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来涉嫌专利垄断
2005年4月22日
何必
礼来的吉西他滨(健择)专利之争由来已久……(略。)
这是一起很明显的知识产权纠纷案件。礼来方面的说法应该是不错的,在法院最终判决前,礼来的专利仍然有效。这句话可以理解作,国内在企业在法院最终判决出来之前,是无法撼动礼来的专利地位,无法破除由于专利垄断导致的抗癌药物生产壁垒,患者也无法免除在知识产权名义下必须支付近乎天价的药物费用。
这礼来是个什么公司?是个国际上非常知名的制药企业,是个一跺脚全世界都要发抖的美国药物巨头。它在中国之所以不为公众注意,是因为比较起像以伟哥而为中国人更加熟知的美国辉瑞、以及英国葛兰素、德国拜尔、比利时(与中方合资)杨森等来,它还算是相对遵守美国法律以及国际惯例,不在公众媒体上做药物广告,只是动用人力在医院进行销售。而这家公司,是被克林顿吹捧为“很有人情味的企业”,这个拉链门当事人不仅可以听其言,而且还可以观其行,他还真是常年服用该公司生产的治疗抑郁症的药物“百忧解”。而该公司目前在中国销售的抗生素里,像希克劳、力福乐等等都已经为广大患者花高价沾染。
而且,礼来还以曾经拥有过倾倒过无数中国女性的化妆品名牌“伊丽莎白•雅顿”而知名,并更由于走专业化道路专心致志搞药物把该品牌出售而成为企业发展战略教学中的案例。
它所牵涉的案例还不止于此。该公司中国医药代表所必须具备Group Selling(团队销售--指在客户群体中作产品介绍)知识当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改革开放后,国际上一些大型跨国公司及其产品进入中国大陆,许多都是经过香港永裕公司作代理的,而永裕公司在内地的辉煌业绩,又吸引了更多的公司纷至沓来。永裕在吸引外资、引进国际先进的产品、技术、服务、管理等方面的成就令人瞩目。礼来公司在阔别了中国大陆50多年后,1993年再度进入大陆时,也是请永裕代理。永裕鞍前马后夜以继日鞠躬尽瘁竭尽全力,迅即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个永裕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呢?
1923年,礼来公司刚刚进入中国,在上海登陆,上海人钱百万成了该公司在中国的第一位销售代表。此后的十几年中,钱百万为该公司产品和服务的销售和推广立下了汗马功劳。抗日战争爆发,礼来公司躲避战乱,撤离了中国,从此后整整8年,与钱百万失去了联系。抗战一结束,礼来马上派人到中国,四处寻找钱百万,终于在香港找到了他。这时,礼来的代表将8年的工资一次性地交给了钱百万。面对天上掉下来巨额钱财目瞪口呆的钱百万,礼来公司郑重其事地声明:虽然发生了(对公司而言)意外的战乱,但公司并未与你解除劳务合同,也未终止与你的合作,至今,双方的契约关系依然存在并有效;礼来公司是负责任守信誉的企业,不会因为不可抗力就乘人之危进而巧取豪夺;尽管你这些年未能为公司做事,但这不是你的责任,同样是战乱造成的。因此,公司有义务支付你8年的工资作为补偿,而你也有权利得到这份薪酬;虽然礼来在中国已经不再有任何业务,可对于往事,我们一定要予以公平、合理、切实而有效的清算。钱百万决意拿这笔钱在香港开办一家专门从事大型跨国企业产品代理的公司,即永裕公司。于是,便有了半个世纪后礼来再入华夏时的那份从容,便有了故事不经意的流传。
这个故事应该也算是感人了。抛开其中道德层面不谈,好像谁也不能够说,礼来如此家底殷实财大气粗出手慷慨,是因为它掌握了类似专利垄断权并借此谋取暴利。作为企业形象宣传,这个故事的确有着很煽情的格调,但如果考虑到克林顿所谓“人情味”到底是针对何许对象,却让人有了另外的解读。如果说,礼来对本企业员工、家属乃至客户还算是人道的话,那么对照起拜耳用1美元专利转让费出让治疗疑难绝症药物的企业行为来,礼来对同行、并且通过同行对中国癌症患者来,在道义上就远非那么值得称道了。
目前,开篇诉讼涉及的法律判决还没做出。按照其中业内人士的说法,这个诉讼案件将经历较长的过程,国内抗癌药物产销企业也不得不服从于如此司法效率,忍受礼来合法的专利垄断,患者也必须在可能的情况下拖延病情的发作和恶化时机以等待法律的结果。从扩大开放吸引外资的基本策略以往的情形看,中国法律对外企的超国民待遇采取了有悖法理的区别对待;如果看以往礼来就此专利在中国的诉讼经历,让人无法对该专利诉讼提起方的国内企业的结果有什么乐观态度。
有数据显示,中国癌症患病人数占世界的1/3,而且患病人数呈现递增趋势;同时广为人知的是,中国药品价格奇高,以至于卫生部副部长高强发聋振聩地说如此药价是对国民的“生吞活剥”。这高药价是怎么来的?自然是药品生产经营企业利益诉求的结果;而像礼来这样的“人情味”药企干什么要拥戴和推波助澜如此谋杀健康与生命的天价?除了要维系医药代表跑医院的人工摊派、医院相关利益、政府公关、危机应对、新药开发等等五花八门的开支外,不也是得很人道地给类似钱百万那样的人补发工资嘛。
这世道,无论什么故事的背后,都能够有异样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