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曾说,孩子出生后随母姓。春娘抱着婴儿,满心欢喜地逗弄道:“范承越小姑娘,想不想你爸爸呀?”这时,这家人这才明白,原来春娘与王篪并非夫妻。
又过了三天,那位男子的伤势也渐渐好转,性命无忧。大家商量后,决定启程离开。这家姓黎,男子名叫黎刚,女儿唤作荔枝。他们收拾好行李,春娘也将越儿包裹妥当,背在背上,一同出发。春娘与黎刚骑马,王篪牵着春娘的马,先将黎家送至深山中的亲戚家,并留下白银五十两。黎家感激涕零,连连叩谢。随后,王篪与春娘又骑马赶往洛阳。
路上,春娘感慨地说:“篪儿,真是难为你了。”王篪笑道:“师娘,当母亲实在不易,十月怀胎,分娩时又那般痛苦,我以前从未体会过。”
春娘也笑了:“疼得厉害时,真恨肚子里的小东西,可那终究只是几天的事,每个女人都能挺过来。孩子出生后,便觉得这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心疼得不得了,这便是做母亲的幸福。总的来说,女人还是愿意受苦受难来做母亲的。”
王篪感叹道:“师娘,刘昆老师为国征战,不能陪在你身边,但他一定会惦记着你的生产日子。等到了洛阳,我会派人专程去并州报喜。”春娘听后,脸上泛起喜悦的红霞,说:“你想得真周到,那好,小越越也会谢谢你的。”
王篪又道:“不久梦姬也要临盆,我一定要去陪着她,不能让她独自承受苦难。”春娘沉思片刻,说:“你这样想自然是对的,只是我担心你会被白莲教为难。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至今也不明白。另外,这次你回洛阳,要好好陪陪容儿。下次再去素界山时,就把容儿送到我凤巢来,让她和越越作伴,这样也不会太想你。”
王篪心中十分感激师娘的体贴周到。事实上,献容和梦姬这两个人,他至今还无法妥善安置,这些事让他既痛苦又惭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