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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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阖家旅美记之十六

(2025-10-06 21:54:32) 下一个

8月15日,儿子要领我先去联合国总部参观。为此,他昨天就买了门票,还上传了护照信息进行安全验证。 我们需要10点钟抵达,以便参加10点45的讲解团。 我们两个先打车到了联合国总部附近的一个咖啡馆,悠闲地吃了一顿早餐。我点了一份牛油果吐司加水煮蛋,味道一般,但分量不错。 咖啡虽然是现打出来的,但口感实在是不好,比%ARABIC差远了。我们两个人消费了大概60多美金,不含小费,物价真贵啊。 离开咖啡馆,向前走了大概200米,就可以远远看到联合国总部大楼以及楼前飘扬的万国国旗。 我们先在大楼对面的一个建筑物里排队,领取参观证。其中的工作人员要检查每个访客的护照和安全认证二维码。检查我的先生态度冷漠,时不时地还打个哈欠,看样子还没有睡醒。旁边的队伍排队的是两个日本人,检查他们护照的女士倒是笑容可掬,还和他们求教了几句问候用的日语。 等我们拿到参观证,待在胸前,穿过街道,就抵达的安检入口。 这里的安检和机场无异,也要求我脱鞋和解下皮带过安检扫描。 不过到没有安检员贴身扫描,上下其手,比中国机场的安检还是宽泛些。 

过了安检,前面是一个小广场。 广场上最显眼的雕塑就是那个著名的扭曲了的手枪。这是1988年卢森堡送给联合国的礼物。呼吁人类放下武器,停止杀戮。 愿望确实美好。  旁边还有1996年意大利送来的一个破碎的地球雕塑,是否寓意环保或者和平,就不得而知了。进入大厅,这里展示着很多国家送给联合国的礼品。其中有一尊纳尔逊曼德拉的全身铜像,举着双手欢迎着人们。 如果他看到现在南非,是否也会反思其政治主张是否完全正确并符合南非人民的利益。 种族隔离固然应该唾弃,但如何化解民族矛盾,发展国家,曼先生及其接班人的能力就令人堪忧了。 

大厅中还有联合国创建历史的详细展览和介绍。展览中间的桌子上摆有联合国宪章的复印件,旁边有签字笔。所有的访客都可以坐下来,签署一张宪章文本,体会历史。我也当仁不让,连连签了5-6张,小心放好在背包里,准备作为礼品送给亲友。 

10点45, 我们准时等来了我们的向导,一位德国小伙。 他的英文有点口音,但很清晰。他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联合国的历史和机构组成。 我大概的理解是安理会常驻机构由三大理事会组成: 他们分别是发展理事会,托管理事会和安全理事会,即安理会。其中经常上新闻的就是安理会,可见天下不太平。 这三个理事会都对定期召开的联合国大会会负责。 2025年九月底就会迎来一次联合国大会,同时也会纪念联合国成立80周年。 他随之指了指楼下正在电梯旁忙碌的工人,说他们就是在为联大做准备,到时候踏上这些电梯上上下下的将会是各个国家的国王,总统或者元首。(没想到后来看新闻,川普上扶梯时,电梯突然停下来,确实是不欢迎他啊) 我们的参观顺序也是以各个理事会和联大的会议室展开。 第一个参观的是托管理事会会议厅,虽然这个理事会不是十分有名,但它在帮助二战后大量原殖民地独立建国的过程中做出了十分重要的贡献。 第二个参观的是发展理事会会议厅。 厅外的电子显示牌上列有联合国的人类发展规划和目标,以及这些目标的完成情况。大部分发展目标的完成程度都远低于计划的时间表,可见工作之艰巨,道路之漫长。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但有目标总比没有目标强。希望我们人类能够停止内耗,最终实现天下大同。  第三个参观的就是天天在电视里见到的安理会会议厅。 五个常任理事国和10个非常任理事韩国在这里开会解决世界和平难题,辰枪舌剑,各怀心思。要讨论的事情越来越多,能解决的事情越来越少。 世界在这个框架下是否能够继续实现和平?估计大家的心理都会有个大大的问号。如果这个世界都回到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大乱必不久矣。我还问了向导同声传译在哪里工作,向导指向两侧的带玻璃窗的小房子。 我原来的梦想之一就是做一名同声翻译,但实在是学业不精,未能如愿。 最后参观的是庄严肃穆的联合国大会。每一个国家都可以在这里发声,都可以表达意见,但这些声音和意见能否被落实,难度越来越大。但联合国的建立无疑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巨大进步,无论前景如何,它的理念和贡献都将彪炳史册。 最后,我和儿子到了楼下的联合国邮局,分别填写了几张明信片,寄给亲友,以资纪念。 

