故现场的北辰矿业有限公司的监控拍下客机坠落瞬间画面，这段仅数秒长的视频显示，飞机失事之际机头近乎直线向下快速坠向山林中。部分员工亦在矿区听到爆炸声[40][41]。有目击者称飞机垂直坠落，坠落过程中没有冒烟[42]。有参与现场救援的村干部表示，发生事故的飞机已经完全解体[43]。也有赶到现场的村民表示，事发后周边树木上挂著破碎的衣服[44]。
搜救过程
[编辑]事故发生后，中国民航局、应急管理部等有关部门派出工作组赴现场指导处置，并调派广西[45][46]、广东[47]两地大批消防、武警以及南部战区等救援力量赴现场参与救援[48][49][50]。同时，广西卫健委、梧州市卫健委派出专家组与医护人员携同救护设备前往事故现场组织紧急医学救援，广西各地的心理专家亦陆续往现场[50]。
客机坠毁引发的森林火灾于21日17时许被扑灭[51]，惟事故现场仍传出浓重的航空燃油气味[52]。救援行动进行的同时，警方对封锁现场进行了安全管控[52]，一度有志愿者和记者被拒绝进入[53][54][55]，当局直至23日下午准许家属进入现场进行拜祭[53]。
自21日17时起，广西气象部门进入气象保障服务特别工作状态[56]，持续为救援行动进行气象监测[57]。当地自22日凌晨起连日下雨，事故现场出现积水，道路难行，并存在小规模山体滑坡和塌方的风险，导致搜救困难[37]，搜救行动亦一度暂停[58]。
据当局通报，截至3月27日，搜救队伍已寻获飞机的两部黑匣子[59][60][61]，并送往北京的民航专业机构进行译码分析[62][61]。搜救人员也发现了失事飞机的部分残骸[63]、部分遇难者的遗体残骸[64]，以及散落、烧坏的身份证件和钱包等物品[65]，并已移交调查工作组[64]。
3月31日，中国民航局综合司司长刘鲁颂表示，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行事故国家应急处置指挥部的主要搜救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共搜集到飞机残骸及碎片4万多件。[66]
![3月27日，载有失事飞机飞行数据记录器的东航MU9005次航班从梧州飞抵北京首都国际机场[67]](https://zh.wikipedia.org/wiki/File:B-5820@PEK_(20220327161834).jpg)
伤亡情况
[编辑]涉事航班共载有乘客123人、机组人员9人，均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涉及中国大陆17个省的74户家庭[68][69][70][71][72]。国家应急处置指挥部于26日晚间举行新闻发布会，确认航班上132人全部遇难[2][3][73]。救援人员在此之前已发现部分遇难者的遗体残骸[64][74][75][76]。截至3月28日，机上132名遇难者DNA比对工作已经完成，遇难者身份已经全部确认。[77][78]
乘客
[编辑]
涉事航班共搭载123名乘客（不含机组人员）[22]，经证实另有至少2人因变更旅程而未乘坐该航班[79][80][81]。经媒体报道的乘客包括鼎龙文化的女财务总监[82]、携带平安扣手抄笔记的珠宝行业直播人员[83]、包含1岁半的婴儿在内的一家人[84]等。
机组人员
[编辑]该航班共有9名机组人员，其中飞行员3名（分别为机长、副驾驶、第二副驾驶）[85]、乘务长1名、乘务员4名、安全员1名[86][87]。据官方公告，经查三位飞行员的飞行执照和健康证都在有效期内，三人生前经济状况均良好，健康状况均良好，平时表现均良好，家庭情况也均比较和睦[88]。
- 机长：杨鸿达，32岁，于2018年1月聘为波音737机型机长，飞行总经历时间6,709小时，《凤凰周刊》报导其父亲为东航飞行员。[89]
- 副驾驶：张正平，59岁，云南人。1980年通过原解放军第十四航空学校（现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的选拔后，开始接受空军的严格训练，至1983年毕业，曾驾驶运-5、安-24飞机、波音737客机、波音767客机等，商业飞行总经历时间31,769小时，曾于2011年获民航局功勋飞行员奖章，本将于2022年退休[90]。张正平是中国最有经验的商业飞行员之一，并且曾在东方航空担任教官，指导飞行员100余人；同航班机长杨鸿达即为其中一人。[89]
- 第二副驾驶[86][91]：倪龚涛，26岁，江苏省盐城市大丰区人，飞行总经历时间556小时。事发时正在机上以观察员身份执行培训任务[92][93]，于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服务了大约3年[86]。
