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文学城搞了“第一次…..”征文之后,本人对第一次做什么事都变得敏感,“第一次…..”不仅仅是作文,更是记录我们的生活,记录我们的成长/慢慢老去。人生正是无数个第一次变得丰满。
这两天本人又经历一个比较重大的“第一次…..”,在加拿大第一次上医院做手术。
(脚痛,用汤沐海指挥的交响乐版《紫竹调》疗伤。有兴趣的正好伴着音乐读博文)
手术并不大,只是脚上的小东西切除。但是痛苦拖了很久,一年前在深圳海域游泳脚被贝壳划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口子,当时在大鹏湾南澳小医院清创不彻底,还有两小片贝壳渣渣遗留在伤口里面,当时并不知道,缝了几针就匆匆走了,后面拖了很长时间还感染反复,因为大意,又忙着冲破疫情带女儿来加拿大(此处省去几百字,故事一堆,烦恼一堆),后面好不容易抢下航班取道迪拜来多伦多了,一路拖着残脚,来加拿大后又是隔离,帮女儿找学校,买车,考驾照,又是帮老婆办证件, 住家安顿……..一堆事忙下来,脚似乎也慢慢好了,好像不碰也不疼了。实际上也没有完全好,反正脚还不能穿硬鞋。多次送女儿去北部滑雪,心里痒痒早就想上场,但是觉得脚没有休养好,只能作罢。(时常还想到粟裕将军脑袋里面终身留有残留弹片,直到火化时弹片烧不化留在骨灰中。人家是战场残酷,俺是受人忽悠游野泳自找的,惭愧)
由于多伦多疫情严重,城市几开几封,医疗服务很不正常,自己也不太积极,所以很久都没有安排好家庭医生,四月份终于安排上了,一个刚毕业的学霸,很讨人喜欢的小伙子。我给他汇报了身体情况,安排了全面体检,脚伤大半年都没有完全好也汇报了,基本不疼,但是不舒服,怀疑会不会里面还有残留物。
西医就是这样,不搞感觉/可能,小伙子马上安排我照B超。结果显示就是有残留物!虽然异物不大,但是我头大!又得挨刀,缝针,吃二道苦,受二道罪!
约好半个月后上医院手术清除异物,医院离家还不近,位于士嘉堡的ROUGE VALLEY CENTENARY HOSPITAL. 由于疫情依然严重,医院倒是人不太多,凭医疗卡登记之后,在等待区静候。------以前还从来没有过加拿大医院看病的经历,还有小小好奇。加上女儿下定决心要考医学院做医生,我饶有兴致四处走走看看。走廊里的通知/指引/宣传信息都被我学习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果然有个手术室门打开,一个气质不错的女护士(我老婆的评价,我哪敢随便夸赞年轻女性?那是要挨批的)叫我的名字。验明身份之后,女护士开始和我话家常,人家可能是为了安慰我紧张的心,结果碰到一个话贼多的,老婆在手术室门外都听到我和人家聊个没玩,就差挖掘人家全家情况了,生在东欧,长在BC省,学在BOSTON, 父母离异随老爸“流浪“,妈妈留在温暖的温哥华……..多年的职业习惯,见面自然熟,迅速沟通,访谈调研,及时掌握材料,”老毛病“又犯了。
女护士应该是个Team leader, 安顿了我之后把我托给一旁具体干事的印巴小伙,他还带着一个亚裔实习护士,看面孔我还以为她是华人,因为士嘉堡华人多,我问他们会不会中文,小护士其实是菲律宾人,不会中文。那个印巴小伙则来一句中文“我会”,然后,带着唱腔来一句“没有钱啦“,我马上按照样板戏《洪湖赤卫队》里的台词接下句”泪汪汪啊“,他一脸懵。可能是某个华人朋友就教了他半句“没有钱啦“用来调侃搞笑。
