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之乡

生活中的人、事、居、情、缘、物 总是让我有感动、有触发,抽出闲暇记下心得,也算是对自己的过往岁月有个简单交代......
正文

故乡, 我远远地端祥妳

(2020-06-07 17:07:38) 下一个

(前言:这个文章本来写于2019年, 当文学城注册成功后, 我就把它搬了上来…… )

 

故乡, 我远远地端祥妳.........

泉水 集市 其它 
—- 时故乡印象掠

 

第 部分

在闻名遐迩的 孔子圣地—- 山东曲阜的 东邻,有一个 小县域,她 从古至今 历来朴素无华、寂寂无名,正 契合了 在这方水土上生生不息地 繁衍过活了 千百年的 普罗民众 的 本色底子—- 低调、务实、知足、固本。虽然 与西邻的 “显赫家族” 沾亲带故、衣钵相继,她仍然 默默地、默默地 固守着 老祖宗 传承下来的 纯朴民风、谦和本色,心无旁骛地 生息着,也清贫着;前行着,也徬徨着.....


     孔子左邻小县城
     唯我生命初成形
     任耳世界何翻覆
     吾知天命有归属

 

直到 进入二十一世纪的 第二个十年里,她 丰厚灵气 的 自然景观、悠深古色 的 文史遗产,才逐渐、逐渐 地 为 世人所闻 —— 这是 历史文明的 脚步 终归不容错过 上苍 的杰作?也或是 这里的人民 已经认识到了 再也不能 默守着“酒香不怕巷子深”  的信条而 勇敢 向外面的 世界敞开我们封闭已久的 “人杰地灵”? 这个 水木灵秀、山石含情、天地精琢、历史眷顾 的 小县域 就是 我们的 故乡 —- 地处鲁中南的 泗水县。


泗水境内 山水秀丽、桥林精致,已然 吸引了 万千 寻芳探幽的 境内外 游客......  县城 内的 地标 景观 —- 圣源湖 及 跨湖架桥、湖四周各种 花园般的 用心设计,几乎是每一个 城内居民 及外来游客 必 踏足 赏景的 好去处;县城以北8公里处的中册镇有让人流连忘返 的 “西侯幽谷”—— 此处群山相连,绵延不绝;峰回路转,沟壑纵横;苍松翠柏,蓊蓊郁郁;蔽日清樾内的大型峡谷更被赞誉为“鲁南第一大峡谷” 。座落在县域东南部的 泗张镇 有令游客 神往的万亩桃花园 及 驰名遐迩的 “桃花水母”.......县域内 比比皆是的 园林、荷塘、清溪、丘峦 正在 “厚积薄发” 地 吸引着 四面八方的游客。


泗水县域内东部的 重镇—- 泉林镇,顾名思义,名泉如林,水体清澈晶莹、水源汩汩滔滔,大大小小的泉源 数不胜数、昼夜不息…… 至今还记得 四十多年前 俺经常 坦胸露背、衣衫不整地 环顾流连于 大大小小的 泉眼四周,那时候 我 断不能 说出 这些泉 的 精致怡人来,唯有 沁人心脾 的凉爽 和 醉人的 清澈荡漾在 泉池的 四周,尤其在盛夏的 炎热里,这里就是 天堂一般的 存在..... 那依然 浮现在 脑海中 被 厚重的石屋 笼罩着的 第一大泉,汹涌澎湃、 汩汩滔滔,涌泉 喷薄而起的 浪花,欢快地 冲撞着 周遭的 石壁,随即又一股脑儿地 奔泄进 西侧百泉汇聚的 大泉池里,从这池子 再向下游 汇流 进 杨柳 夹岸、曲径通幽 而 西去的 泗河里.......
 

泗水泉林

晶莹醉人的泉林泉群美景 (1) (山东省泗水县泉林)

 

而 在石屋内 因满溢的泉水 没来得及 冲入 泉池的 另一大部 晶莹的 “翡翠” 则 被向南侧分流 入 人工 建造的 沟渠里,就在 那棵 千年 银杏树 的 东侧脚下 蓄了 大约 有 2 米深的 流动的 “泉池”,在 那个年代,泉林村的 一方民众 就 肩挑手提 此处的 清水 饮用、煮食...... 这流动的泉水 通体清澈、晶莹透亮 得无与伦比,而在水中悠浮的各类花草 因独享了圣水之 精华 而 翠绿盎然,这 “剔透的精灵”沿着沟渠 一路低吟浅唱流经 当时的 泉林食品公司、穿过那时 邮局 和 老汽车站 间的 狭小通道,从公路下方被引进 当时 的 山东机床 附件厂,在厂内 迂回了 几个 曲曲折折,便 从厂 西墙下 流 过 潘坡 北侧的 深渠,如约 也 汇进 不远处 卞桥 身下的 泗河里.....
 

泉林泉群

晶莹醉人的泉林泉群美景 (2) (山东省泗水县泉林)

 

游客在泗水泉林泉群风景区观赏

晶莹醉人的泉林泉群美景 (3) (山东省泗水县泉林)

 


因着这 上苍 垂青眷顾的 圣泉,自古已有 无数 文人政客 踏迹此地、留下了 亘古绝唱、咏景诗赋。清朝 康乾二帝 南巡途中更是前后 十次 驻跸泉林,听泉闻涛、临川怀古、兴词吟赋,端的是 流连/留恋 忘返、情有独钟啊!


