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三）

天上人間老闆（趙員外）：沒空大師？

無事忙漁民（沒空）：原來是您？甭折我的壽，沒空就行。

趙員外：您老人家來 天上人間，可是大姑娘上轎子 — 頭一遭呵！…..沒事兒，不打緊的。我記得大師的金句兒呢：因為老子願意！

沒空：您還記著那嗟兒吶！您甭說，還真是那麼回事！

趙員外：那您是大堂啊還是包間兒啊？

沒空：.......天上人間?!  不是叫什麼 翠花樓嘛？

趙員外：什麼猴年馬月名字，早變了……大響午的，姑娘們還都沒起來呢。

沒空：起不起來的，關我屁事兒！

趙員外：天上人間，照前朝的翰林寫的：咱只有四樣東西：浪裡的魚，風裡的旗，十八歲的姑娘，叫槽的驢！

沒空：您瞜瞜我這條魚….

趙員外: ….這麼大一條東興斑，這是大師剛釣的？

沒空：您這是擠兌我。護城河裡最近有不少老鼠斑呢??這幾天點兒背，三天沒開張兒了，這是漁市買的。漁市老闆說翠花樓有最好的廚師。俺就奔這兒來了.......

趙員外：這四九城兒，甭用您掃聽，除了紫禁城的御廚，最好的紅案白案，都在天上人間。小二，魚拿走，順便，傳二掌櫃，再傳小麗和小美。

天上人間二掌櫃，（二掌櫃）：員外，這位是？

趙員外：少見了吧，這是鼎鼎大名的沒空大師。

沒空：俺算得哪門子的大….

二掌櫃：後廚讓問問，大師您這是六吃，還是八吃？

沒空：一半兒清蒸，一半兒紅燒，怎麼樣？

小美，小麗走進大堂。趙員外： 你們倆丫頭整的是哪一出兒啊，出水芙蓉？趕緊的，過來給沒空大師請安。

小美：小美給沒空大師請安。

沒空：我真不是大師。

小麗：小麗給沒空大師請安了。

沒空：我是真沒空。

小美：可是您有空來看 我。

小麗：這回您認了門兒了，有空，請您經常回來看看……

二掌櫃：大師您聽見了吧，姑娘們想箸您吶。

趙員外：得了，您可真給面兒！魚是您的，酒是我的！二掌櫃，拿酒來！

二掌拒：使什麼杯子呢？

趙員外：…..皇上御賜的金柸

二掌櫃：大哥您看，是不是這瓶？

趙員外：老二，你真是我親弟。估計姑娘們跟沒空大師都沒見過這酒。老二，你給他們說說。

二掌櫃：這是法蘭西絕版 路易十三 白蘭地。75年以前，在法蘭西統共出了330瓶。現如今，這世界上一共還僅存17瓶，咱們天下人間，一共只有兩瓶。

趙員外：就他媽的兩個字，好酒！

小麗：這酒，可值了銀子了？

小美：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口兒？

二掌櫃：….

沒空：我知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33年前的今天，一大堆學生在廣場上爭什麼民主自由，當時的大內總管鄧大人下了死命令清埸，好像還用了鬼子洋槍洋炮，死了好多學生。今天正是學生娃的祭日。

小麗，擦眼淚：大師，33年以前我還沒生出來呢

小美，擦眼淚：大師......當時您在廣場嗎？

沒空，也擦眼淚：不在。

趙員外：我在。十幾輛坦克就在我翠花樓門口過….. 雖然說是婊子無情，可咱們翠花樓的姑娘們個個有情有義！個個俠骨柔腸！當時咱們萃花樓的33姑娘的閨房裡藏了一百多個學生娃！

二掌櫃：33年前，俺還穿著開襠褲呢，但是俺聽俺爹俺娘念叨過。

趙員外：大師，就衝著這日子口兒，您說，這酒，咱們怎麼喝？

沒空：大哥，兄弟，兩位妹妹：這第一杯酒，咱就照咱們北京的老規矩走，站起來，舉過頭頂，直接倒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