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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重重的安乐死

(2022-03-25 11:44:09) 下一个

 

安乐死,翻译成英文不是 peaceful and happy death, 而是 euthanasia,意思是当病人身患无法治愈的绝症,并处于极度痛苦之中,可以用一种无痛的方式结束患者的生命,或者让患者进入不可逆转的昏迷状态,最后在昏迷中离世。 

 

死亡这个话题,无人喜欢提及。“生死在天,我们又何必去抢老天爷的工作?”我用这句话去劝说朋友,那时候她得了不治之症,身体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希望马上死去。结果,我被委以重任,去了解安乐死的过程。 

 

其实,我对接受这样的任务,内心是很抗拒的,没有人愿意送另一个人去死,尤其是要好的朋友。我很怕自己从此背上“杀手”的心理包袱,推脱了几次。但是我的朋友非常强势,而且她孤身一人,无人帮她。她又会耍赖,推说自己英文一塌糊涂,非要我助她一死。 

 

多年前,死亡离我们似乎很遥远,我们曾经讨论过安乐死,那时是一个跟我们不相干的话题。俄勒冈州刚通过了《尊严死亡法》,她托我万一她病得一塌糊涂,让我开车带她去俄勒冈结束一生,我吓得连连说,不去不去,你叫出租车吧。她严肃地问我:出租车要多少钱?我慌慌张张地回答:你付不起的话,我来付。 

 

可是,三四年前,她真的被判死刑了,在上海接受痛苦无比却毫无希望的治疗,于是她打算飞到美国来赴死。她的美国通讯地址挂在华盛顿州她姐姐的家,那个州通过了“安乐死”的法律 

 

因此,我去了华盛顿安乐死的一个网站。一看到这个网站的名字,就有点儿感动:华盛顿州生命终结网站:你的生命,你的死亡,你的选择 (End of Life Washington, Your Life, Your Death, Your Choice)。语言真有魅力,非常简单的几个字,却给人,哪怕是垂死的人,一股力量,让人考虑在生命的最后一程,如何自我做主,维护自我尊严。 

 

我把信息梳理了一下,转达给朋友。首先,选择在华盛顿州安乐死,必须符合以下条件 

  • 1. 华盛顿州居民
  • 2. 18岁或以上; 
  • 3. 在提出要求时,有能力做出明智的决定 
  • 4. 患有预期寿命为 6个月或更短的绝症; 
  • 5. 能够自行服用药物 

这最后一条,非常重要。医生不能直接辅助病人自杀,如给病人注射,或帮助病人服药等等,病人必须自己有能力操作 

 

选择安乐死,根据法律要求,必须经过如下步骤 

  1. 1. 获得医生诊断结果,确认病人得了绝症,预期寿命不超过半年 
  1. 2. 向医生提出明确、正式的要求,使用《尊严死亡法》,并确保这一请求被记录在病人的病历中 
  1. 3. 确定并会见愿意担任协助安乐死的主治(处方)医师AP,Attending/ Prescribing Physician). (有些医生可能不愿意协助安乐死,因此必须找到愿意开安乐死处方的医生)。 
  1. 4. 确定并会见愿意担任协助安乐死的咨询医师 (CP,Consulting Physician). 由咨询医师验证主治医师的诊断和预期寿命。(这可能也算是 second opinion 吧,确保没有误诊)。 
  1. 5. 在与两位医生会见后,填写终止生命药物的书面请求,并将书面请求交给 处方医师。确保病人在签名时有两个人见证 
  1. 6. 申请安乐死,必须经过两次口头申请,两次申请的间隔时间至少是15天。即:在有记录的第一次口头请求后,过了至少 15 天,才能向主治医师提出第二次口头请求 
  1. 7. 这时候,主治(处方)医师会开出处方,病人可以获得终止生命的药物 

 

网站介绍说:药物一般是地高辛、地西泮、吗啡、阿米替林和苯巴比妥的复合混合物,需要混合在2-4 盎司的液体中,摄入体内。药物的费用约为750美元。 

 

从字面上看,步骤不很复杂,可是具体操作起来,每一步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对重症病人来说,都是难上加难。拿我朋友来说,她虽然有绿卡,可是没有办理华盛顿州的身份证(ID卡),当然,如果她在华州有固定的住所,有缴税的纪录,是可以被承认为华盛顿居民的。试想,一个病人将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离世,身体状况十分虚弱,办理身份证,寻找相关文件,对有些人来说,已成了力不从心的大事。 