不要说 那棵众泉环绕、耸立于泉畔的 千年银杏树,就这样 静静地、静静地 听进了 脚下千百 泉涌的 叮咚声,目送了 节奏分明、争相翻涌而出 的涛涛, 汇流而成了 我们的 母亲河—— 泗河!那数千年前 在寂静的夜里 喷涌而出的 泉水啊,妳 如今 流在了何处?妳是否 还满载着 泉头 所有的 无私孕育和 深情期盼?永不止息、流向永恒的 泉林的 泉水啊,妳可以回望一下,那棵 曾与妳 “琴瑟共鸣” 、互依互偎 的 银杏树,仍然 寂寂地 矗立 在妳出生的 堤岸边,任风吹雨打,任雷电交加,守护着 那份 初衷,更守护着 那份承诺.......


也不要说 那 古老的 石拱桥 —- 卞桥,她在 离泉林泉头 一里地左右的 地方,严阵以待、岿然不动,任泉水 从她身下流过,而 细细 数算着 片片的浪花 和 连连的 清澈...... 两千七百多年的 日夜 呵护啊!风雨来过,霜雪来过..... 妳 依然 挺拔腰杆、矢志不渝 地 尽着本份,却也 散发了 通体的 奕奕光芒!卞桥,妳太厚重,妳太神秘,我不敢、也不能 惦量妳、看透妳,却只能 静静地 伫望妳、凝视妳、敬拜妳......
 

卞桥古韵

古卞桥的昨日(1) (山东省泗水县东部泉林镇卞桥村东)

 

古卞桥的昨日(2) (山东省泗水县东部泉林镇卞桥村东)

 

2 部分

一如泗水境内的 山水桥林 悠深古迹,她的 人文习俗 也源远流长、绵延传承 从上古到今日。各种 集市、庙会 像脉络 清晰的 经纬线,将 泗水大地上的 文化艺术、风俗民情、历史人物、传说典故 交织穿插 成 有血有肉、博大精深 却又 迟迟 深藏不露、低调谦和 的一脉文明来!


在 80年代 初期 及以前,泉林地区的农村集市 地处卞桥自然村紧临泗河的 沙滩上。在卞一 村落自然 形成的 土台基 的 北侧 临泗河的南岸 有一大片 平整 的沙土 场地,就是 远近闻名的卞桥集 的 所在。每个月农历的 逢1 遇6 都是 卞桥集的 好日子,这样 每个月 的 初1、初6,11 及16、21 和 26 就有 6个 赶集日.  那个时候 商品(也许当时 “商品”一词 都略显超前)流通 极其有限,因此 本地的 农村集市 就大大 满足、便利了 广大乡村居民的 日常 所需的 柴米油盐、蔬果酱料。所以每逢卞桥集市的日子,远近十里八乡的 人们 蜂拥而至,集市里 自是 人头攒动、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据 粗略统计,卞桥集吸引着 周围 十几个 “公社” (现在的 乡镇 那时还叫 “人民公社”)大约 70-80 个 自然村庄—- 北到 石莱、石崙、西华村;西至 桃行、苗馆、郭家庄;南起 大厂、南陈、天齐庙;东有 仲村、临湖、南近台......卞桥四周的村庄 自不必说,凡遇集市,附近的村庄 居民几乎 倾巢而出,或买卖,或闲逛,或 会亲戚,亦或就是 愿意 置身于这 热闹的 喧嚣中......


卞桥集所处 泗河北岸的附近村庄,像 温家庄、尤家庄,花园、聂家村、杜家庄、葛家庄、翟家庄,蒋家村、韩家村、李家庄 等等,常赶集的人们 似乎都很熟悉, 有时 走在 通往集市的路上 能互相问候 聊天唠嗑——- 

“大嫂,您赶集去?”

“是。上个集买的 一斤肥猪肉 炼的油 省着炒菜吃 也快没了,’油滓喇’ 被俺家的 铁蛋 这小子 也偷着 吃光了..... 他 二叔,你赶集 去 买点啥啊?”

“奥,这不,后天 俺那 大闺女 定亲,俺去 买 一对整藕,十二张粉皮,再 买只大红老公鸡 定亲用......”

“哎哟,你真好福气啊!你好像 没有 40岁吧?有这么大的 闺女啦?”

“嗨,啥 好福气来,凑合着 熬呗!俺 今年 虚岁 39,闺女 都19岁了……”

“你看,孩子们都齐伐伐 长大了,你该 开始享清福了....”

“可别说啦,儿子 今年 17岁,还得苦个几年,待他 成亲结婚时,还不得 更操心费力啊!”

“日子 终归会好起来的,一年盼着 比一年 强呗!”

“可不是吗?只要心里有盼头,当父母的 苦点、累点,没啥子!”
............

