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120呼啸而来,用两副担架把甥舅二人一起拉走。忙乱中,好几个酒客趁机溜走逃单。
李坚强心想,自己好歹也算大宝酒馆里的半个员工,既然甥舅二人都病了,那自己就应该责无旁贷照顾店里的生意。
于是,李坚强把货卸完后,就站在柜台后,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卖酒。
120一路嗷嗷叫着把倪大宝和吴明拉到县医院。吴明虽然浑身麻木乏力,但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到了医院后就已经能自己行动了。而倪大宝要严重的多,直到被送进急救室,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吴明见舅舅进了急救室,便自己扶着墙去,一步步挪去了急诊室。医生给他仔细检查过后,说道:“你的血压波动过大,心率高达一百四十七,而且心率有些失常。你感觉呼吸顺畅吗?有憋闷的感觉吗?”
吴明点点头:“我是感觉很憋的慌,就是缺氧的那种感觉。现在还手脚无力,麻酥酥的,象不是自己的一样。”
医生满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你这么年轻,心脏怎么会有问题?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受到了惊吓?”
吴明的脑子立刻闪过李坚强那诡异的笑脸,便不由自主地身子一抖,心里立刻又突突突的慌乱起来。
医生看看他,很是不解,但还是安慰道:“又不舒服了吗?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肯定不是器质性病变。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别心里负担太重。”
吴明从急诊室出来,坐在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低头陷入了沉思。
小舅为什么会突然晕了过去?应该也是被李坚强吓得。舅舅这回能有惊无险吗?
李坚强为什么能再三的毫发无伤?他真是钢铁侠?还是什么天外来客?这是不是老天在警示自己应该收手?如果真是一个警示,那应不应该收手?小舅会同意吗?
吴明正在七想八想,椅子那头坐着的小伙问他:“你上火了?怎么腮帮子肿那么大?”
吴明忙捂着腮帮子去厕所照镜子,一看,果然看见自己右半边的脸肿得发亮,象个大水蜜桃。吴明知道,这是急性腮腺炎。自己从小到大,一着急上火就右边脸红肿。
吴明从厕所刚一回来,一个中年男医生走了出来,对吴明说道:“你是里面病患倪大宝的家属?”
吴明忙答应:“是,他是我小舅,请问他怎么样?”
医生说道:“病人已经醒了过来,并无大碍。他得的是心尖球形综合症,就是类心肌梗死。病人病发前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严重刺激或惊吓?”
吴明点点头说道:“是受了惊吓,我小舅心脏也一直有点不好。”
医生说道:“这就对了,病人突然受到惊吓,交感神经的兴奋性骤然提高,肾上腺分泌的皮质激素也随即增加,连带着血液循环加速,心肌收缩力增加,临床表现为血压突然升高、心率加快等,再加上病人的心脏本来就不是太健康,所以才导致休克。”
吴明听的半懂不懂,就直接问医生:“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愿意显摆自己专业知识的医生,继续绷着脸上课:“心尖球形综合症的预后是比较好的。一般在2~4周就可以完全恢复,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症状严重的可能会有充血性心衰、低血压、和潜在的危及生命的心律失常等后果,一旦处理不当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尤其是以后如果再次受到惊吓,象他这种本就有心血管疾病的人,就可能会导致心肌缺血,脑血管供血不足,甚至猝死。所以,我们建议病人留院观察一周。”
于是吴明赶紧去给倪大宝办理了住院手续,并交了一大笔住院押金。由于舅妈和表妹在省城,倪大宝也不想让老婆孩子担心,就让吴明在医院照顾自己。
吴明安置完倪大宝,就给酒馆打了个电话,看看有没有熟客可以帮忙锁一下店门。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李坚强:“喂!这里是大宝酒馆,你找谁啊?”
吴明听出来是李坚强的声音,不禁头皮阵阵发麻,镇静了数秒后才说:“李叔,是你啊?我小舅住院了,店里现在怎么样?”
李坚强忙大声说道:“吴明啊?你别担心,店里有我照看着呢。你们爷俩好好在医院养病吧,这几天我来照顾店里的生意,保准不给你们出岔子。”
听了李坚强的话,吴明心里憋闷得想撞墙。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小舅要住院,而自己必须在医院陪同照看,于是只得说道:“那谢谢你了李叔。”
李坚强爽快地说道:“谢啥,我有酒喝就行。”
吴明打完电话,进到病房里把店里情况告诉了倪大宝。
倪大宝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象戏台上的大白脸,他气若游丝地骂道:“妈的,等我出院后非得一刀捅死他不可,太他妈欺负人了。我倪大宝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李坚强,你个狗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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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坚强把今天进的货整理好,在打开那箱邵阳大曲的时候,嘴里的口水几乎就要淌了出来。他把六瓶邵阳大曲摆在柜台后面的酒柜里,然后关上玻璃门。李坚强站在酒柜前挪不动步,他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打开玻璃门,拿了一瓶邵阳大曲出来。
“这么多酒,他不会记得那么清吧。看着这么好的酒喝不到嘴里,不是要人命吗?”李坚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起开瓶盖。
李坚强先把鼻子凑到瓶口,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微仰着头,说道:“真他妈带劲!喝完这个,马上让我死我都乐意。”
大宝酒馆的柜台是个半弧形,李坚强就坐在柜台后面的地板上,躲在柜台的弧形里偷偷喝着邵阳大曲,有客人招呼的时候,他才站出来去忙活。
李坚强那边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一贯沉稳的裴灿也有些坐不住了。于是晚上下了班,他就约了赵仁义一起去大宝酒馆,准备四个人碰个头,商量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两人进了店门,见酒客不少,但柜台那里却没有人,四处也不见倪大宝与吴明的踪影。两人有些疑惑,猜测甥舅两个可能在后堂,于是一起往后堂走去。
李坚强正躲在柜台后面喝酒,突然看见两个人影一闪进了后堂。李坚强虽然有些醉意,但立刻意识到有小偷,于是拿了个烫酒用的大铜壶,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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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应了那句歌词:无招胜过有招……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