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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啊!飞!

(2006-04-30 00:33:14) 下一个
起了个大早,因为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要早,要早。于是,比所有的西北航空的工作人员都早到。倒是也好,排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坐在箱子上傻傻地等了很久。幸亏有朋友来送,把这潜在的阴郁改写成了快乐。有时候想想,友谊,常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

终于,办妥了手续,看着背后的几乎望不到边的长队,心里暗自庆幸着。屁股终于可以从行李箱上转正到椅子上舒服的坐一会儿了。难得的是,肯尼亚机场(JFK)竟然有品种丰富的热汤卖,这很有点让我喜出望外。临走前,让我对纽约的好感又加了一分。总是这样,要离开了,就觉得它的太多好自己都没有感受到。就像去取签证时,看到路边一大片一大片的坟地,竟然也觉得那整齐的规划,特色的碑牌挺像一幅荒凉但意境深远的画。

坐在入关前的长椅上,把握最后无需独处的时间。却蓦然发现,我们都不再有什么语言。必须登机了。接过行李,最后的拥抱,然后,把自己交付给了这只张着翅膀的大鸟。

因为要去东京转机,所以,前后左右的亚裔,绝大部分都叽里呱啦地说着日语。第一次,我坐在整架飞机的最后一排。邻座,是一个漂亮的日本妹妹。我起得太早,很累,努力地想睡,也希望可以调整一下时差。看样子,日本妹妹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于是,我们在相互展示了一个迷人微笑后就各自睡了。

一梦醒来(没睡着,所以,尽白日做梦来着,呵呵),见日本妹妹还睡得挺香。百无聊赖,然后拿出电脑开始码字。

日本人的教养真的不错,不像我,想说话的时候也不管是不是打搅别人,张嘴就来。她醒来之后,关注了我半天,但,什么都没说,应该是怕打搅我吧。其实,我等了半天了,巴不得她打搅我呢!想想,算了,还是我先开场吧。

“你去纽约旅游的吗?”话题就此展开。谈话中得知,她在一个纯学校教英文(怪不得英文很好,没什么典型的日本人的口音),利用假期到梦想的纽约独自旅游。因为时间有限,只在曼哈顿呆了四天。所有的旅行计划全部自己搞定,没有跟任何旅行团,完全自助。不错,瞒厉害的。 四天中,小美女去百老汇看了两场演出。 经典剧目《美女与野兽》和《狮子王》。 真遗憾,没早点儿认识她,要不,就可以结伴去了。不过想想也好,如果我把纽约的好东西全都看遍了,下次,也就不想来了。她强烈推荐《狮子王》,认为比《美女与野兽》要精彩多了。

一路有美女相伴,没觉得时间难熬。转眼,到了东京。奇怪,下了飞机后的前两个information board (航班资讯屏)上都没有看到我的航班号。正在纳闷中,看到了拐角处的一行小字,像救命的稻草。

东京的安检比起美国来,不是很严。也许因为我们只是转机吧。但是,大衣还是必须脱掉。我对此有些不满,觉得实在是麻烦,因为我的手提行李很重,在肩上扛上扛下,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小美女见状,用日语帮我求了求情。可惜,美女加母语的攻势,也在日本人的铁面无私下败下阵来。我还是乖乖地按部就班了。

过了安检,我们就面对不同的登记口,不得不分手了。说了一些再见之类的寒暄,我很真实地hug了一下她美丽的身体。呵呵,感觉不错。Eight hugs a day, keep hospital away. 听了这个句子好久了,但好像从来没做到过。主要,是缺乏hug的对象。不同的对象数量太难凑够, 能达到数量的固定对象又没有。看样子,我的健康指标还有待提高。

今天的所有航班全部晚点。希望在上海接站的朋友别来得太早才好。在飞机上打了个盹。睁眼一看。飞机还在地上,时间几经比预计的起飞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干过的一件糗事。

在欧洲的旅行也是对自己体力的考验。所以,我总是抓紧一切机会睡眠。记得一次坐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从巴塞罗那到法兰克福。一入座位,我就完全放松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流了口水,或是靠在了邻座的肩上,总之,等我一觉醒来,我觉得自己睡得很爽。美梦犹在。可我纳闷儿的是,飞机怎么仍然停在地上一动未动呢?我观察了一下周围,大家都悠然自得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焦躁地东张西望。是啊,如果这趟航班晚点,就意味着我下一趟机票的作废。不是连乘票,我的损失谁管啊?还有,时间啊,旅程计划啊,都要改。 我那个急啊。 再看看窗外,纯纯的黑幕,静静的夜空。我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划亮这夜幕。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complain!! 我愤愤然地摁响了服务按钮,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看着微笑的汉莎小姐一步步走来,我的愤愤然有一点点淡。这怎么行?我摇了一下头, 调整了一下情绪,试图让自己能够开始控诉。

第一个问题有一点突兀:飞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起飞啊? 我的语气很控诉,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看到小姐云里雾里地表情,我在想,自己的语言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如果是,那,我给怎么弥补呢?我可不想破坏中国人在海外的形象。

缓螅?ο肪绲模?〗慵绦?盟?翘赜械脑评镂砝锏谋砬樽⑹幼盼遥?缓缓地回答:“小姐,我们已经在空中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想我当时张大的嘴巴肯定能把一个易拉罐给吞了!

由此,我开始喜欢汉莎。这种安静的飞行,绝不是一般的飞机所能够拥有的。当然,那么愚蠢的问题,也不是一般的旅客可以问出来的。

而现在,我很确认,我们的飞机还在东京的大地上。就要起飞了。马上。

又困了,希望再一睁眼,就回到了祖国,那个地球上我最依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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