 

接下来,她需要有医生的诊断书,她是在中国确诊的,到美国来安乐死的话,一定得经过美国医生的复诊。从医生的角度来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宣判病人的死刑,还要预测病人的寿命?这一切,没有众多严格的检查,没有各种病理报告,医生不可能给出诊断。这个美国复诊的过程,且不说时间精力,光是医药费,也是沉重的负担。 

 

物色愿意帮助她安乐死的主治医生和咨询医生,也不那么容易,总不见得一家家诊所去询问,是否愿意接受一个癌症后期的病人,还愿意帮助她安乐死。即便有类似”华盛顿州生命终结“这样的非盈利组织提供帮助,但是联系医生,安排约会,倘若没有他人的帮助,病人自己是难以独立完成的。就算一切顺利,尘埃落定,在提出安乐死的请求之后,还要等待15天,才能提出第二次请求。 

 

我跟朋友权衡了各种可能,发现她根本没有这个精力去安乐死。最终,还是决定把死亡一事留给上天。在我们讨论了安乐死后的八九个月,她自然离世了。这最后几个月的日子,非常难熬,她呼吸吞咽都有困难,每天靠止疼药生存。朋友说,生存的每一天都非常非常痛苦,只想早一点解脱。 

 

目前美国有八个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蒙大拿州、佛蒙特州、加州、科罗拉多州、夏威夷州、新泽西州和德州通过了尊严死亡的法案,由于这些法案牵涉到医学、法律、道德等众多问题,非常具有争议。 

 

加州的安乐死法律跟华盛顿州的基本一致,从2022年1月1日开始,病人仍然需要三次提出安乐死请求(两次口头,一次书面),但是两次口头请求的间隔时间,从至少15天减到48小时。这一变化也反映了不少病人缺乏足够的时间去等待安乐死。 

 

我跟某人在风景如画的野外散步,大自然的美丽映衬出人类的渺小和生命的短暂,很自然地,我们聊到了生命的终结。

 

如果得了痴呆症,我们都不想给对方和家人带来太多的麻烦,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不如早一点离去。可是,痴呆症不是绝症,病人可能可以活很多年,估计光这一点,就不能安乐死。再说,病人已经丧失了明智做决定的能力,也丧失了自行服药的能力,更不能安乐死了。我说:那就让我饿死吧。某人说:不成啊,那不是犯了虐待老人罪了吗?无语。 

 

面对葱郁的山岭、从海边蔓延来覆盖在山顶的薄雾,仍旧在灿烂阳光下的养马场,我们互相鼓励,还是别庸人自扰了。人生就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是哪。本来嘛,老天的工作,我们不应该惦记着,还是赶紧享受老天赐给我们的美景和当下吧。

 