就这样 人们 说着、唠着,不知不觉 很快就 到集市上了。这些村庄里 赶卞桥集的 人们最终要 来到 温家庄 村南的 泗河河口处,必经一座 简易的铁板桥。现在 仍记得 那座大约有1.5 米宽的 铁桥 —- 比较简陋,在河水中 打下几处桩,其中河床北侧一大段是 碗口粗细的 木桩,而靠河床南侧一小段则是 由几处 三角铁固定成的 桥桩,然后 5-6 块 长约 2米、宽 约1.5 米、厚度 约2 毫米的 钢/铁板 架在这些 桩上。


平时 行人 及 独轮 手推车 过桥还算 轻松,但对于 双轮 地排车,若又 满载货物的情况下,拉车的 “车把式” 必定要 小心翼翼、谨慎挪动,还一定要有 至少 一边一个人 稳扶 车身,又要保证两个 车轮 安全地 滚动在 桥体的钢板上,稍不留神 排车就有 悬空而倾覆的危险。若遇夏季 多雨时节,河水上涨,桥面会被水淹没,行人和 独轮车 就 不能走桥 而是 脱掉鞋子、挽起裤脚 衣袖 蹚水而过,好在 这段的泗河水最深处 也就是 到成人的 大腿根部;此时两轮排车 有的也会涉水而过,也有的 就冒着危险、更加 “如履薄冰” 地 从钢板桥上 移过.....



3 部分

过了这个铁板桥,集市的 各类物品、农副产品,形形色色地 在诺大的 场地里 渐次摆开来。过桥后直直 地向上坡走去,约2米宽的 过道两侧,是各种水果 摊贩。当然 在 70 年代初 到80年代末的 近二十年里,像卞桥集这样的 农村集市,除了我们本地的 自产水果,那些盛产于南方 温、热带的 水果,比如 橘子、橙子、菠萝、芒果、香蕉、龙眼、猕猴桃、樱桃 等等 绝少在 这里 出现。这过道两侧 都是些 苹果、梨、山楂、葡萄、核桃、应季的 杏、桃、柿子饼。那个时代的 苹果、梨 都是 天然发育、自生自熟,因此 外观干瘪、品相不佳,但绝对是 有机绿色、口感纯正 且 滋味地道。


继续沿着 这个 水果摊道向上坡走,在要进入 卞一村北口的 坡的右侧/西侧,就是一片烧饼、烙饼、锅饼、馅儿饼、油条、豆腐脑儿、馒头、花卷儿的 摊档,同样地在那个 年月,吃的食物 种类不多、花样偏少 但 自产自做、真材实料,绝对 吃着放心。那个时候的俺 10来岁 左右的 年龄,每当走近 这个食物摊档,那 飘逸于 空中的 香酥美味儿 想挡也挡不住,也没法儿 阻挡,只能 默默地、目不转睛地 干咽着口水,双目 死死地 盯着 那几个 好像来自 附近 针织厂 或是 机床附件厂 的 小青年子弟 大快朵颐、狼吞虎咽,俺甚至都能看见 那 馅儿饼露出来的 豆腐丁儿、粉丝段儿....此时此刻,俺也只能 有咽口水的份儿,因为 俺兜里 没有 几分钱,也或 我穿的衣服根本就没有 兜儿.....


上了那个坡 再向里去,就进了卞一村的村里主路,也是 最繁忙、最繁华的 街道。那个时候 这街面 并不宽,约 3 米左右的 路面,坑坑洼洼、曲里拐弯,但是 每逢了这样的集市,这街道里面 端的是 人头簇拥、人山人海。各种 小商品摊档 倒是 满满档档 地 散占于 这街面的 两侧——牙刷牙膏,针头线脑,发卡丝巾,陶制洋狗,铅笔橡皮,彩纸饰品,耳坠顶针,梳筚妆具,连环画册,笔墨纸砚,丝袜鞋垫,火纸冥品,熏香龛台,瓷缸瓷碗,薄本文夹,刀剪量尺,烟酒糖茶,锅碗瓢盆,婚宴女红,理发剃须.....尤其是 在这同一个市场 若到了 每年的 农历 3月28 的 庙会,这里的 各类规模 都会又 大出 好多 好多来,通常 这类庙会 要历时 大约30天 (跨越 6个连续集市的 时长)。


每逢这样的 庙会日子里,卞一村的这条 主街两侧的 村民们 更是 各显神通,都纷纷广开宅门,腾屋挪地,热情尽力地 施展拳脚、最大限度地 来 “招商引资”、广纳财源。那几年 也确实 让勤劳能干的 卞桥居民 挣到不少钱,腰包渐鼓、财大气粗。因此 在外村 外地的 人们 看来,这些居民 占尽天时地利人脉,有时甚至 耍点儿 小聪明、小计谋、小心机,故常常 背地里 叫 他们 “街滑子” —— 虽然 有些 贬义,但 有计谋、头脑灵、擅商贸、心术广,这是当年 “弄潮” 于卞桥集市 的当地卞桥居民 大都 或多或少 所具备的 典型 特质。


言归正传,话说 上面提到的 卞桥居民 在集市的街面上的各种经营,特别是规模更大的泉林庙会的日子里,这些居民除了做些买卖、摆摊炼档、烧水售茶 外,他们也会 租赁出自己的 空闲庭院或房间给 商人,有些居民干脆就自己涉猎运营,干些个休闲 赌博类的活动, 比如 玩 “三张牌”游戏,玩 “套圈” 游戏 诸如此类的 赌博游戏。