言归正传,心情放松了,该谈手术的事了。填表格,问询伤口情况,有无基础疾病(为啥那么关心有没有糖尿病?)有无过往手术史?有无过敏物?……..填好资料交到医生那么去,不久打回来,医生要我去补做X-RAY,我很奇怪,不是在社区诊所家庭医生那边做过B超吗?按道理应该发邮件把报告分享给这边的医生了,怎么又要做影像?打电话到社区医院确认,人家解释,B超片子已经给过手术医生了,可能手术医生还需要补做X-RAY,不懂,也不太理解。但是只能照办,好在排队没有太久,半小时搞定。照X-RAY的女医生也是97前后从香港来的。
折回来正式准备手术了,香港来的医生千呼万唤始出来,听说我伤口在一年前深圳游泳整的,折腾到现在又来处理,连声感叹“CRAZY”, 给我打麻药,见我下意识反应尖叫,又笑话我“like a baby”。十多分钟后,他又带着助理过来下刀,三下五除二,两下搞定。还把挖下来的带着杂物的像黄豆那么大的肉球拿给我看,后面还挖出一小片黑色的异物又给我看。我倒没有兴趣看,心理想“医生大哥,你也不用给我看了,这次你们B超也照了,X-RAY也照了,这次一定要挖干净,我已经吃了二遍苦,受二茬罪了,不能再让我吃第三遍苦了。”
主刀医生几分钟搞定,他带来的助理复杂继续清创,缝合(中国大陆都是一个人搞定),临走扔给我一张纸条,写明时间地点去找他拆线。时间是两周后,地点不在这个医院。看来他是“多点执业“的,中国大陆也在尝试“多点执业“,但是种种原因铺不开。
缝合之后,那个说“没有钱啊“的男护士负责整理东西,收拾残局。
临行前医嘱倒是让我很意外,一天后自己解开包扎,后面自己用清水清洗伤口,保持干净,避免感染。-----我们过去几十年的经验可是“伤口不要沾水“,然后隔两天去诊所换药(基本也就是用“用水”/碘酒清洗下),也许加拿大相信自己的水质。带着疑惑和不解我离开了手术室。
在门口见到等候多时的老婆,她问我要不要交钱,我告诉她:手术不用交钱,照X-RAY也不用出钱,政府出钱,纳税人买单!
----谢谢老兄关心!
很多年前第一次听到《紫竹调》就特别喜欢,生病了,疼痛了就会找了循环播放几次,借以疗伤。
书上说,紫竹调是江南地区的传统民歌小曲、爱情小调。广泛传播于吴语区(苏南、上海、浙江大部、皖南等),其源头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的民歌。经过历代艺人的传唱和修改,产生了许多同源但味道不太相同的版本,各地的《紫竹调》都加入了自己的地方特色。
乐曲一般以六个乐句为一乐段,调式有规律地进行转换,旋律明朗优美、欢快流畅,生动地表现了一对小儿女两情相悦的情景,极富有感染力和生活情趣。
《紫竹调》也是上海地方戏沪剧与滑稽戏的基本曲牌、常用曲调。紫竹调最初在沪剧“同场戏” 《双脱花》 中为磨豆腐劳动时所演唱的一支曲牌。演员在演唱时,双手摇曳做滤豆浆的动作。这过滤豆浆的布兜时用两根斑纹竹杆支撑,演员演唱时就是握着这两根斑纹竹杆摇曳,这种斑纹竹杆叫做“紫竹”,从此这首民歌被叫作“紫竹调”了。
民乐中不仅有二胡、古筝、笛子版的《紫竹调》,还有民乐合奏曲《紫竹调》。抒情、悠扬、委婉的民间小调,极富江南乡土气息。
我选择的是汤沐海指挥国交演奏的交响乐版,融入了西洋乐器,但是笛子还是不可或缺,也许这样才有江南丝竹的味道。
加拿大就是大号的北欧嘛,福利好,又没有美国这些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