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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到1918年,苏俄革命进入最关键时期,列宁和他所领导的布尔什维克能否取得胜利,关键就看这两年他们的表现。1917年,二月革命爆发,沙皇下台,罗曼诺夫王朝落幕,俄国境内出现了苏维埃和临时政府两个各自独立的政权。1917年年底,列宁率领布尔什维克发动十月革命,将代表资产阶级政权的临时政府推翻。
我们许多中国人对苏俄革命的了解一般就到此为止,好多人以为,十月革命以后,苏联人民就在列宁和斯大林的领导下沐浴在幸福之中。哪有这么简单,这个时候,布尔什维克还未能真正完全控制苏联。
十月革命刚结束,列宁按照承诺召开了立宪会议。然而,立宪会议代表选举中,总共703名代表,布尔什维克仅有168名代表,社会革命党获得了最大的胜利。这个结果不是列宁愿意看到的,于是在1918年1月5日,列宁下令解散立宪会议。
此时,苏俄国内局势非常混乱,既有沙皇旧贵族的势力在伺机报复,也有被推翻的临时政府的成员蠢蠢欲动,更有立宪会议之后遭到排斥的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等党派成员开始进行破坏活动。
1918年1月14日,列宁遭遇了一次暗杀,当时他刚完成在彼得格勒(后来改名列宁格勒,今天叫圣彼得堡)的一场演讲,与瑞士共产党员弗里茨·普拉廷(Fritz Platten)正坐在车后。突然有人朝汽车开枪,弗里茨·普拉廷赶紧将列宁的头按倒在地。
弗里茨·普拉廷
结果,弗里茨·普拉廷的手被子弹划伤,而列宁却安然无恙。事后发现,这是俄国沙皇在海外的旧贵族资助的一次暗杀活动。
尽管如此,列宁仍然继续在全国各地进行各种演讲。很快,另一次暗杀再次来临。这次暗杀来自赢得了立宪会议的社会革命党,他们虽然赢得了立宪会议的大多数席位,却被列宁以不能代表人民为理由,将立宪会议解散了。他们当然不愿意善罢甘休。
谁也没想到,社会革命党派出的居然是一名女刺客,名叫芬妮·卡普兰(Fanny Kaplan)。
芬妮·卡普兰
卡普兰出生在乌克兰的一个犹太人家庭,她的父母一共生了七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她就加入了社会革命党,成为一名政治活跃分子。卡普兰在政治方面的信仰狂热而极端,而思想一旦走入极端,很容易就变成恐怖分子,卡普兰就成了恐怖分子。
1906年,刚刚16岁的卡普兰就企图和同伙一起刺杀沙皇当时在基辅派驻的行政官员,结果同伙手艺不精,炸弹在研制过程中发生爆炸,卡普兰阴谋暴露,被关进了沙皇的监狱。那是位于西伯利亚的卡特尔加监狱,条件恶劣艰苦。
在西伯利亚的监狱中,卡普兰除了要忍受繁重的体力劳动外,还经常被扒光衣服遭到鞭子抽打。恶劣的环境让她的眼睛逐渐失明,最后甚至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直到1917年二月革命之后,她才被释放出狱,并在医生的治疗下恢复了少部分的视力,但是视觉仍然很差,接近盲人。
恶劣的卡特尔加监狱
1918年8月30日,列宁前往莫斯科的一家兵工厂发表演说。演说结束以后,列宁准备回到车子上。这时,芬尼·卡普兰上前大喊列宁的名字。列宁转身面向她时,卡普兰朝他连开了三枪。
一枪射中了列宁的衣服,其余两枪都射中列宁本人。其中一枪穿过列宁的脖子,穿透了他的左肺;另一枪射中了他的左肩。
列宁迅速被带上了车子,送往克里姆林宫。由于列宁担心还有后续的刺杀行动,因此他觉得留在克里姆林宫更加安全。而克里姆林宫请来的医生却因为缺乏设备,没有将子弹从列宁体内取出来。
克里姆林宫
另外一边,卡普兰被当场抓获。她并没有关押到监狱中,而是也被带到了克里姆林宫。审判随即展开,然而卡普兰却始终不肯说实话。她留下了一份自白,是这样写的:“我叫卡普兰,今天我杀了列宁。我一个人干了这件事,我不会说我是从谁那里得到左轮手枪的,我不会透露细节。很久以前我就决定杀了列宁。我认为他是革命的叛徒。我曾因为刺杀沙皇在基辅的官员而被流放,在西伯利亚干了了11年苦力。革命之后,我被释放了。我支持立宪会议,现在仍然支持。”
卡普兰的身份很快被契卡查清楚了,但是这件事幕后主谋是谁,卡普兰的同谋还有谁,卡普兰无论遭受什么刑罚,就是不说。不过契卡也没让她吃太多苦,审讯只进行了三天,契卡就枪决了卡普兰。她被人从后面开枪,一枪爆头。然尸体被塞入汽油桶里,烧成了灰烬。死时年仅28岁。
晚年的列宁,健康已经恶化
卡普兰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契卡只审讯了三天,就匆匆将卡普兰枪决。卡普兰出狱后视力与盲人相近,为什么她会被委派执行枪杀这种任务。卡普兰身后还有哪些人。这些事情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但是卡普兰刺杀列宁的直接后果是,列宁领导的苏维埃掀起了一场红色风暴,所有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等党派的成员遭到了严酷的镇压。新生的苏维埃政权通过残酷而激烈的斗争,最终获得了革命的胜利。
1922年,列宁健康恶化,医生才为他将子弹取出。两年之后,列宁中风去世。许多人都认为,正是因为卡普兰射向列宁的子弹导致列宁晚年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而关于这场刺杀的猜测并没有结束。一般认为,是当时失势的社会革命党人主使卡普兰刺杀列宁。但是苏联方面曾经得出结论,认为曾经是《真理报》主编的布哈林是幕后主谋,随后布哈林遭到枪决。实际上,这是斯大林为了清洗布哈林而刻意冤枉他,1988年,苏联为布哈林进行了平反。
还有一个猜测,认为是当时负责暗杀和清洗工作的雅可夫·斯维尔德洛夫安排了这次刺杀。此前,在斯维尔德洛夫的安排下,沙皇在苏俄的所有亲属都遭到屠杀。而卡普兰的死也是在斯维尔德洛夫的安排下进行的,有人认为这是他在杀人灭口。至于他的具体动机就不得而知,然而,斯维尔德洛夫在刺杀行动发生的第二年就神秘去世,官方给出的原因是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