祝大家周末快乐!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该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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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58)
评论
eeeet 回复 悄悄话 Google半天,还不如海风姐一篇文章讲的清楚,谢谢!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xiaxi' 的评论 : 遐西好,我也喜欢这几句简单的话,立意高,寓意深。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山韭菜' 的评论 : 谢谢韭菜,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Tigerlily66' 的评论 : 百合好,迟复为歉。能为自己做主是最好的选择,尽人事承天命吧。周末快乐!
xiaxi 回复 悄悄话 这个话题太沉重。。。
“你的生命,你的死亡,你的选择(End of Life Washington, Your Life, Your Death, Your Choice)”,说的好!
山韭菜 回复 悄悄话 对,活在当下!感谢海风好文分享!
Tigerlily66 回复 悄悄话 真的是沉重的话题,赞同在那些困难的情况下,人应该有选择的权利。活在当下最重要!问候海风!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声音' 的评论 : 谢谢小小临帖。我们是该抓住当下,享受生活。
小声音 回复 悄悄话 一个沉重的话题,但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赞同有尊严的安乐死:))
问好海风,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乘着有能力的时候,该干嘛干嘛,春天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清逸斋主' 的评论 : 谢谢清逸先生临帖。新周快乐安好!
清逸斋主 回复 悄悄话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不多想了,还是 “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该笑笑” 吧!
祝新周愉快!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王妃好,同感同感。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虽然安乐死不容易,但值得争取,太多的痛和苦,活着就是受罪。老不可怕,病残很闹心。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Yu-Yuan17' 的评论 : 谢谢临帖留言,跟您同感,老了自然会力不从心,只能听天由命了。星期天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水星98' 的评论 : 水星兄好,咱们还是好好过吧。安乐死的想法就是像买保险,放在那儿想想不错,这就好了:)。星期天快乐!
水星98 回复 悄悄话 海风好文。我也想过安乐死,还把墓地都买好了。不过好死不如赖活,还是享受当下为先。认识一位小富豪,50多岁,日子过得很滋润,前几年一天早晨没醒过来,真的安乐死了。还知道俺们温村一位亿万富豪苑刚,豪宅私人飞机时时显摆,女友数不清。结果在家里被表姐夫给杀了分尸,一点都不安乐。
Yu-Yuan17 回复 悄悄话 哎,老了很无奈啊。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雪狗2014' 的评论 : 问好雪狗,不少国家的理念比美国开放。在讨论忧郁症自杀吗?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谢谢麦子的信息,万一稀里糊涂了,还可以去荷兰比利时。
麦姐 回复 悄悄话 与其生不如死,不如坦然离去,但要能实现确实不容易。澳洲现在也有几个州是可以实现自愿受助结束生命(Voluntary Assisted Dying),和美国一样,都是有条件的,都必须是绝症。像阿尔茨海默症这样非绝症但会让人心智退化的病,在荷兰比利时等少数国家可以允许安乐死。
雪狗2014 回复 悄悄话 加拿大早有了。现在就是讨论忧郁症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江南一朱' 的评论 : 江南,我太同意你的看法了,希望痴呆患者能有特殊的安乐死法律。多数人在脑子清楚的时候,常提到不愿意在丧失了认知能力后,被人摆布地活着。可因为没有特殊的法律,只能苟且活下去。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laopika' 的评论 : 老乡好,其实想也是多想,还是享受当下,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清漪园' 的评论 : 园园好,我不是非常清楚用药量,我朋友最后由上海肿瘤医院“舒缓疗护”负责,就是给些止疼药安眠药的,基本都是口服。美国 hospice 的临终关怀历史长久,应该是以病人舒服无痛为主吧。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魏薇' 的评论 : 哈哈哈,我们哪什么神仙啊,到了一定的年龄,突然明白生活是怎么回事了。脚踩西瓜皮,也先得把甜甜的西瓜囊给享受了。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歲月沈香' 的评论 : 沉香好,虽然人在不断努力,希图安排自己的生命,可终究还是生死在天啊。咱们还是抓住当下吧。周末快乐!
江南一朱 回复 悄悄话 很重要的信息。谢谢分享。希望有对于老年痴呆症的安乐死的有关法律生效。人性不是为了延长寿命,而是为了让活着的人活得有质量有尊严,不是吗?
laopika 回复 悄悄话 太沉重的话题,却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清漪园 回复 悄悄话 我听朋友告知,若得极为痛苦的绝症,最好在美国走最后几步,因为中国医生在用麻醉药止痛方面更小心谨慎,而美国医生则放得宽些,保证病人在最后的日子里不至于太痛苦。不知海风妹妹对此是否了解?
清漪园 回复 悄悄话 “人生就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是哪。”精辟啊。
魏薇 回复 悄悄话 海风和某人就像住在这大雾山中住的一对神仙,心如明镜,淡泊闲适,幽默智慧。读到最后才发现,原来神仙也要吃饭呀!:)那一排头顶泛红的树是什么树呀?
歲月沈香 回复 悄悄话 这个话题很大,海风很清晰的介绍了美国的安乐死法规,我才知道美国现在有这么多州有了相关法规。人啊,真是无奈,不能选择生,死有时候也不能选择。像我妈妈,已经老年痴呆了,根本不能自己决定任何事,老伴和儿女帮她决定真的也很难。无论怎样,都希望人太痛苦的死去!谢谢海风好文分享!周末愉快!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东村山人' 的评论 : 东村好!安乐死的理念很好,操作不容易。不过有这样的理念,也说明人们在思考如何有尊严地度过一生。咱们享受当下,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的评论 : 谢谢蘑菇,周末快乐!
东村山人 回复 悄悄话 安乐死。有尊严地走完一生,非常赞同。
只是看来实施起来比较困难。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回复 悄悄话 海风的片片总是很美。你朋友能有你探讨这样的问题,即使最后不能实施,也是有福了。谢谢海风分享,周末愉快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觉晓' 的评论 : 痴呆病人的家属非常痛苦,因为是看着亲人慢慢地死去,而无能为了。我特别拥护安乐死法案,遗憾的是,安乐死基本把痴呆患者排斥在外,只能祈祷神明慈悲了。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息于目-好于心-候于手' 的评论 : 息兄言之有理,人心所向,社会不断改变,法律也得顺势修改。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问好菲儿。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弄弄好,如果无病痛,就一天天过着也好,晒晒太阳,看看风景。就怕自己痛苦,还带给别人麻烦。能选择,当然好,选不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周末快乐!
觉晓 回复 悄悄话 海风老师说及痴呆症,我想到张爱玲遗产执行人林式同先生。他是真君子,照顾患痴呆症的妻子十年,妻子还比他大十岁,他们生活在旧金山的。不幸的是照顾痴呆症妻子的林先生却先走了,因为照顾病人难,耽误自己的疾病及时治疗。
安乐死,会是一个趋势。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追忆21' 的评论 : 谢谢追忆,这是读了你的《安乐死随感》之后,随感而发。照理说,死亡应该写得有敬畏感、恐怖感,可是到了一定的年龄,死亡的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就习惯了,人生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的过渡吧。
咱们及时行乐就好。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寒一凡' 的评论 : 一凡好!咱们赶紧吃喝玩乐,享受当下。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BeijingGirl1' 的评论 : 谢谢丹黎。有时候人的选择也只是梦想,还真得听天由命呢。周末快乐!
息于目-好于心-候于手 回复 悄悄话 允许安乐死的法律,估计以后大部分州都会有,就如大麻的legalization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ID的D主' 的评论 : +1

