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旅行从位于爪哇岛西北端的首都雅加达开始。民族纪念碑是雅加达市的象征,位于市中心的独立广场公园中央。1959年印尼第一任总统苏加诺下令修建,1968年竣工。这座石碑高137米,顶端有一个用35公斤黄金制成的火炬雕塑,象征着印尼的独立精神。
雅加达市区分老城区和新城区两部分。北部的老区临近海湾,17世纪初,荷兰东印度公司征服了雅加达,其总督府驻地成了老城的前身。这儿风光独特,古迹众多,多数建筑物都有典型的欧洲古典风格,街头巷尾还可以感受到浓郁的荷兰殖民时期的城市韵味。
由于在印尼历史上曾经多次发生血腥的排华惨案,可以说我们是满怀戒备的心情踏上印尼的土地。出乎意料的是,无论在城市还是在乡村,印尼的男女老幼都非常的淳朴善良,热情友好。在嘈杂拥挤,生活节奏很快的大城市雅加达,我们这两个语言完全不通的外国人,居然可以在当地人指手画脚的帮助之下,坐公共汽车游走全城。(雅加达是世界上交通堵塞最为严重的城市之一,而公共汽车有自己的独用车道,是城市里最为快捷的交通工具。当出租车堵在拥挤的车流之中动弹不得时,只有公共汽车可以在自己的专用车道中畅行无阻。)
在雅加达市中心,正好遇到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要求增加工资的工人队伍挤满了整条大街,他们在手提电动喇叭的领队带领下,边呼口号边前进。出乎意料的是,我们作为近在咫尺的旁观者,丝毫感受不到所谓阶级斗争紧张肃杀的气氛,也没有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带来任何压迫感,随着游行队伍一起往前走,好像和朋友们一起在度假逛街。应该是这些人内心的平和,眼中散发的善意,使得现实生活出现了和某些教科书完全不同的场景。
在老城广场边,随手抓拍下了这位青年的笑脸,就是这样的笑容,构成了印尼最美丽的一道风景,让我们的旅程变得更加赏心悦目。
以雅加达为起点,我们以火车为主要的交通工具,从西往东纵贯了爪哇全岛。印尼的火车线路以单轨为主,车辆陈旧,速度不快,经常误点。不过坐在这种传统的火车里,打开车窗,吹着来自田野的清风,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这是旅行途中最赏心悦目的时刻。
爪哇岛为印度尼西亚最重要的岛屿,全国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地区。全岛东西长约970公里,南北最宽处160公里,成狭长形。面积12.6万平方公里,相当于3个台湾岛的面积。这座在印尼面积排名第4的岛屿,却居住着1亿3千5百万人,占有全国人口的60%。在列车的行进途中,发现几乎在每一分钟的时间段,都能看到人的踪迹,其每平方公里超过1千人的人口稠密度为全世界所罕见。
整个爪哇岛,除了高山地区,都被开垦成了水稻种植区。5月上旬,田里一片繁忙景象,一边在收割成熟的稻谷,一边在插入碧绿的秧苗,就像中国江南地区7月份抢种抢收双季稻的情景。在爪哇岛,一切都还是传统的手工操作,我们几乎没有看到任何农耕机械身影。印尼稻米的口感相当不错,完全没有中国籼稻那种生硬的味道。
万隆(Bandung)古称“勃良安”,意为“仙之国”,现名意为“山连山”。万隆是西爪哇首府、印尼第三大城市(仅次于雅加达和泗水),位于印度尼西亚爪哇岛西部海拔715米的万隆盆地中,四面群峰环绕,植物繁茂,环境优美。万隆景色秀丽,清静幽雅,四季如春,被誉为印尼最美丽的城市,素有“爪哇的巴黎”之称。有许多华人居住此地,火车站的指示牌上居然还有中文。
日惹(Yogyakarta)是印尼爪哇岛中南部的小城,街道不宽,建筑不高,街旁的小吃店没有桌椅板凳,大学生们叫上一杯饮料,在路旁席地而坐,度过悠闲时光,市民也坐在地上,下国际象棋消磨时间,处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感觉亲切而温馨。登高而望,在蓝天白云下,城市掩映在一片翠绿之中。夕阳西下,云褪去了色彩,日惹躺在山的怀抱,显得安详而宁静。天黑之后走在街上,没有雅加达那种逼人的湿热,轻风拂面,感到久违的清新与惬意。
有人说,爪哇文化是印尼文明的代表,日惹是爪哇文化的灵魂之所。日惹有亚洲金字塔——婆罗浮屠神庙,还有普拉巴南神庙、苏丹王宫,以及在现代化中竭力保持传统的人文精神。日惹还是印尼的大学之都,城市不大,竟有几十所大学。
日惹皇宫为日惹苏丹的王宫,这是一座已有近250年历史的故宫,位于日惹市中心,建成于1756年,是由日惹苏丹国首任国王一世设计并修造的。该故宫的独特之处是,印度尼西亚独立后政府允许原王族一家继续住在宫内,宫中所用仆人仍着古时服装,现宫内住的是十世苏丹。印尼天气炎热,所谓的宫殿其实就是一个四面透风的高级大凉棚。
逛日惹,三轮车是最佳交通工具。这里的三轮车很有特色,两轮在前、一轮在后,车斗和乘客在前,蹬车的人在后。乘客坐在前面,观景的优势自不待言,但是看着前面汹涌而来的车流,开始不免有些慌张,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从雅加达到日惹,这一路走来市面平静和谐,人人温文尔雅。出租车的司机,酒店员工,街头警察无不态度温和,举止得体。我们从满怀戒心,到慢慢地放开胸怀,悠闲自在地漫步街头。就像大家知道不能用少数几个人的作为来界定一个国家,同样我们也不能以数次历史事件来定义一个民族。真实的世界立体多面丰富多彩,地理的概念和书本的知识需要通过旅行来验证和体会。许多地方只有当你真正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到那难以言传的温凉寒热和人生百态。
印尼这两年我也要去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