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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太门西》连载158:第53章:邮亭一夜(2)

(2024-05-28 18:30:04) 下一个

长篇小说《太门西》:山上长弓 著

第53章:邮亭一夜(2)

陶谷心生内疚,就去找这个妇人,最后在一个边角杂院找到她。

妇人正在干话,陶谷本想进院去找她说清楚,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打扰她,怕把她又吓跑了。

陶谷躲在院外竹丛后看着那妇人忙碌。妇人洗涮晾晒、劈柴码薪、清理杂物,做不完的活,累得满头是汗。

陶谷见她从井里打水时那纤薄的身体提着大水桶十分吃力,他几次都想过去帮她一手。

忙累了半天,妇人才在井沿上坐下, 双手从水桶里捧了一掬凉水扑到脸上,洗了洗脸上的汗,女人双颜红扑扑的,酥胸颤颤,坐在哪儿喘气。

女人休息一会儿后拿出一个菜团子,就着井水吃起来。

陶谷心里不好受,自己午餐四菜一汤,大鱼大肉白米饭,而这女子忙碌了半天,只有一个菜团子充饥。

妇人吃完后就坐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不一会用手摸摸脸,似乎在摸眼泪。

原来她在独自伤心,看得陶谷莫名其妙的心疼。

陶谷全神贯注妇人的一举一动,看得十分投入,忘了时间。

一个堂堂的户部尚书藏在竹丛里鬼鬼祟祟的偷窥一个干杂役的寡妇,这要是被人看见,肯定会被人写成话本,流传于世,成为千古风流笑话。

陶谷回屋后坐立不安,脑子里全是那妇人的影子,妇人艳美的容貌、妙曼的身姿、优雅的气质、还有那黯淡的忧伤,让人怜惜、同情、歉意,他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呵护。

到了晚上,那妇人的影子还是挥之不去,陶谷无法入睡,便到院子里望月。

陶谷似乎听到隐约的琴声,似有似无。他好奇,谁这么晚了还在弹琴,便寻着琴声找了过去,结果来到白天来过的杂院,就是那妇人干活的地方。

这个驿馆规模不小,杂院在驿馆边沿一角,是一个破败荒弃的园子,四周都是竹丛和菜地,十分僻静。

院子里有间屋子有灯光,屋门虚掩,琴声就是从那房间传出来。

陶谷已想到是谁在弹琴,他犹豫了一下,便轻手轻脚向屋门走过去,心怦怦跳,感到像在做贼。

他从虚掩的门缝向里望去,果然是那个妇人在弹琵琶,一盏油灯映着妇人的脸庞,光亮的皮肤闪着红光,虽然是旧衣竹钗,却难掩其今人心动的美艳。陶谷叹息,这么个大美人生在贫穷人家,凤凰落在了鸡窝窝。

妇人弹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妇人怀抱琵琶半遮面,玉指修长如柔荑,琴声似珠落玉盘,如咽如泣,倾诉心中无限事。

《琵琶行》说的是一位曾经红极一时的歌女,年长色衰后漂泊沦落的悲愁苦楚。

陶谷心想这妇人的遭遇与《琵琶行》頗有些相似之处,怪不得她弹得这么投入动情。

陶谷听得入神,当曲子弹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时,竟忘了身在何处,差点跟着曲子啍了起来。幸好他及时止住,但这一惊,身子一动,脚下踩着了树枝,啪嗤的一声响。

“谁?” 妇人一下子警觉地跳起来。

陶谷下意识的转身就跑,谁知慌忙中自己后脚绊到前脚,一个仰八叉向后摔倒。

妇人惊吓得大喊救命呀!抓贼呀!

妇人这一喊,陶谷吓出一身汗,这要是被人听见,把他当作淫贼抓起来,那可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情急之下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神勇,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乖乖的不得了,这等身手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妇人冲出门大喊抓贼,陶谷不及多想,冲上去就捂妇人的嘴。妇人吓得闪身就跑,但被陶谷一把抓住衣服后襟,另一手捂着她的嘴,把她往屋里拽。

妇人拼命挣扎,陶谷把她推到床上,压在她背上,急切的说:“别喊,不要叫,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

他把妇人翻过来,问妇人:“你看看我是谁?”