真是一个永远的话题,每个人都将面临!

”面对葱郁的山岭、从海边蔓延来覆盖在山顶的薄雾,仍旧在灿烂阳光下的养马场,我们互相鼓励,还是别庸人自扰了。人生就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是哪。本来嘛,老天的工作,我们不应该惦记着,还是赶紧享受老天赐给我们的美景和当下吧。“,这段文字,和最后的图片绝配!

无法弄 回复 悄悄话 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想了好久安乐死。我婆婆96岁了,躺在老人院,基本上就是睡觉,熬精神头。我就想我要是到了那时候怎么办?真的想死,但已经没精力死了。有尊严地死,也不要痛苦,是不错的选择,要在有能力的时候准备好。
追忆21 回复 悄悄话 看完了海风姐详尽的分享,有两点体会:

一,帮助朋友不遗余力,我要报名做海风姐的朋友!
二,幽默感杠杠的,“非要我助她一死” :)

听起来朋友临终很痛苦,但欣慰已经得到解脱。
还是在可以珍惜的时候珍惜吧,包括生命,包括健康。
寒一凡 回复 悄悄话 好久不见,问候海风!安乐死是一个太沉重的话题。春光大好,就先不去想它了,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该笑笑!周末愉快!
BeijingGirl1 回复 悄悄话 真是好文章,有感情又理智。 看到后面的美丽大片, 还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是哪。希望走了的那位朋友, 在天堂安息。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晓青好!所以还是不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条条大路通宇宙:)周末快乐!
晓青 回复 悄悄话 每个人的老年都会有无奈。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花似鹿葱' 的评论 : 跟葱葱同感,虽然操作不容易,但是精神上好像有了寄托。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ID的D主' 的评论 : 谢谢D主,言之有理,安乐死也是可遇不可求啊:)
花似鹿葱 回复 悄悄话 有尊严的死,我同意!
ID的D主 回复 悄悄话 海风带来了一个非常沉重但的确很严肃的话题。
这世上重于泰山的人不多,绝大多数是平凡的人。但轻于鸿毛的人也都有一死。死之前恐怕也相当难受。真正的“无疾而终”想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很羡慕大象,知道自己的死期。临死前独自赶赴家族墓地。
过好当下更重要。周末快乐!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梅华书香' 的评论 : 梅华周末快乐!
梅华书香 回复 悄悄话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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