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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太门西》连载35:第12章:牧野惊魂(2)

(2024-01-13 20:25:57) 下一个

长篇小说《太门西》:山上长弓 著

第12章:牧野惊魂(2)

李雲飘质问太门西,“你们为何在大街上行凶,围攻马公子?难道你们不知道本地的规矩?武林中人不许在东亭府的地盘上打打杀杀。你们坏了规矩,不能再在杭州呆了,必须离开。” 李雲飘是要借此把太门西赶出杭州。

太门西说:“大公子,你知道这个马屁眼干了什么缺德事吗?”

“什么?马什么?” 李雲飘没有反应过来,太门西说的是“马屁眼”吗?

太门西指着马碧远说:“就是这个姓马的屁眼!”

李雨桐算是听明白了,暗骂一声,这个无赖满嘴脏话,不过马碧远马屁眼发音还真有点像,真亏他想得出来。李雨桐有点想笑,但强行忍住了。

马碧远一直在偷看李雨桐,李雨桐一直板着脸,但马碧远觉得李雨桐好像笑了一下。真的!只是一瞬间,一逝而过,脸又重新板起。

马碧远的心像是被虫子咬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他看向太门西,这家伙不但羞辱我,还居然把雨桐逗笑了,他妒火中烧,咬牙切齿。

太门西说:“大公子,这马屁眼阴险得很,他用毒针…” 

太门西正要说马碧远用毒针暗算丹妃,话头却被诗冬接了过去。

“…他用毒针毒杀了黃山派弟子。”

“对,用毒针暗算黄山派弟子。” 诗冬提醒了太门西,于是借题发挥,“他杀了黄山派弟子,跑到你们这里避难。他挖空心思勾引大小姐,心想一旦生米做成熟饭,他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他的事就成了东亭府的事,东亭府就是不想管也得管。大公子,马屁眼是故意拉你们下水,我杀他是在帮你们,让你们避免与黄山派结仇。”

李雨桐听太门西说生米做成熟饭,不由面红耳赤,她知道太门西说的生米熟饭是什么意思。说什么呢?这人就是世上最大的混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这边马碧远张口大骂,“太门西,你这个狗杂种,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马碧远被栽赃,气疯了,也顾不了翩翩公子的形象,脏话脱口而出。

李雲飘为马碧远辩护,“太门西,你不要胡编乱造,马公子是有身份家世的人,知书达理,不像你这么无赖,怎能干出这种事?”

“我无赖?我靠,你问问她们。” 太门西手指看丹妃她们,“诗冬,你说说。” 

太门西心想,要把故事编造得滴水不漏,还要靠心思缜密的诗冬。

诗冬上前一步,很礼貌的对李雲飘打个揖,说道:“东亭公子,诗冬这厢有礼了。事情是这样,马公子在黄山截住我们,说东亭府派他来追杀我们。” 

诗冬说到这里亭頓了一下,李雲飘和李雨桐同时对马碧远看了一眼。

马碧远正要争辩,诗冬不给他机会,她接着说:“马公子还说,如果我们姐妹顺从了他,跟他回《书剑山庄》当他的小妾,他可以饶过我们,只杀我家公子一人。我们当然不会答应,他便要出手杀人。这时一个黄山派的弟子正好路过,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两人打了起来。马公子打不过黄山派弟子,被一掌打得吐血倒地。黄山派弟子看在东亭府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放了他一马。谁知马公子趁人不备,暗发毒针,扎进黄山派弟子的背心。黄山派弟子被暗算,奋起与他拼命,逼他交出解药,马公子上马而逃,黄山派弟子也骑马追去。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黄山派弟子途中毒发身亡。他是为了救我们而被马公子暗算,所以刚才我们要杀他为黄山派弟子报仇。”

李雲飘见诗冬纯洁高雅,一尘不染,怎么看都不像在说假话。别说李雲飘,就是太门西也差点信以为真。

李雲飘看向马碧远,马碧远目瞪口呆,張口结舌。这故事编得毫无破绽,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马碧远何曾遇过这种事,一直都是他算计人,今天却被这小娘们算计了,真是又气又急又无法辩解,楞了半天才对李雲飘说:“大哥,你别信她胡说,我最近一直与雨桐在一起,连黄山都没去过,雨桐,你可以给我做证。” 

马碧远忘了他是在黄山附近与李雨桐相遇的。

李雲飘沒有主意了,黄山派弟子确实被人用毒针毒杀,这毒针确实扎在背心上,黄山派正在四处追查凶手,这事在江南一带已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有人指认凶手是马碧远,还可能牵扯上自己的妹妹,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都可能给东亭府惹上麻烦,这事得赶紧回去告诉爹爹。

李雲飘时李雨桐说:“雨桐,跟我回家!” 

