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姆拉虽然保释出狱,但是条件极其严苛,而韦恩也碰到了类似的情况。
律师那里传来的开庭信息一再变化,我揪心地等待,也向韦恩的好友贾斯汀问询,他就等在法庭外接韦恩回来。
我怀疑韦恩会因为禁绝继续参加自由卡车运动的保释条件而拒绝出狱,而贾斯汀也没有回复我最后一条信息,一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发现昨晚十点多的直接消息,他自由了!
疫情爆发以来,我永远记得那些武汉人,此处我不想一一展开,因为眼泪会决堤,他们是作为遭受苦难的蒙冤者镌刻在我心底,而现在,谭姆拉、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红色卡车司机、和平纪念碑那一排高唱国歌的示威者、韦恩、汤姆……会作为平凡而伟大的英雄,镌刻在我心底,记住,这是伟大的加拿大人民!
尤其是韦恩,他正是那个把我为自由卡车写的诗贴在车窗上的司机,二月中旬第一次被捕的时候,警察砸烂他的车窗,放催泪弹,这些坏蛋就是这样对付和平示威者的!韦恩高喊“自由!”,戴上了防毒面具,
https://youtu.be/Lg8AWqgpqPA,这是街道上他被警察囚住,但是仍旧昂首挺胸https://youtu.be/jr6XQgL3a2Q,旁边有人高喊“你是勇士!”
从来没有哪一次,我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和认识一个真正的勇士,有这样的朋友,我感到非常自豪!
我又想起了萨姆娜,一个外省远道而来的年轻姑娘,她积极参与示威活动,颠沛流离快一个月了,这些人都是加拿大的希望和荣耀!
加拿大不应该,不能,也不会堕落成一个邪恶的国家,污蔑惩罚囚禁热爱这个国家,捍卫自由的人们。
许多加拿大人对我说,你很勇敢!感谢你的付出!有的对二冬瓜说,你有一个非常勇敢的妈妈!
现在的局势很险恶,处在低潮,很多人被囚禁然后有条件释放,不允许再参与自由卡车运动,卡哥们失去了很多出色而有影响力的首领,但是,我认为会有新的人冲上去打头阵,前仆后继。
刘山说,这很难,因为对领袖的要求很高,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担当此任,我说,如果实在没有人,我愿意上。他说,在华人里吗?这不可能,华人是最配合政府强制防疫的群体,我有点尴尬,当然不会是在华人里,这有点怪怪的,参与群体活动还是以“加拿大人”的身份吧!
“那你的语言能力不行,不是母语。”
可是我的英语演讲让很多加拿大人潸然泪下或者深受鼓舞,振作士气。的确存在非母语的障碍,但是我认为自己能克服。
刘山又分析了一下,自由卡车运动里那批高知现在都不出声了,他有些失望,谭姆拉出狱虽然获得了部分自由,但是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形势相当不妙。
其实,自由卡车就是一个草根阶层反抗精英暴政的运动,从历史来看,这类运动只有被碾压和屠戮的份,我之所以从乱入的路人变成坚定的战士,是因为随着运动的发展,我的观察和了解更加全面和深入,感受到深刻的危机—反正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要么被奴役而活,那么好了,没有余地,站着死而不跪着生。感谢加拿大的前人为我们争取捍卫的自由,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我的孩子保留完整的自由国家。
刘山的理性分析都是对的,然而我不会听取他的意见,因为如果按照他的思路,我一开始第一次演讲都不应该,英语不是我的母语,我为什么要在这样重大的历史关头用它演讲发出我的声音呢?它肯定是充满了古怪的非母语者的表达,贻笑大方的。
不,我根本不这样想,我热爱加拿大,这是它的危机存亡时刻,我以自己的华裔文化背景发出声音,就算有些表达上的不地道,那也是瑕不掩瑜。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天赋,如同自学游泳,把我自己丢进语言的海洋里游泳,我很快就能征善战了,用这门第二语言!
也许我骨子里就不是个知识分子,我没有那种思前想后,犹豫逡巡,我像个炮弹一样飚地一下就冲上去了!
很多人提醒我注意安全,我只能是寻找一个平衡。渥太华是政治中心,各种力量都席卷其中,包括间谍大神,我是个傻瓜,又不是个傻瓜,已经辨识出一些可疑的人物和迹象。
我做的一切,所有的勇气荣耀,都来自上帝,感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