妇人睁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陶谷说:“我把手放开,你不要再喊叫。” 他见妇人没有再挣扎,就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妇人果然沒有再喊叫,陶谷站起来,先跑到屋门口往外打量,没有发现什么异动,这才舒了一口气。好在这里偏僻,没人听到妇人的喊叫。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他本来打算悄然离开,这时却改变了主意,把门关上,走了回来。

妇人紧张的看着陶谷走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衣服的领口,防备被人解衣,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陶谷本来有些心虚,但见妇人没有敢出声,心中一阵狂喜,此事笃定了。

但是陶谷混迹官场多年,勾心斗角,猜忌心重,时刻防备着被人算计,他对这妇人虽然垂延欲滴,但还是心有疑虑。

他看了看四周,房子虽然破旧,但收拾得很整洁干净,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被单干干净净,桌上没有一点灰尘,放了一把琵琶,窗台上放了一个粗瓷罐,里面插满野花,很有些雅致情趣。

这个女子不俗!陶谷心想。

他问妇人:“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姓秦名兰香。” 妇人低首回答。

“谁教的你弹琵琶?” 陶谷不相信这等穷人家的女子有闲钱闲情去学琵琶。

“奴家十五出嫁,夫君也是读书人,对奴家甚好,教奴家识字彈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说到这里妇人有些哽咽。

陶谷继续查问:“听说你丈夫去世了,你与父母住在一起,你怎么自己住到这里来了?” 

妇人有些支吾:“我…我做错了事,惹恼了韩大人,就罚我到这里来,守着这个杂院和菜园。” 

妇人不敢看陶谷,也不敢直说是在宴席上惹怒了陶谷才被责罚,所以言语含糊其辞。

陶谷当然知道她所指之事,既然提到此事,他干脆接着的问下去:“韩大人是不是派你来诱惑我?”

妇人一听此言,本来低着的头一下抬起来,直视陶谷。眼中充满震惊、屈辱、愤怒和不可置信。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很明白:陶大人是你偷窥我,夜晚闯到我屋里来,图谋不轨,居然有脸说我勾引你。

陶谷老脸发烧,躲开了妇人的目光。

妇人呼吸急促,难掩心中不平和委屈,她站起来说:“大人,你请回把!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让人看见不好,奴家明日还要早起干活。”

妇人突然激烈的反应让陶谷回不过神来,有些发呆。没想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妇人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居然赶他走,想必是刚才的话刺伤了她。

妇人见陶谷没反应,便冲向屋门,打开门就往外跑去,你不走我走好了!但被陶谷从后面抱住拖回屋。

陶谷也不管妇人喊不喊了,反正也没人能听见,他把妇人拖到床上,扑上去就拉扯她的衣服。

他终于按耐不住暴发了,这几天他被这妇人搞得寝食不安,弄得欲火旺盛,心痒难耐,睡觉做梦都是与她翻云覆雨。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今晚要把她就地正法,把好事办了。

妇人激烈抗争,双手紧紧抓着衣襟和裤头不放,搞得陶谷一时无法得手,眼见一个活鲜蹦跳的美人鱼压在身下却吃不着,急得他心像猫挠。

陶谷生气了,他放开妇人,站起来指着妇人说:“你给我装什么正经?你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韩熙载把你带回府中,你能侍奉他,怎么就不能侍奉我?我可是大宋户部尚书,你们国主对我都要礼让三分。”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喘着气,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紧抓着衣裤不松手。

陶谷威胁说:“你要是不顺从我,我就对你们的国主说你色诱宋国使者,你说他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这个歌姬?你如果出了事谁来照顾你的父母?”

陶谷竟然如此无耻,说出这种话,他自己都吃惊。所谓的孔门弟子撕下面竟是一个下流之辈。

妇人哭了,紧抓住衣裤的手松开了。

陶谷上去解妇人的衣服,妇人再不敢抗拒,只是把头扭向一边,默默的流泪。

陶谷终于得逞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荒弃废院,四周无人,只有一个任人摆布的女子。

陶谷再无顾忌,猛烈挞伐,肆意而为,尽情宣泄。

妇人不出声,屋子里只有陶谷的喘气声和床的吱嘎声。

此情此景,陶谷脑子里突然冒出《长恨歌》中的名句:“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个流氓学士居然在奸污妇人时奸出了诗意。

完事以后,陶谷意犹未尽,准备歇息后再接再厉,夜还长着呢,岂能就此罢手!但看到妇人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有些内疚。今天这事他做得有点不光彩,居然以妇人的父母来威胁她就范,这与龌龊小人有何区别?他以正人君子自居,今天干出这种事,应该给妇人一个交代。

陶谷对妇人说:“你不用难过,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回到汴京后就派人把你和你父母接过去,置一处宅子安顿下来,保你衣食无忧。”

妇人沒吱声,根本不理会他在说什么。

陶谷见妇人不回他的话,便问:“你是不相信我?” 