李雲飘口气很坚决,没有余地,还有些生气。

李雨桐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听哥哥叫她,没有争辩,默默转身离去。

“大小姐。” 诗冬这时又开口。

李雨桐回头。

“大小姐,我家公子绝不会加害于你,倒是这个马公子,心术不正,你要小心了!” 诗冬好像有什么预感。

东亭府这几天被马碧远的口事搞得很烦。马碧远信誓旦旦,说黄山派弟子绝对不是他杀的,还对天发毒誓,就差没有以死证清白了。这件事除了太门西的一面之词以外,没有任何佐证,最后只有不了了之。

但东亭府心里总有个疙瘩,太门西他们说得有板有眼,还提到了马碧远的《书剑山庄》,太门西怎么知道马碧远的背景?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如果不是为黄山派弟子报仇,太门西为什么要杀马碧远?马碧远是怎么与雨桐走到一起的?这事的疑问太多了,雨桐不愿多说,东亭府也不好多问马碧远。现在马碧远有事无事就往东亭府走,在外人眼里就像东亭府女婿似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马碧远的动机,也会引起黄山派的注意,黄山派问起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有就是雨桐的态度,她对此事不问不管,什么都不多说,好像与她沒有丁点关系似的。家人以为她还在为马碧远泄露她行踪一事赌气,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当东亭府正在为马碧远的事头疼时,太门西又消失不见了。东亭府得到消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小姐看起来,怕他又去追赶。

但这次大小姐似乎根本没有追赶太门西的意思,对太门西的出走毫无兴趣。

太门西不能总在家里闲着,总得找点事干,而且也不想把刚发掘出来的贩茶这条财路丢弃了,这钱确实赚得太容易了,于是想冒险再走一趟。

李雨桐肯定己经知道了他们贩茶的途径,想必会一路追踪而来,太门西与丹妃几人合计了好几天,把行走的路线重新安排一遍。

这次出门出奇的平静顺利,金刀寨和水龙帮没有派人堵截,李雨桐也没有追踪而来,江湖上似乎对他们再也不感兴趣,把他们遗忘了。

太门西购买了茶叶,顺利的送到了大草原,牧民们热情接待他们。

除了茶叶外,太门西还给牧民们带了一些日常用品,锅碗瓢盆针线等等,都是牧民们急需的,他上次来时就了解到牧民们的需求。

这些东西太门西也没要钱,全部免费赠送,他也不差这几个钱。牧民们非常高兴感激。

与上次一样,牧民把茶叶送到各聚居点,换成马匹。太门西几人就在草原纵马奔驰打发时间。

今天丹妃姐妹又去骑马,太门西没有跟去,想给她们姐妹一些自己的空间,女孩子们总有一些自己的话题。她们一起长大,生死与共,在遇到太门西前沒有第三者能进入她们的生活,现在天天跟太门西在一起,姐妹们在一起说私房话的时间都少了。

丹妃姐妹难得的随心所欲一次,骑马追逐,摘野花,淌溪水,又说又笑,无拘无束,十分轻松。

太门西独自躺在草坡上,看着天上的白云苍狗,嗅着草原上芳草的清香,浑身放松,舒服得慢慢的闭上眼睡着了。

太门西觉得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猛然惊醒,发现一把剑直指着自己的脖子,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淫贼,我看今天谁来救你!”