事故原因与调查
[编辑]截至目前，坠毁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调查组目前对坠毁事故原因尚无清晰判断，认为事故情形比较罕见[94]。梧州市气象局表示，在事故发生四小时前，曾发布强对流天气预警[95]。另有官方通报指，飞机失事时，航路巡航高度上天气适航，无危险天气[94]。
失事飞机制造国美国也做出了回应。3月21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表示准备在接到请求时协助调查工作。同日，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宣布已任命一名高级航空安全调查员作为美国授权代表，负责参与调查事故。3月23日，运输部长皮特布蒂吉格表示，中国已邀请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参与调查[96]。3月29日，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表示中国政府已经对调查人员发放签证，将很快启程前往中国协助调查此次空难[97]。（另见美国）
原因推测
[编辑]2022年5月17日，《华尔街日报》援引一位来自美国政府调查官员的消息称，根据对飞机记录仪数据的分析，飞机是被故意坠毁的[14][15][16][98][99]。美国广播公司（ABC News）同日发表的新闻报道与《华尔街日报》的报道相符，美国政府调查官员称，飞机是被驾驶舱内的一名人员故意垂直俯冲的，并引用了飞行记录仪数据显示，起落架和襟翼在飞机下降过程中没有接合展开，这表明飞行员当时正试图紧急下降或着陆[100]。这些报道并且还提到，在飞机下降前和下降过程中，驾驶舱没有向空中交通管制部门发出任何遇险或求救信号，空中交通管制部门和附近飞机试图与飞机联系时也没有任何回应。[101][102]
事发当日，中国有航空专业人士在接受媒体访问时分析该机可能在接触地面前就已经解体，因为涉事飞机的ADS-B雷达数据显示，飞机在失联前下降率曾超过每分钟8,600英尺（2,600米），该人士认为即使737客机的两个引擎全部同时失效，飞机也能通过滑翔飞行一段距离，不可能以这种速度下坠[103]。3月21日，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前调查员格雷格费斯在Facebook上表示当时飞机的坠机姿态及速度类似胜安航空185号，并认为人为操纵坠毁会是调查方向之一[104]。其他航空专家事故发生后亦指出人为操纵坠毁的可能性：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前调查员John Goglia表示，飞机垂直坠落以及飞行员未以无线电呼救表明人为操纵为可能原因，并认为机械故障很难解释飞机的坠落轨迹；航空飞行安全专家John Cox表示，人为操纵坠毁完全有可能，但也表示，一些罕见机械故障或错误的飞行仪表读数也可能导致此次坠毁。[105]
针对网络传言称拨叉（pickle fork）组件和压缩维修成本，东航宣传部部长刘晓东在3月24日举行的第四场发布会中回应，失事飞机不涉及拨叉组件的检修。此前由东航技术云南分公司进行的拨叉检修工作在波音公司的合作和授权下完成[106][107][108]，且相应飞机已于2020年9月退出机队[109][110]。此外，即便疫情导致航班量减少，东航的维修成本也没有降低，反而较往年有所增加，相关数据公开且有据可查[37]。
调查难点
[编辑]中国民用航空局航空安全办公室副主任李勇表示，航空器事故调查是一项非常复杂、系统的工作，需要从飞机适航维修、飞行运行、航空管制、天气环境等多方面开展深入全面分析，才能慢慢地抽丝剥茧，必要时还需要开展实验验证工作，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国际上过往的重大飞行事故调查往往都需要两年以上。而此次事故的调查工作主要面临以下三大挑战：[111][112]
- 飞机从巡航高度突然下降，没有任何征兆，空中交通管制部门也未收到机组反馈的遇险信息或不正常信息；
- 现场撞击非常猛烈，残骸非常琐碎、分布范围广，给通过残骸调查取证的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 撞击地点位于山谷区，现场条件、地理环境比较恶劣，加上雨水浸泡导致现场地面非常泥泞，给调查员开展工作带来很多困难。