“三张牌” 游戏,是借助于 “庄家” 或叫 摊主的 快速灵巧的手法,迅急地将 那张 “赌牌”调换 位次,让观众 按正常 “眼力见” 误 认为 错误的一张牌 为 “赌牌” 而 果断 自信地 下注,当然 也就 输掉 没商量了。玩“三张牌”的 游戏,庄家/牌主 有1-2个 “托儿” 那是必须的。每当 发牌 后,旁边的 “托儿” 就 故弄玄虚、大声吆喝着 叫道 “奥,是这一张!别动!我下注 —- 1 块钱!2 块!.....” 即而 一手 故意 牢牢地 按住 那张 “诈牌”,另一只手 夸张地 从他左边上衣口袋 中 作 “掏钱下注状”,而口中 依然 念念有词,“这回 非赢他不可!大家伙儿 快下注!” 此时此刻,那些 有点 “财迷心窍”、有点儿 憨厚纯朴 (但已不能算是本分了.....)的乡亲父老们,哪里 架得住 这般诱惑、这等怂怂啊!眼看就拿到手的 赌钱无论如何 也不能 放过这马 呀!结果 可想而知—— 本来 口袋里藏有 称二斤半食盐、买 一斤芹菜 和 二两芫荽 的 1 块5 毛钱,输掉了 三分之二,还 低着头、红着脸儿 小声 嘟囔着 “没错呀,我眼睛 盯得很紧啊!!应该是那张啊!怎么会变了呢?”,一脸无辜 和 无奈,一头雾水和迷茫...... 最后 不得不 仅买了 半斤芹菜 和 一斤 盐 回家 交差了事...... 


而 随后 牌主就和 “托儿们” 兴致勃勃地、满载而归 似地 来到 那个 烧饼、馅饼、油饼、锅饼 的 摊档,“肆无忌惮” 地 吃了起来 —— 满口流油,满目春风,他们 才不管 吃进去的 是不是 “张三家”的 二斤盐钱,“李四家”的八两猪肉钱,亦或 就是 “孙五家” 准备给刚上学不久的儿子买作业本的钱呢!


俺那时候年纪还小,8-9岁的样子,口袋里没有钱,又对“三张牌” 游戏 很感兴趣,就爬/趴在 牌局近前,两眼一样地 紧盯着那 3张牌 如何在 牌主 手里上下左右 花式翻飞着,又如何似 “变戏法” 般地 调换了 “赌牌”位次,待 玩家们 忙于 “交割”赌资时,俺就 悄悄地 “掀开” 那张 “诈牌”的 “盖头”来,两次后,俺就明白了是 怎么回事了。当然 “牌主” 不高兴俺这么做,常常 用一只手 去 敲打 俺的 小“黑手抓子”,但也不深究 个里,他们也懒得跟 俺一个 小孩子儿 过于 纠缠 吧....... 待俺明白了这 “三张牌” 游戏的 个中 由头后,并没有去 参与 赌博 —— 因为兜里依然 没有几个钱,而是 第二天 就到学校 在教室的 课桌上向俺的 小伙伴们 表演起 新学到的 把戏来.......
 

4 部分
 

再回过头来 接上前面关于类赌游戏的话题,聊一聊 “套圈”。俺个人认为,“套圈”这个类似赌博游戏,要比 “三张牌” 游戏 流传更广泛、流传更深远,当然 也更偏向于 娱乐特质 和 属性,就是说 更多一些 “绿色健康” 的元素和 成分,因为俺在国内其它地方、在即使最近的几年里,也还看到过这样类似的游戏的市场呢!


具体来说,“套圈”游戏要有一个 大约15-20平方米的场地,在地上或稍低的平台上 依顺序、按远近 放置一些价值不等、贵贱有别的物件作 “目标物” 或可 叫赌注/赌资 (离玩家 抛掷 套圈 允准的 “红线”越远的,目标物越贵重),摊主提供很多 大小相同的 圆形套圈,这些套圈要么 是由 柔软的树枝柳条 制成,要么是 由几股 铁丝绕成,也或是由 橡胶皮做成。套圈的 大小尺寸 应比 那些 目标物的 轮廓 稍稍 大一点,玩家/观众 可以 买(更确切地说,应该是 租,因为 玩完这游戏、玩主 必须 归还)几个 这样的 套圈 —- 记得 大约在 70年代 中末期到80年代的初期, “租” 一个这样的 套圈要 5分 到 1 毛钱!玩家拿到套圈后就排队投掷,其实要套准、套到 目标物也是不太容易的,因为这样的套圈 弹性太好,一碰到 物件极易弹飞开去。当然若套准 任何 物品,那东西就完全归玩家了。


继续沿着 那条繁忙的街道 向里向南 逛去,就会来到 街里东西方向的卞桥村的 主街,在这两条街交汇的丁字路口附近,应该算是 当时 那个年代最为繁华的闹市区了。在丁字路口的西半北邻,记得是当时“艺术品味”很浓的 “文化馆” 及 “老简家” 的照相馆(也许俺的 记忆有出入),它的 东邻 就是 当时 大名鼎鼎的 “百货商店”,里面有 孩子们最爱光顾的 各种文具 和连环画册 —— 包括 《奇袭白虎团》、《一支驳壳枪》和 《小兵张嘎》.......这百货商店的东邻是一个 布料店,孩子们大抵是不愿跑到这里来玩的,这里有些 无趣,再说 买布料 当时是要 “布票” 的呀!除非父母要给小孩子“截布”做新衣服时,才被迫 强拉硬拽地 带到这布店里,只等店员阿姨 给刚刚 量完 孩子的 身材 “长宽高”,就一遛烟地又蹿进 西邻的 百货店里去了......布料店的 东邻是 当时很有名的 卞桥中心学校 了。


