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中国人就是敢于超越国际公认的警戒线
2007年7月10日
何必
社科院最近出了一个调查,北京很多区域住宅售价与月租金比很高,接近国际警戒线……(略。)
这个记者东拉西扯找了那么多的说辞,到了也没有给出一个相关的明确结论。
上次有关一卡通进入超市的报道,就是该记者所为。素材里所蕴含的信号强度被记者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大幅度衰减,是该节目挥之不去的老大难问题,并且成为整个栏目组经年累月的软肋,形成了该节目强后期弱采编的情形。这个矛盾自从我进入该栏目组一直到现在,都坚忍不拔地存在着,没有得到改善。
“专家告诉记者”,这种空洞无物的八卦式的说辞在短短的文稿中竟然出现了两次,表现出记者对于各界有关中国社会里“专家学者”的诟病的一无所知。
进了办公室,一大堆1980年代后出生的男男女女叽叽喳喳欢歌笑语,却做出来很是让人啼笑皆非人嫌狗不待见的东西。有人说电视是年轻人的领域。如此说来,我这等年近半百的老朽还在其中混饭吃,实在有碍观瞻。不过,我倒是很确信,如果将全部都由这些80后们来担当,节目会迅速完蛋,就像80后们势必引领中国社会走向完蛋一样。
没辙。现如今的电视记者太多都是得过且过,哪儿还有什么事业心以及职业责任感。
其实,住宅价格租售比并不是什么新鲜货色,早就被国人进行房地产市场研究分析的维度之一,并且逐渐成为社会揣度房地产市场状况的一个重要指标。相关的数据和说法比比皆是,也时不常让人一头雾水。不过,租售比的出现,相对于那些房价是有效需求的真实反映之类的说辞,更能够让人从房价云里雾里的疯狂上涨当中得到些许看空唱衰的精髓。
报载,2005年和2006年,哈继铭率领的中国国际金融公司研究部团队,根据“购房资本成本/租金比率”和“月供/租金比率”的数据分析,两度提出了买房不如租房的口号。根据2006和2005数据对比分析,哈继铭还认为,2006年房地产的总体健康状况有所恶化,买房更加不如租房。其中的主要原因是房价涨幅一直高于租金涨幅,房价偏离租金所反映的投资收益回报点价格越来越远。
到底应该买房还是租房?这是个问题。
时不常总是能够听到各式各样的人站出来发出类似国歌里那般“最后的吼声”,提醒人们,居者有其屋并不意味着居者买其屋,而只不过是居者住其屋,而且煞有介事地拿着发达国家住宅租售比例说事。于是,研究者也针对如此立论进行考察,发现事情并不像呼吁者所谓之那么简单,即使是在发达国家,购房者也大有人在;而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劳动力市场的区隔、收入的寡廉等等都是制约着住宅租赁市场的致命因素。虽然不能断定倡导人们租赁住房者是与房地产开发商串通一气别有用心制造房价攀升势在必行的舆论气氛,但依然可以肯定,对于日益发愁于无安身立命之所的国人来说,房价高企越来越成为无法摆脱的恶劣梦魇;换个角度说,中国的房地产就是各级委府或者自身就成为最阴毒的房地产开发商、或者与房地产开发商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搜刮民脂民膏的绞肉机。去年我写的“中国的房地产是个巨大的火葬场”一文,被网络上炒得热火朝天,就反映出当前社会上的浩荡民意。
经常给我发来很有价值资料而素未谋面连确切姓名都不清楚(对此我感觉很是歉疚)的人前不久给我发来了材料。也许,这可以让我们在比如租售比之外的另一个角度来判断咱们设身处地的真实状况。
Zhou Jianjun
2007年6月27日 3:31
日本东京 房价全球最贵 中国人住房痛苦指数最高
(何必注,略。)
这种分析很是有趣,于我本人来说,更是符合“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引”那种悲观主义和失败主义的视野。
应该看到,其中的数据如果套换到了现在,恐怕北京乃至中国的住房痛苦指数会更高;同时,如果说对于日本社会来说,人均收入或许还有些个实际意义的话,那么对于贫富差距日益扩大的北京以及中国社会而言,人均收入不过就是个当局粉饰太平避实就虚而供养和玩弄的婊子。考虑到基尼系数在中日之间的差距,那么人均收入的意味就有着天壤之别了。
别忘了,咱可是自命不凡的社会主义国家。
孙立平认为,“如果说今天中国的房地产有问题,那就不仅仅在于房地产业本身,而在于它背后的社会现状。”
租售比超过了国际公认的警戒线,让我们胆战心惊吗?无所谓吧。为什么?因为咱中国人就是死皮赖脸百毒不侵的顽劣之辈。
基尼系数也超过了国际公认的警戒线,即使按照统计造假无处不在的官方结论,中国也早就超过了国际认为社会势必动荡的0.45的水平;而坊间则直截了当地认为中国社会的基尼系数已经超过了0.6,向着满分充满豪情壮志地奔去。咱中国社会怎么了?不还照样歌舞升平?社会动荡?在哪儿?谁知道?被当局花言巧语作“群体性事件”来指称的动乱,通过媒体管制不让咱中国人知道就是了。什么知情权,做梦去吧。
通货膨胀不也超过了委府3%的警戒线,又怎么了?现在,宣传部门禁止报道通货膨胀。你有什么辙?
失业率也早就超过了国际公认的警戒线。国际上认为,如果失业率超过10%,那么将会产生社会动荡。可问题是,中国的统计口径里,根本没有失业率这个玩意儿,而被衙门巧舌如簧别有用心地更换作“城镇登记失业率”。2004年我就写过专门的文字,呼吁将这种中国特色却制造了致命麻烦的货色,改作去掉太多限定而直截了当为失业率,并且被类似中国青年报的媒体刊载。可到现在情况如何呢?依然如故。当局继续如此这般自欺欺人,比如今年委府的目标是将城镇登记失业率控制在4.5%。而中国的真实失业率是多少?没有人说得清楚。农村劳动力是不是也存在失业?或者是,农民是不是也有被失业率统计的权利?城镇人口中非正规就业该如何判断?被官方拒绝登记的失业人口是否应该计入失业人群?全国1.5亿游走在城乡之间的农民工算不算失业者?如果将这些失业群体通通计入失业率,那么中国社会的失业率会是如何?曾经看到的数据是,2003年就有人判断,中国社会的真实失业率应该在25%的档次。换句话说,中国社会失业率超越国际公认警戒线一倍还要多。可即使如此,咱中国人不还得按部就班地向着如此制度顶礼膜拜?
所以嘛,住宅租售比例超越国际公认的警戒线,这又怎么了?乐观主义分子们会大言不惭地说,咱中国社会有自身的特色和运转机制,即使包括基尼系数、通货膨胀、失业率等等全部超过国际公认的警戒线,中国社会也会依然保持国泰民安的景象。如此,咱不还是得早出晚归地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