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mBobby

清华21级本科生,这里是我的自留地:一个用文字开展自我救赎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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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20240904|临近大四,感

(2024-09-03 22:25:49) 下一个

快要开学,回到清华,一些地方在悄然变化。

东操篮球场的小卖铺被拆退了,再也没法骑着单车飞驰下好汉坡后买一根烤肠聊慰冬天的严寒;清青咖啡的菜单更新了,我最爱吃、每次必点的黑椒牛柳意面默默消失,我也只能凭借照片回忆去年许多日傍晚一人从北馆自习出来对晚餐的期盼;北体育馆落成运营了好一阵子,我直到昨晚兴起骑个单车去兜风才算是明白它的入口到底在哪,但仍旧没了解它的健身房到底需不需要办卡使用;园子里又出现新一批面孔,正在军训的四字班和苏世民书院新生无不好奇地探索校园、结交新友,对比之下我当下未定的求学之路只让自己增添更多焦虑——坐在文图F3B的某个座位,我最喜欢的自习区位,也是陪伴我度过备考LSAT最艰难的日子的座位,拿起手边安家小厨的燕麦拿铁,所幸还是去年的味道,一直没变。

我应该感到难受吗。很难说这种庞大而细微如针的丝缕痛苦是究竟从何而来:临近毕业的焦虑?罗德学者没能入围Finalist?申请JDP和LEAD却接连失败?好友零星无处倾诉的失恋杂绪?还是正在申请常态化自信但偶尔摇摆的自我定位带来的压抑?我知道难受是此时正常的情绪:但凡自己心理成熟力弱一些,也许都会沾染抑郁的边角,落下三五个月的病症反复。我也努力将这种思绪悬置,在必须客观处理事情时保持理智,但总在做完一事后本能地恐惧不被忙碌填充的空白时间——忙碌逐渐成为刻意,成为一种逃避情感痛苦的方式。

能将这些心里话写下来,尽管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只有写出来才畅快,但已是自我认知下场把控的开端。昨晚一个人躺在床上,思索如何干预这种情绪,如何把自己拉出来。想喝酒,但又担心会让努力健身的成果泡汤;想出校走走看看,又觉得从宿舍到东南门的距离已能让自己本就不高昂的兴致落到更低处去。于是只能陷入“忙碌—情绪化(克制)—忙碌—情绪化(不克制)-忙碌”的循环。

此处应要结尾:紧随的下一个时间段有新的事项踏来,我必须克制内心的烦乱。写完这些我才猛然意识到,写作或许是一个填充时间空白的绝妙方式。其实当然是:在这里我既不需要担心文风不雅,结构紊乱,用词专业,逻辑嵌套,又不需担心同侪的窥屏审判。我至此才明白三年前对“文学名作与写作训练”嗤之以鼻的我是多么可笑。重拾写作,于此刻而言,是我实施自我救赎计划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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