在百货店 和 布料店的路南对过,分别是 西侧的 “农村供销合作社”,里面卖些 农具、化肥、炊具、家用物什,它的 东邻 是卖些 酱油、酸醋、花椒、茴香 等的 副食品商店,再向东 就有 邮局了。


卞桥街里的这条东西向的大街承载了 俺 何其丰富、何其 美好的 回忆 啊!!——记得我在 6-7 岁时 (大约 1972-73年)俺曾在 那路北的 百货商店里 从西头 瞧到东头,思量着 我爹 给我的 1毛5分钱 是该买一本 《奇袭白虎团》也或者 《一支驳壳枪》连环画;结果 我买了 《奇袭白虎团》回家后 父母把我 训了一大顿—— 因为 我三姐 (比俺大2岁)已刚买了 一本  《奇袭白虎团》;俺也 为准备年货在 路对过的 副食商店 打过 一桶 济宁老字号 “玉堂”牌 酱油,却因为没 买到 心仪已久的 “二踢脚”炮仗 懊丧 不已..... 这路南的 副食品商店 西邻 的店铺里经常看到一位福态的老太太 ,正襟危坐 在 柜台前,似乎 经营着 不错的 生意门面..... 大约过了十年后,才知道 那位慈祥的 老者 约略 是 泗水二中1981级 1班 陈景富 同学的奶奶....


所以卞桥村的居民们依托于 卞桥集市广开商路、擅积财富,很多居民都比附近 村落的 人们 提早过上了 富足小康 的生活。

 

5 部分
 

让我们从卞桥街里 转回大集市上。上面说的那个 跨越泗河 从温家庄进入集市的 铁板桥,过桥后的 右手边,也就是说 西边 就是 场面宏大的主要集市了。紧邻桥西河边上是蔬菜领地。整个70年代 甚至80年代初,农村集市上 只有 本地 土产的家常菜,最主要有 北方大白菜,芹菜,菠菜,土豆,豆角,芸豆,茄子,西红柿,青萝卜,白萝卜,辣椒,蒜苗,蒜苔,蔓菁,山药,莲藕,韭菜 等等,那个年代似乎大青椒在我们 那个 地方还没有出生呢!


除了大白菜是四季常用菜,芹菜应该也是普罗大众饭桌上的最常见的菜之一了。君不见,卞桥集市的菜摊上,芹菜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摊位,甚至在菜摊邻近的泗河道里 也有菜农浸泡在河水中以保持水分的一捆一捆的 芹菜。咱们泗水本地的芹菜 天生“身材苗条”,口感爽脆,味道劲冲,尤其是 那道 猛火醋溜芹菜细肉丝,真的是 百吃不厌啊!更是 招待客人、朋友的 一道佳肴。只是 在 70-80 年代,普通人家芹菜遭遇细肉丝的 机会不是很多,寻常时候,也就只能 醋溜芹菜自己了。隐约记得那个时候,李家庙是 最早大量种植芹菜的村庄,好像是已经能够使用塑料薄膜来规模化大批量种植、售卖了。


沿着这些菜摊往西一直走,靠西南边就是家禽买卖的地盘了。鹅鸭猪崽、牛羊驴骡、家兔禽鸡。当然在此附近也有鱼虾摊位,只是那时候的鱼虾鳖鳝 等等水产品 都是个人在小河里、水塘中、水库里 摸捞下网所得,是零星散乱的,还没有大规模养殖的水产品呢!


说起这个家禽买卖的摊位,俺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来那个时候俺曾经养过一段时间的家兔。从集市上或邻居家花 一块五毛钱买上一对刚满月不久的兔宝宝,开始放养在柳条编织的筐笼里,勤勤恳恳地割青草饲养它们,冬天里则喂它们晒干了的青草或花生秧,看着它们慢慢长大,心花怒放地高兴,随后就得在庭院里、墙角处用泥砖、石块、木棍、塑料薄膜 等等 给长大了的家兔垒新窝,也是很尽心尽力呢!


待到俺养的家兔很大了之后,就得提着母兔到邻居家找公兔去配种,再之后是欣喜地 等待 母兔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到了预产期,就得专门伺候着,把待产母兔单独放在一个宽松舒服的笼子里,还要把笼子搬到房间里让人盯着,真的到了下小兔宝宝的日子,亲眼目睹着 一个个兔宝宝生出来,那种从来没有过的神圣、奇妙之感,非常震撼人心、触动灵魂......!!这种生命降临带来的美妙、恩典、幸福、满足,在我的整个人生中 只有两次—— 不怕读者笑话俺,第二次就是 约30年后我的儿子出生的时候——- 我抱着刚刚被我亲手剪断脐带、接生护士递给我的、几分钟前 才从母腹中降生的儿子,嚎啕大哭.......


.......被精心呵护喂养长大的兔宝宝们一旦满月后,就得想办法提到集市上卖掉,因为一下饲养太多家兔,并不能保质保量,卖出去换几块零花钱,也不失为一个良性周转循环。记得俺第一次卖出去3对小兔宝宝,拿到约 5块钱!—— 这可真是俺人生自主勤劳赚得的第一桶金啊!!