美国空难调查专家、国际民航组织飞行安全专家丹尼尔阿杰库姆（Daniel Adjekum）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本次搜救和调查工作面临诸多挑战，除地理和天气因素外，客机坠毁时引发的山火也可能烧毁部分重要的潜在证据，但黑匣子在大多数恶劣状况下可以耐受冲击和最终得以修复。他亦表示，国际上的空难调查专业流程大体一致，调查小组要在事发后30日内向国际民航组织提交初步报告，并在事故一周年前提交最终报告（如果无法完成，则在每个周年纪念日提交中期报告，直至完成最终报告）。在调查过程中，空难调查小组可能适时公开一些已确认的事实性信息以回应公众关切，但其工作目标不是急于使公众满意[113]。
调查进展
[编辑]根据国际民航公约和中国民航局相关规定，航空器事故发生后30天内须向国际民航组织提交初步调查报告[114][110]。中国政府已经按照相应规定向国际民航组织提交初步调查报告，并在2022年4月20日向社会公布了初步调查报告。
截至3月26日，中国的理化实验室在送检的60余份现场检材中均未检出常见的炸药成分。航班失联前应答机没有挂出如7700（紧急情况）、7600（通信故障）、7500（劫机）等紧急代码[110]。
涉事客机的两部飞行记录仪目前仍在分别由中国民航科学技术研究院以及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进行数据提取工作。
2022年4月20日下午，中国民航局公布《关于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行事故调查初步报告的情况通报》[115]。在通报中，调查组排除了如机组资质问题，检修时限，故障保留，申报为危险品的货物，航路沿途导航和监视设备，危险天气，空管指挥失误等可能导致MU5735航班坠毁的原因，并表示将依据相关程序继续深入开展残骸识别、分类及检查、飞行数据分析、必要的实验验证等调查工作。通报表示机上两部记录器严重受损，目前仍在进行数据修复及分析工作。
2023年3月20日，在事故发生一周年之际，中国民航局发布了《关于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行事故调查进展情况的通报》。在通报中表明由于事故非常复杂、极为罕见，对其的调查还在持续深入进行中。后续，技术调查组将继续开展原因分析及实验验证等工作。[116]
2024年3月20日，民航局发布《关于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行事故调查进展情况的通报》。民航局表示事发航班飞行机组及客舱机组持有效执照、证件，飞行、执勤、休息时间满足规定，当日飞行前健康体检合格，机组资质及配置符合要求；事发飞机适航证件有效，相关维修人员资质符合要求；起飞前未发现飞机系统、机身结构、发动机等存在故障或异常情况；起飞机场当日相关作业保障人员资质符合要求[117]。
2025年3月21日，事故发生三周年之际，中国民航局并未按国际民航公约和民航局相关规定要求发布年度调查进度报告或最终调查报告[19][118]。
美媒报道调查情况
[编辑]2022年5月17日，《华尔街日报》援引知悉美方初步调查结果的人士独家报道称，美国官员基于飞行数据记录仪对事故原因作出的初步评估显示，驾驶舱内有人输入了导致飞机致命性俯冲的指令，可能是机师问题或有人闯入驾驶舱[11][119][120]。ABC新闻同样引用美国官员报道称，由于飞机襟翼未伸出，起落架未放下，飞行姿势与地面垂直，因此他们认为飞机可能为人为操纵坠毁[12][121]。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和美国波音公司拒绝对此置评[122]。该《华尔街日报》报道截图18日在中国社交媒体新浪微博和微信上被审查以阻止传播，包括#中国东方航空##中国东方航空黑匣子#搜索结果被删除[123]。
报道亦披露，中国东方航空在发给《华尔街日报》的声明中回应其有关说法，称目前不能确定涉事客机存在任何问题，机师的健康、家庭及财务状况良好，且坠机前客机没有发送紧急信号，驾驶舱或遭入侵的说法不可信。东航亦指出，任何非正式的猜测都可能干扰事故调查[11][119][124]。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参与事故调查人员向中国民用航空局表示，未向任何媒体发布有关调查信息[125][126][1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