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运动至今仍是人们热衷谈论的话题,其中关于天王洪秀全及东王杨秀清的评价因人而异,褒贬不一。与翼王石达开相反,关于北王韦昌辉的评价,无论清政府、太平天国,还是后来的国、共两党政府,出奇的一致,对这位北王,皆是差评、负评。然而就是这位逆贼,却是太平天国运动发端时的头号功臣。清政府在太平天国起义初期往往将韦昌辉视为“贼首”,在不少奏折和上谕中竟把他的地位置于洪秀全之上。
从头号功臣,到“北奸”,以至于被五马分尸、尸体被“寸割”,韦昌辉悲催的一生与100多年后的林副统帅极其相似。
1.韦昌辉及家世
韦昌辉(1826年?—1856年11月2日),原名韦志正、韦正,广西桂平金田村人。
韦昌辉出身地主家庭,家中有水田二百六十余亩,属于暴发户。但由于韦家是外来户,被同乡大地主谢启发等长期排挤和欺侮。甚至韦家的妇女外出,也受到土豪劣绅们的调戏。韦昌辉的父亲韦元玠(又作源玠)痛感家无功名人才,有钱也常受人欺负,想栽培韦昌辉读书并考取功名,为韦家争一口气。韦昌辉并在少年时两次参与童子试,但都没考中。其后韦元玠给韦昌辉捐了一个监生的资格,并在家门悬挂“成均进士”的匾额。不久后,谢启发等人就令人乘黑夜把“成均”两字铲去,只留“进士”二字,次日斥责韦元玠父子冒充进士,大逆不道,把韦元玠捉去团局论罪,韦家花了白银三百两才得脱身,但韦家也因此蒙受“冒充进士”的污名,遭到邻里的耻笑。
2. 韦昌辉长相及性格
韦昌辉身材瘦小、白面而高颧、须眉疏秀。性格阴柔奸险,是个稳忍,残忍,阴险的人物。年少时他的绰号叫做“花头鸭”,有人将其描绘成“见机灵变之急才”,嘴甜心毒、两面三刀,上头笑着、脚底下就使绊子,明是一盆蜜、暗是一把刀。
以上描述像极了批林批孔时林副统帅的形象。
3.韦昌辉在太平天国运动中的功绩
众所周知,太平天国起义也叫“金田起义”。 起义的大本营就设在金田村韦昌辉家,他为筹备起义做出的大量工作。当时,太平天国偷偷打造兵器,正是在韦昌辉家中。为了掩盖打造兵器的声音,韦家养了一百多只鹅,鸭叫声掩盖了打造兵器的声音。兵器打造好以后,放在韦家附近的池塘隐藏。韦家冒着举族被灭的风险,为太平天国起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此后,在争战过程中,韦家许多人都战死在战场上。比如韦昌辉的堂叔、表兄弟,都是死于争战。韦家为了支持起义,属于毁家造反,既奉献了全族的财富,也献出了许多族人的生命。
政治方面,韦昌辉在天京期间,处理各种日常事务,直接向杨秀清负责。当时,决策者为杨秀清,而实际执行者则是韦昌辉。定都天京的最初两、三年间,太平天国的政治是堪称清明、具有章法的。在贯彻执行政令,创造清明政局的过程中,韦昌辉无疑也做出了贡献。
外交方面,1853年3月22日,第一批接触太平天国的外国人英国公使文翰偕翻译麦多士自上海乘船访问天京,负责接待的是韦昌辉和石达开,主要是韦昌辉负责同文翰谈判。在谈判中,他显示了独立自主的立场。
同年冬,又有法国使臣布尔布隆欲接触太平天国。期间因国书问题发生礼仪之争,韦昌辉传令布尔布隆来听他口谕,布尔布隆断然拒绝,韦昌辉遂马上将他驱逐出境。
4. 天京事变:韦昌辉末日的疯狂
1856年,韦昌辉奉命赴江西督战,后赶赴天京,接到洪秀全诛杨诏书,发动天京事变,屠杀杨秀清及其全家,后扩大为对杨秀清部下及石达开全家的屠杀,被他杀害者不下万人,大失人心。
后来更发展到率兵围攻天王府、逼洪秀全交出石达开。洪秀全乃下令将韦昌辉贬为“北奸”,号召全城军民将其捉拿归案。在洪秀全发令后顿时势力瓦解,被迫藏匿,后被军民抓住,押送天王府,洪秀全将他肢解处死,暴尸示众,首级送至石达开处。后为发泄愤怒,天王再次下令:将韦昌辉的尸体剁成肉块,每块两寸见方。悬挂在天京城内格栅示众,上面标明:“北奸肉,只准看,不准取。韦昌辉的父亲韦元玠及全家老小同时全部被杀,只有他的弟弟韦俊此时在武昌与清军作战得以幸免,而后,韦俊投降了清军。
关于天京事变的原因、过程及结局,扑朔迷离。杨秀清全家及僚属均遇害,洪秀全贬其为“东孽”。后洪秀全诛杀韦昌辉等,并为杨秀清平反,累加封号为“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传天父上主真神真圣旨圣神上帝之风雷劝慰师后师左辅正军师顶天扶朝纲东王”。
近年来的研究结果显示,韦昌辉、石达开都不过是“牺牲品”,被洪秀全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的结果是:连杨秀清都得到“平反”,而韦昌辉成了唯一一个“反派”,而洪秀全呢?轻松夺回了权力,连杀杨秀清的锅都彻底甩给了韦昌辉。总的来说,韦昌辉绝不是脸谱化的“阴谋家”,是个极其复杂的政治人物。韦昌辉拥有杰出的军事、政治才能,且在金田起义中贡献的力量极大。
5.通过文革与天京事变,看林副统帅与韦昌辉的惊人相似性
二人在政权建立过程中,功勋卓著。但两者性格阴柔,长期隐忍。在老大与老二相争时,果断出手,迅速将老二拿下,自己荣升老二。过后不久,即被老大拿下,尸骨未存。这就是俩人的相似之处。事后,原老二的政治地位迅速得以恢复,而韦林二人作为乱臣贼子则永世不得翻身。
与副统帅一样,家乡的人没有忘记这位北王。韦昌辉故居得以保存,旁边还建有昌辉祠,并留有这样的对联:金田起义志倾清室,天国告成位列北王。
韦昌辉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