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大学时,同一个专业上一届的和我们班搞了一个小型迎新活动,迎新活动是在一个教室举行的,开始前我被一个师兄叫了出去,他自我介绍是学生会文艺部长,他要表演一个相声,让我配合他.匆匆忙忙的记下我的台词后我就跟他上去表演了,临近结束,我的即兴发挥获得了不少笑声和掌声,下来后师兄跟别人说"这是个天才",隐患由此埋下.
我们班大多是应届生,年龄在16,17,18岁,只有24岁的退伍军人.毫无疑问的,他当了班长.进而学生会副主席,成了全校知名人物.
我和大家一样对他非常的尊敬,转折无预警的突然出现.
有一天,班长拿出军装,很多同学围了过去,试着穿,还有同学说要穿着去照相馆照相.突然有同学把脱下来的军装塞给我,"你穿上一定好看"
我不肯穿,几番推脱之下,衣服还是到了我手上,我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这衣服怎么那么轻?"
"你懂什么?这叫夏装。"班长不高兴了
"我爸他们夏天的衣服也蛮重的,"洗碗洗衣服是我的日常,我想起来我洗过的我爸的军便服.
"你爸部队的?"
"我妈在部队呆了13年"
"你爸现在做什么?"
"工人"
"吹牛","骗子"一串难听的话扔了过来.
吃饭时间到了,大家都去食堂打饭了,为了证明我不是骗子,我就给他唱我小时候在部队里听过的歌<打靶归来>.
他等我唱完突然来了一句,"以后不许在学校唱歌"
"为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在教室唱歌影响别人学习"
我满头雾水"我不会在教室唱,在寝室总可以吧?"
"不行!寝室是大家休息睡觉的地方"
我和他拿上了自己的碗,准备去食堂打饭.
出寝室前他再次强调"不许唱歌,听到了没?"
......
很快,学校要开迎新晚会了.班长说我们班出一个表演唱的节目,要我演一个反派,站在前面被大家批斗.我不干,他坚持要我演,我就开始躲着他.但我跟他同一个寝室床对床,躲无可躲.第二天他对我说
"你不是为我演,是为班里表演,这是集体的活动!" 他让寝室里其他人先出去,接着说"你要是不演,我可以每天开班会批斗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上台演批斗一次就结束了,你要是不就每天批斗你......"
我没得选择.
排练是由他和宣传委员组织的.宣传委员是个很好的同学,把需要我唱的部分给我,就两句非常简单,我很快就熟练了,征得宣传委员的同意,我准备到旁边. 班长让我继续站在前面被批斗的位置.
我看他在指导其他同学"要怀着对敌人的无比仇恨,用力,用力跺脚,胳膊甩出去"
"又不是真的敌人"
"这不是演的吗?"
他意识到我在看,朝我走来,"不要看后面,脸朝前面对台下观众,头低着"
"头要一直低着吗?"
"对,轮到你唱的时候再抬头."
我低着头,余光里看见他带领着七八个同学边用力跺脚边用手指向我,一次又一次,耳边全是他的声音"要用力!再用力!"
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魂飞魄散.
当天晚上爬上床头整到枕头的瞬间,眼泪流了下来,一夜无眠,我清楚地记得第二天是家属楼的声响率先打破黑暗的寂静,过了许久,学生宿舍这边才有动静,然后天才亮起来.
后来的排练和上台,我想行尸走肉一般.
刚开学,我很活跃,下课后总会问老师各种问题.这时的我失了神.
智商碾压我的那位小伙,后来在<百姓讲坛>上,曾提到大一的数学老师.那是一位女老师姓马.马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单独问我怎么回事?她说:"你的学号是1号诶,招生老师在那么多材料整毫不犹豫地选你,一定是比较出色的的,......"
几天以后班长突然问我
"你要不要换专业?"
"好啊",我被惊喜到了
"你想去哪个专业?"
"啊,还能选,那我去工业自动化"
班长叫了起来"你想得美,还美了你呢?"
他思索起来"这样,农药专业和防腐专业,你选一个"
非常明显事情本身并不是这样的,我摇了摇头走了.
回复 '山地羊0822' 的评论 : 谢谢你的评论,他在美国一个大学做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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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点出乎意料。如果是这样,经过美国的自由化洗浴,他应该对他当年的行为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