除去应交给父母的“指导及场地费”,最后俺能落下2-3 块钱!俺拿着这“沉甸甸的”劳务费,脚步轻快地、欢蹦乱跳地 走过 水果摊,也硬生生地 走过烧饼、油饼、锅饼摊,更走过那 油滋滋 、包有豆腐丁和粉丝的 馅儿饼 摊位,飞速跑过“三张牌”摊局 和 诱人的“套圈” 游戏摊位,直奔卞桥“街里”的百货商店,去买我心仪已久的 《奇袭白虎团》........


6 部分
 

在家禽交易市场摊位不远的北侧偏西方向,靠近泗河边上的杨树林里,就是名声远扬、戏迷聚集的 说书唱戏的地方。这个说书的摊位很大,特别受到中老年男人们的喜爱。其中的一个说书者 就是广受推崇欢迎和好评如潮的 “张现旗”老师傅。当时的张现旗师傅有50初头的年龄,中等偏上的身材,由于长年累月的赶场子,他的脸被晒的黑红黑红的。


他说书之所以广受好评、出类拔萃,盖因为他 “说书” 时声情并茂、抑扬顿挫,肢体动作夸张但契合故事情节;在每个完整句子的 结尾处,他都加入其所独有的“象声”语气助词,引人入胜、“包袱”迭出 且恰到好处。老张的“说书”吸引的 “回头客” 特别多,有很多人 能跟着他及他的“长篇历史演义”大半年,一个集一个集的 追着 “听” ,欲罢不能,也成了赶卞桥集的 一大“念想”。因此 张现旗的 说书场子 常常就能吸引到 200人的 听众,颇为壮观呢!


老张在“说书”过程当中,自然不会忘记 每隔大约 20分钟,放下左手里的 小“扩音喇叭” 及 右手里握着的宝贝行头 ——- “竹板”一对,拿起“聚宝箱”到每个人面前走一圈,能敛到不少钱呢!


我父亲是 “张现旗”说书的 忠实戏迷, 除非有特别事情让他缺席外,父亲是雷打不动地每集必到,如痴如醉,十分地入迷...


说到俺的父亲,在这里要稍加赘述一二。我的父亲是一个 地道的 鲁西南、孔孟之乡的 农民,一辈子都与农耕、庄稼 打交道,几乎没有其它事情 隔离过 父亲 与土地的 拥抱和交情。从我记事起 到父亲去世,他都是生产小队的 队长,对这一“职务”的尽责和倾心,就是毎季的 收获时节,我们的生产队比其他生产队的 口粮分配的多---- 记得很清楚的是,70年代中、末期,我们生产小队分麦子的时候,每个人 能分得 95斤呢!我所在的村庄人口虽不多(~830人左右),但人均可耕种土地 少的可怜---- 能适于种麦子的土地,更是少了,据那时候的大人讲,能有人均 6-7 分地 播种麦子,就不错了呢!所以 每人 90多斤麦子的概念就是能在 农历新年的时候,不用光吃 掺了玉米面 或 地瓜面的 饺子了.....


记得我的整个童年、少年时代,都是看到千篇一律的父亲的生活作息。由于没有其它事情可做,父亲睡觉时间很早,吃过晚饭不久大约 7-8 点钟的样子。醒来起床的时间也很早,约凌晨3点钟左右。先蹲在床前空地上、被靠着床架,装一锅“旱烟”,有滋有味地 抽6-7 分钟,其间 勉不了的是 时断时续 或不间断的咳嗽......最后 把 “烟袋锅子”往穿着的布鞋 鞋底上 猛磕 几下,把抽剩的 “烟泥” 磕出 烟锅子..... 这咳嗽声 和 磕鞋底的声音,特别“贯耳”,尤其 在 漫长的秋夜里、在凌晨的斑驳的月影里.... 尔后 父亲 毅然地 拿起他的象征“职阶”的 “胡哨儿”,消失在 茫茫的黑幕里 或 皎洁的月色中.....


旋即,在父亲出门后的 3-5 分钟后,我们生产队辖区的 街头巷尾 便响了父亲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叫喊声音----“......四队的全体社员们,都快起床了!都到 '十亩地' 去翻地瓜秧子啦 ...... !”  喊叫声后,照例是一通 “胡哨儿”的 响起..... 4队的社员们 也只能 这么早起出门 开始一天的劳作了。


因着父亲的这一 芝麻大的“职衔”和脾性的缘故,他对我们作子女的 照顾及呵护 就显的有些 勉为其难了。在我的印象里,父爱比较稀罕,更不能提像当下 那种 “浓的化不开”的 “如山的父爱了”.... 以至于在父亲去世时,我并没有 太多的 悲哀与苦痛,有的却是 --- 我从此 和别人 不大一样了……


父亲去世时,我正在泗水二中上高中,是高一刚结束不久的暑假里.  那是 1982年的农历6月份里,我还在学校补习英语--- 因为我们的英语 在高中阶段才开始 "abc...."。记得有一天,依然闷热,依然潮湿,我二姐突然找到我,把我拽到 一旁,告诉我,“父亲走了……”。我没有像 别人家的 “宝贝儿子一样“ 失去父亲的痛不欲生、和 撕心裂肺的 哭嚎,我只静静地 随着 姐姐 往家 赶。坐在 二姐 骑着的自行车上,一丝悲哀、几许愁怅,还有莫名的孤独感....


