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朋友去奥克兰北边去爬山。从新修的高速公路下来后,开上一条许久未走过的山路。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突然想起当年带老娘在这附近参观过一个景点,新西兰最大的一棵活着的贝壳杉(Kauri)。这棵树已经屹立两千年左右了。当初参观的景象历历在目,老娘絮絮叨叨的声音也依然犹在耳边,可她人已经去了天的另一边。心里寻思着路过时拐进去旧地重游,也算重温一下和老娘同游的时光。
小时候,老娘极其宠我。很少挨打。我第一次挨揍,现在仍然记得非常清晰。我当时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是个冬天。我已经上床脱衣服准备睡觉了,老娘和老爹突然爆发了争吵。我拿着脱下来的棉袄有点不知所措。问了一句老娘该放哪里。可见我被惯成了什么样的废物。老娘赌气地说了一句:放地上。作为一个听话的乖孩子,虽然觉得这个指令有点奇怪,可照样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命令,将手里的棉袄扔在了地上。
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的老娘,一把从被窝里扯出来我,照着后背一记霹雳掌,将我打的大哭。嘴里还气哼哼骂到:让你扔地上你就扔地上?我一边大哭,一边思考着:为什么听话还要挨打?不是说落后才挨打吗?
我很长时间分辨不出大人嘴里的气话和正常指令,常常被字面意思和真正含义搞得晕头转向。成年后,听话听音还是我的短板。别人客气一句下次请你吃饭,我就会追问下次具体是什么时候。
看到了路旁的指示牌,当年的景点马上就要到了。可是,和朋友相约的时间也近了。车行驶到景点的拐弯处,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脚油门直接开了过去,奔向了和朋友约会的地点。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沉舟侧畔千帆过,这句古诗幽然浮现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