离开联合国,我们打车去了游船码头,准备乘船去自由女神岛。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和烈烈的日头,我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排起队来。这个码头的设施十分不友好,排队处没有遮阳棚,如果下起雨来,只能被淋成落汤鸡。 而且游船到岸,上下游客的速度十分缓慢。整个游船只有一个上下口,必须要等船上的乘客下去后,才可以放人上船。这个都不如多伦多的渡船,分别有上口和下口,可以加快上下船的速度。 排队实在难熬,我只好刷着手机打发时间,结果突然看到一封新邮件,差点高兴的叫出声来。邮件来自我一位失联很久的表姑。我找到她的过程十分曲折。 这个表姑的父亲是我祖母的二弟弟,我叫二舅爷。二舅爷很小就被送到了北京我祖母家读书,我祖母在他心中,亦姊亦母。 1949年,二舅爷和夫人从西北长途跋涉,穿越新疆和帕米尔高原,经印度辗转抵达美国,定居在俄亥俄的克利夫兰。 后来二人都成为医生,开了个小诊所。 他们育有一子一女,这个女儿就是我的表姑。 我祖母一家以及我父亲的兄弟姐妹的命运,都曾因为我二舅爷的这个海外关系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要么被发配边疆,要么被拒绝考大学。 我父亲也因为这个原因多年无法入党。1980年,国家已经拨乱反正,海外亲属又成了香饽饽。 二舅爷也在北京和祖母以及若干亲属相见。此后,他每年都会回国探望祖母和兄弟。 因为祖母一直住在我家里,所以我和二舅爷就有了很多的接触。虽然我很小,二舅爷也会经常会教我一些简单的英文,还会给我背诵一些唐诗宋词。 那时候,祖母和所有的弟弟都是十分虔诚的基督徒。他们之间经常会交流信教的心得。我清晰地记得,他说过信教不在于单纯地信圣经,而是需要发现自己对主的信服和跟随,不必流于形式。 另一个印象深刻的是,二舅爷睡觉从不用枕头,而是将枕巾叠起来即可,据说可以保护颈椎和改善睡眠。 1986年,表姑从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后,选择到北京中医大学学习中医,准备考取中医博士学位。 那年夏天,我和祖母整好在北京旅游。表姑就联系祖母去她中医大学一看。 我记得表姑开了一辆红色的小汽车来木樨地接我们, 我十分新奇,在车里摸来摸去。 她住在中医大学的外国留学生宿舍,房间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上去软软的。 那个时候,地毯对于普通中国老百姓来讲还是个奢侈品。 她又带着我和祖母去了中医大学的专家食堂,点了一桌子菜招待我们。 表姑那个时候,中文说的还不利索,有些磕磕巴巴,但祖母是会些英文的,能和她无障碍沟通,相谈甚欢。 后来得知,表姑与一个同校博士相恋,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因为二舅爷夫妇身体不太好,便回到了俄亥俄。 又过了一段时间,听说她在旧金山找到了工作,便在那里安家了。 二舅爷90年代初,得了中风,被表姑接到了旧金山的一家养老院养病。 自此,中国的亲属就慢慢地和他们失去了联系。每当提起,都深以为憾。 我此次去美国突发奇想,看看能否通过网络找到她。 我知道她曾经参与过中国第一部中医英汉词典的编撰工作。所以就搜寻她的中文名字和中医英汉词典,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英文名字和相关著作,也找到了她的英文简历。 我发了邮件联系出版她著作的出版社,想通过他们找一下,结果都石沉大海。抵达纽约的第一晚, 我试着将搜索条件设定为她的英文名字和旧金山, 搜索结果里出现的第一个网站叫family tree. 我点击打开,里面提供了表姑非常详尽的材料,例如地址,电话和邮箱,相关简介也与表姑的履历相符。 为了不太突兀,我先发了封邮件试探一下,结果很快被退信,显示邮箱不存在,我便又试了电话,也是空号。失望之际,我又看到family tree上的信息里面还有她的亲属信息。 我随便点了一个,找到了另外一个邮箱,便试着发了封邮件,这回倒是没有退信,但也没有回信,我只好放弃了。 结果没想到,今天排队时候收到的邮件正是表姑的邮件。她说我的邮件发到了姑父的邮箱。而姑父今年2月因为突然中风过世。她会定期检查姑父的邮件,才发现了我的来信。她也是最近在整理旧相片,试图恢复和中国亲属的联系,但苦于找不到联系方式了。 能收到我的邮件,实在是有如神助。 表姑把她的电话和邮箱都发给我了,我们约好晚上电话里详谈,并期待着18号我抵达旧金山后相聚。 我十分兴奋,漫长排队的的疲劳一扫而光。老二也觉得实属不易,真乃是我这次美国之行最大收获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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