......随着年龄的增大,生活及生命的阅历有了些后,尤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对我自己的父亲有了更理性的认识.... 父亲 有他那个时代的 “使命”,有那个特殊时代的 特殊烙印,他们 有他们那代人的生活 与 歌..... 


父亲, 给了我 生命--- 我一切 旅途 和 征战 的出发点 和 “附载体”, 最宝贵的世间“礼物”,我 有何理由 不感激父亲呢……父亲,愿您 在天堂 快乐!


7 部分
 

让俺再回到70年代卞桥集市上张现旗的说书现场。那个时候,他讲的书 都是些 民间版本的 《说岳全传》、《杨门忠烈》、《隋唐演义》、《水浒传》、《三侠五义》等等,其间加进了不少“说书人”自己的理解、演绎、甚至是道听途说的轶闻趣事、掌故编排.....也许正是这些“额外加添” 的佐料使得集市上的“说书”更有吸引力、也就更有味道了呢!


父亲赶卞桥集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买什么东西,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当然都是母亲去张罗。他去赶集有时就仅仅为了听“说书的” ,顶多就是隔段时间的理发剔须、或为了村小队里的杂事儿。在通常情况下,父亲在上午11点左右出发去,独自步行或碰巧遇到邻居就结伴去赶集,从俺村—- 大花园 走到集上 大约 半个小时,转悠一会儿看看蔬菜行情、猪牛价市,然后就直奔“张现旗”的说书现场,席地而坐 或 将头戴的 “席帽夹子”(就是那个时候村民们用高梁秸篾子经水浸泡变柔韧后编织的草帽.....)放在沙土地上而坐下,立即就能入了神呢!剩下的时间里,满耳的、满脑的、满目的 都是些 “张现旗” 同志 那出神入化的 嘶吼场景—- “关公如何大战秦琼300回合 难分雌雄.......”、“韩信怎样在躲避追杀的紧急下藏身于古卞桥的孔洞里却听到了武大郎挑着筐子令人同情的叫卖烧饼的吆喝声”......凡此种种,绘声绘色,直叫人不忍离去、不忍离去……


父亲和其他听戏的人一样,会在说书暂停的当儿 急匆匆买个锅饼,就是那种 烤的焦黄、外面沾很多芝麻粒儿的烧饼,闻起来、吃起来都很棒的!


听完说书唱戏的,父亲回到家一般是下午 3-4 点钟,兴致很高的样子,经常会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香酥带壳的细沙烘炒花生来,我如果没惹他生气的话,父亲偶尔也会赏我 1-2 个,口齿留香,经久难忘......因俺是家中的老幺,又是非常调皮捣蛋的小子,他就经常逗我玩,寻开心。尤其是家中有客人喝酒吃饭的时候,父亲更是乐意把我派上用场。他喜欢酒桌上的热闹气氛及场合,他能喝点酒 但不会划拳,而我无师自通地 熟练划拳的“本事”更让他非常高兴,在这种情况下,父亲会极力地“怂恿”我,有时还给我 使眼色 ——- “划吧!来他几拳!你输了,我喝!无论输赢你都可以吃菜!”,往往他都会叫我“打个通关” —— 也就是说 跟酒桌上的 所有人 划拳一遭!而我 确实是 赢的多 输的少 —- 此时 父亲的两眼都会放出平时难以见到的 亮光来。这样的情形下,母亲也会站在酒桌旁 观战,常常半是 嗔怪、半是埋怨地 叮嘱我 “不要胡来,知道吗?”,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吃菜吃饱了......


母亲倒是几乎每个集都去赶场。在我年龄更小的时候 (6-7岁),俺是跟着母亲一起去卞桥集的,而这对于我又会是完全不同的经历和体验。因为俺母亲的姥娘家是温家庄,她又是那种喜欢跟人交流的秉性,因此和母亲一起去赶集,走路穿街过巷 途经温家庄时,一定会被遇到的大量熟人叫停聊天,有时就直接让到家里面坐一会儿再去赶集。果不其然,天昏地暗、欲说难休啊!—- 张家长,马家短,温家的大闺女出落成这么水灵了?蒋家的小伙子也长的“五大三粗”了呢!最后我们 很晚才能 到达集市,而她们说话的这个功夫,几门“亲事”的男女 就已经有了初步的轮廓,单等下个赶集日来敲定男女“相亲”的吉日良辰了呢!


再稍后来(1975年以后),赶卞桥集时俺就决计要单打独斗了,不再跟着父母象个小包袱似地。尽管此时 俺兜里仍然不名一文,因为俺那曾经让自己傲骄一时的 “第一桶金”已过度消费殆尽…


在我的印象里,对于卞桥集市以及相关的每年农历3月28日的泉林庙会,作为年少时的诸多美好回忆,俺自己认为泉林庙会期间的 大马戏团表演 最令俺印象深刻、也最吸引人。记得有几年的 马戏团表演是在集市河对过北岸边上、温家庄村南的 一片开阔地上。庙会开始前的一、两天,就能看到 有人搭建起 巨大的 帐篷,扯起了很多隔离线绳...... 仅仅看到这些准备过程,就能让俺心中升起莫名的兴奋 和无限的 美好遐想来!但不得不说,真正到了马戏团开演的日子,俺和小伙伴们 依然只有干巴巴地站在 隔离线绳的外侧,听听而已 —- 因为不名一文的,是俺这一帮子的小兄弟们!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一旦看守隔离线绳的管理人员 稍有马虎 和差池,我们就会逮着时机往里面冲,能冲进几个算几个,最后总归都能蹭进去,因为我们 那时就已深知 ——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就这样,小伙伴们 或长或短地能看到一些精彩节目,比如 “空中飞人”一类的...