太门西这才看清是李雨桐和马碧远,心中叫苦,自己天天与丹妃姐妹在一起,刚分开一会儿,就被这恶婆娘逮住,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太门西明白了,原来李雨桐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踪,只是在等待出手机会。可笑自己还傻冒似的庆幸这一路顺利,谁知道一切都在这个恶婆娘的算计中。

太门西离开杭州,李雨桐没有追去,家里人松了口气,慢慢的就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只有马碧远知道李雨桐对太门西着了魔,不会如此轻易罢休,时刻留意她的一切。当李雨桐再次悄然离家出走,马碧远在道上截住她。

李雨桐怕马碧远回去告密,就只有让他随行,但在心里总是不待见他,一路给他使脸子,搞得马碧远像个龟孙子似的,一直陪不是,小心伺候。

马碧远心里告戒自己,一定要忍住,否则前功尽弃,等我把这个骄横的大小姐搞到手,成了我的人,看我怎么管教她。雨桐这大小姐的性子得给我改改,岂能由着她骄横一辈子,真让人受不了。

李雨桐上次追了太门西一路,吃了一路尘土,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看见,但是却把太门西的买卖和去处搞得清清楚楚。她这次学乖了,也不去追赶,一直在家里养神休息,估计日子差不多了,就直接去草原等太门西,太门西一进入草原就被李雨桐盯上了。
 
李雨桐和马碧远两人都曾经败在丹妃姐妹手下。虽然两人都不提起此事,但彼此心照不宣,知道有丹妃姐妹保护,他们杀不了太门西,就算两人联手也不一定有胜算。

他们这次势在必得,不能打草惊蛇,又让太门西又跑了,于是按耐住性子,等待机会,务必一击而中。

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太门西所在的地方是一小丘,可以看见一条河流在草原上逶延盘转,丹妃姐姐就在河边饮马戏水。太门西向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太远了,无法指望她们相救。

李雨桐见太门西的眼睛东张西望,于是挖苦说:“快喊救命呀,叫你家的女人来救你这个大男人呀!没出息的东西。”

要是在平时,太门西肯定会反唇相讥,但现在他只想着怎么活命,哪有心思跟李雨桐斗嘴,要是把这恶婆娘惹毛了没准死得更快,还不得好死。

但是怎么活命呢?现在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时间,没准丹妃她们发现这里情况不对,会跑来相救,诗冬这丫头眼尖心细,肯定会嗅出什么。只是丹妃几人离得实在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能够多拖一刻算一刻,于是沒事找话说:“大小姐,你凭什么要杀我?就凭你是东亭府的大小姐,想杀谁就杀谁吗?” 

李雨桐冷哼一声,“你胆敢打我羞辱我,难道不该杀吗?”

太门西争辩:“我说大小姐,你讲不讲理?是你到我店铺里打我的人。难道你要打人,我们就得把脸伸给你打,不准还手,这是哪儿的规矩啊?我可以到你们东亭府大打出手吗?我承认我是打了你两耳光,但是你先摔了我一个大跟斗,骨头都差点摔散了。” 

马碧远是第一次听说李雨桐被太门西打过两耳光,不由得看了李雨桐一眼。

听太门西说被自己摔了个半死,李雨桐心里有些得意解气,“我说过,你不但打了我,还羞辱过我,所以你该死。” 

“我什么时候羞辱过你了?” 太门西说到这里才突然想起自己曾骑在李雨桐身上掐着她的脖子。

想到这里,绮丽念头在太门西脑子里一闪而过,大小姐的胸脯好软啊!

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在想这些。

李雨桐看见太门西的嘴角歪了一下,顿时满脸绯红,她居然猜到了太门西心里的龌龊念头。

李雨桐心里暗骂一声下流,对着太门西的胸膛就是一剑,太门西吓得魂飞魄散,但就在剑要刺入太门西胸膛那一刹那,李雨桐犹豫了一下,太门西见机滚到一边。

马碧远见状,拔出剑就刺向太门西,李雨桐伸剑格开马碧远的剑,说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马碧远说:“雨桐,这种人一剑杀了就完了,何必多费口舌。”

“我说过,这是我的事,我知道怎么办,你不要管行吗?” 李雨桐一点不给马碧远面子。

当着太门西的面被训斥,马碧远悻悻的下不了台,眼里流露出一丝忌恨。

李雨桐举剑又要刺,太门西赶紧说,“慢着!”

李雨桐得意的看着太门西,“怎么,怕了? 你可以求饶啊,你下跪求饶,我或许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太门西哼了一声,“我求饶?我看你才应该在你家列祖列宗的灵牌前请求宽恕。你难道忘了你家的祖训了?东亭侯子孙不得凌霸乡里,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违者则赶出家门,宗祠除名。有了这条家训,你侯爷府才数百年不倒,你家开山始祖真是个明白人!难道你今天要破了你的家规,毁了东亭府几百年的声誉,做个不肖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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