妇人说话了,但似乎更难过,“大人,你占有了我也就罢了,何故还要编些话来哄骗我?我真的那么愚昧下贱吗?”

陶谷赶紧解释:“我不是哄骗你,我说的是真的,君子言而有信,我保证说到做到。”

妇人还是不理他,陶谷有些急了,“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证物,我若不兑现诺言,你就拿它去找我。”

什么证物呢?陶谷身上什么都没有,他想了想后问妇人:“你有笔墨吗?”

妇人还真有笔墨纸张,既然陶大人索要,她便取来就是。

陶谷命妇人研墨,他思考了一下,挥笔写下一首《风光好》:

好因缘,恶因缘,奈何天,只得邮亭一夜眠?别神仙。
琵琶拨尽相思调,知音少,待得鸾胶续断弦,是何年?

这词的意思是无论什么姻缘,都不如驿馆的这一夜神仙,奈何离别在即,知音不再,琴思绵绵,不知何年再见,重续前缘。

陶谷写完后还在后面加上「翰林陶学士作」 落款。

陶谷把题词交结妇人说:“这上面有我的落款,赖是赖不掉的,你收藏好了。”

妇人有些吃惊,心想这陶学士不但才高,还是个还是个性情中人。她把词读了一遍又一遍,不但词写得好,真情实意跃于字间,她眼里有了泪水。

妇人突然跪倒陶谷脚下,“大人,从现在起奴家就是你的了!奴家命苦,孤寡无主,纵然被人欺负也无处申诉,今承蒙大人收留,奴家誓将全心侍奉,绝不让大人失望。”

沒想到自己的一首词就让妇人心回意转,陶谷有些意外也有些自得。当然他也知道这个归人命运多舛,遇到一个依靠就抓住机会不放,以此跳出苦海,这个陶谷也能理解。

两人又重上床翻云覆雨。这次不同了,这次是妇人主动,她全力奉献,使出浑身解数,要给陶谷一个终生难忘。

陶谷一生都以维护孔孟礼教为已任,平时道貌岸然,不拘言笑,清心寡欲。他从来不蓄养歌女舞姬,更不流连青楼和风流场所。家里有一妻一妾,都已人老珠黄,老夫妻那些事平淡乏味,早已没有激情。

而眼前这妇人却是秦淮名妓,花中之魁,十八般媚功,三十六淫技炉火纯青。如果风月场是武林,这妇人就是武林至尊,对付陶谷这种老菜鸟那是手到擒来。

妇人知道何时疯狂,何时求饶,何时迎送,何时承受。她时而娇喘连连,时而欲死欲仙,时而又抵死缠绵,三下五除二就把陶老爷的魂攝走了。

陶谷家里的两个黄脸婆哪有这等本事,他过去从未享受过这等蚀骨销魂的美妙滋味。原来偷情这么刺激,比新婚之夜还刺激。早知如此,何不当初,陶谷遗憾没有早遇上这么个神女,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

陶谷酷爱戏剧,今天难得一次放肆,竟拉着妇人扮演起戏中角色来了,贵妃醉酒,红拂夜奔,花木兰战八方,两人就这样嘻闹起来。

妇人尽心竭力配合,当马儿,学狗吠,拿大顶,甩铃铛,花样百出,想着法子让陶谷乐,陶谷乐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

玩到尽兴处,陶谷把自己当成白发将军,让妇人爬下当做马儿,他从后面一手抓着妇人的头发,一手挥舞着妇人的小衣,口中一声喝:“花木兰小娘子,且看老夫的无敌铁枪,驾!” 一边骑马,一边用戏腔高唱:

“老夫聊发少年狂,
骑着白马上战场,
呼哈冲杀三百回,
一根铁枪挑娇娘。”

妇人扑哧一笑,随口应和唱道:

“娇娘本是一匹狼,
专吃白发少年郎,
你有铁枪我双锤,
砸你头昏又脑胀。”

陶谷哈哈大笑,好个聪明伶俐的女子,才思敏捷,居然出口成章。

“驾!” 陶谷在秦弱兰的白屁股上一拍,“冲呀!杀!”

“嗷呜呜呜…” 秦弱兰引吭长啸,学着狼叫,身子扭动,“我咬!我要吃了你这个金枪不倒的白发郎!” 

小屋里淫声浪语、插科打诨、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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