印象也比较深刻的一次卞桥集是在 大约1976年的农历10月份,那次集上的团体表演 和 大喇叭的 叫声突然就比以前多了起来,仔细听听,原来是 “王、张、江、姚” “四人帮” 刚刚被打倒…

 

8 部分
 

讲一点关于落户在泉林地界的几个大中型国营企业的零星印象吧。俺个人认为,在70–80年代,针织厂、附件厂、工具厂,以及当时的 发电厂、水泥厂、酒厂,甚至泉林医院,不仅仅对 泉林、对泗水县的经济贡献了非常了不起的业绩,而且对这个地区人民的生活、文化、娱乐、风气 及当时还处于朦朦胧胧状态的“时尚” 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特别是在针织厂、附件厂、工具厂的 鼎盛时期,也就是 70-80 年代,当时对本地青年男女的就业、参工具有极大的吸引力。若有人能有幸、又有运地进入这些工厂工作,那可真是件很光荣、很拉风的大事呢!


记得在70年代初,俺还是小学生时,常常 坐在村子南口 马守彪 家大门口的 石凳上,透过高高的 白杨树冠、隔着 南邻马家村 村民 连成一片的草房及袅袅升起的炊烟 望着 更加高大的、耸立云端的 针织厂的 大烟囱,痴痴地、傻傻地 发呆,那常年 生生不息、直冲九天的 黑的、灰的、青的 囱烟 随着微风吹拂拖了 长长的、弯弯曲曲的 大尾巴,不知道要 飘向何方?尤其是在 春暖花开、蜂蝶飞舞 的阳春三月,也或是 万木凋零、冷风箫瑟的 初冬时日,那悠远的懵懂的 还有点儿 愁绪的、心热的 无尽的 遐思,竟然也可以 穿越时空、经久不绝……那光秃秃的白杨树枝儿 依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哀怨缠绵;从针织厂的大烟囱 缓缓冒出的 黑的、灰的、青的 烟 仍继续 飞舞着...... 俺耳边却响起 母亲唤我回家吃晚饭的 声音 —— 还是 一如既往的 地瓜粥,和 无法改变的 清一色的 大油炒白菜.....


由于俺村子(花园)隔着 马家村 离针织厂还算很近,那时候常去泉林逛街闲玩,要穿过马家村里、路经针织厂,当时觉得 她那约2米高的围墙 对于 8-9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太高太高。俺村里的孩子王 也会带着我们几个小跟班 去攀爬针织厂的高围墙。最常“突破冲击”的点就是当时马家村最东南角住户近邻的墙体。因为那段墙就作了这家住户的 南围墙。当时那个墙上 就有很深很多被 蹬踏践踩留下来的坑坑哇哇...... 我们这些调皮孩子 翻墙进入针织厂 也就纯粹因着好奇、为了探究....


那个年代农村绝少有电视机,所以晚上我们经常约着几个小伙伴们拿着小板凳去针织厂的生活区工会部看电视。至今还清晰地记得 放电视的那个房间还不小,大约有 25 个平方米的 样子,房间门口 向北开着,而不大的 黑白电视机 (12 吋 电视机)就搁在 房间内东南角的一个凹进去的窗户台面上...记得当时俺在那里看到了人生第一部电视剧 ——《从大西洋底过来的人》。针织厂里经常放电影,当然俺们是更少不了的晚上去看电影,我在那里看到的最早的电影是《金姬银姬的命运》.....

这里也想提一下俺听大人们背后聊起的一个轶闻趣事,很有可能是真实的,有点不高雅 ,但权当茶余饭后的笑谈吧!大概也是70年代初期的一个炎热夏天的傍晚,针织厂里的一众女工下班后无事 就合计着去了 马家村 村后的泗河里 清凉洗澡,就在 靠东边的那个大石雕堡的 下边.....正好俺村里有一个20岁出头的 青年也在附近 另一个被矮树丛灌木隔着的 水域里洗澡,就“无意间”瞅了那么几眼....... 听说 随后一段时间,他 茶饭难思,愁肠百结,令他家人 百思不得其解!那时他刚刚结婚不久............


由于地理位置上,俺离附件厂、尤其工具厂 远了很多,跟她们 直接、正面 “交手“ 的经历不如针织厂多,尽管俺也随村里的 孩子头被 “逼迫着”从当时 泉林老汽车站 路对过 偏西一点附件厂 的围墙下,引入泉林泉头水进入附件厂厂内的 铁箅篱下 游进 厂内...... 俺倒确实 去 附件厂、甚至去 工具厂看了不少电影呢!记得 在附件厂看的最早电影有 —- 《铁道卫士》和 《看不见的战线》;而搬着个小板凳随大人们走7-8 里路到工具厂 看的最早电影 居然是朝鲜电影 —— 《回故乡之路》.....

故乡, 就这样让我远远地端祥妳, 心中总有如饴的甘甜浸润开来, 盈满我的五脏六腑……



—— 结 束 ——

—— 原创于美国加州 (08-10-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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