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震WillN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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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道之往事【原创小说】 .41

(2021-07-06 05:39:34) 下一个
 
41.工作 (更多在微博)
道之又换了一个赌桌,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也注意到道之,但他从来没有押大小,更不会跟着道之一起下注,在换赌桌后,没一会那个中年男人过来了。
从中年男人的神情来看,他已经在这里赌了很久,对大多数人来说赌场里只有筹码的概念,多数情况下筹码不完时间不止,中年男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道之也还没有,中年男人始终用自己的方式玩,有赢有输,确切地说输多赢少。道之又换了一个赌桌,中年男人也来了。
中间道之去了次洗手间,赌场的洗手间设计的很特别,地上有流水,像是把赌徒的财运冲走,然后来到吸烟室,正在拿烟的时候,一根烟递了过来,道之抬头原来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
“为什么只押大小?”中年男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玩法,不是吗?”道之。
“你运气不错,为什么只用那么小玩。”中年男人。
道之笑了一下,他一向不太相信运气这东西。
“赢了多少?”中年男人又问。
“我想你也不是来赢钱的。”
中年男人也笑了一下,赞同道之说的话。
“我注意到你好像没怎么输过?”中年男人接着问。
“随便玩玩,何必太在意输赢。”
“一起去喝一杯?”中年男人觉得他是个能够交流的人。
“为什么不?”
他们来到酒吧,酒吧里人很多,不少老外,他们只好坐在吧台上,酒保是个亚洲女孩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很忙的样子并没有立刻过来,接着一个外国老头也坐在吧台,女酒保很快走到老外面前,老外要了一杯啤酒,然后付了一杯啤酒的钱。另一个酒保端着托盘从大堂桌子回来,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女人,看样子有点像马来西亚或南亚血统,托盘没有放下就微笑的问我们要喝点什么。
“威士忌加冰。”道之。
“两杯。”中年男人付钱的时候给了超过80%的小费,酒保很是感谢。
“你是做什么的?”中年男人。
“我,来之前还是个老师。”
“现在呢?”中年男子
“现在没什么职业。”
“教的是什么?”中年男子。
“文学。”
“文学。”中年男子默默的念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感触。其实很多人都有过喜欢文学的阶段,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抛弃了。
“确切的说是诗歌。”
他们聊了很多,从文学聊到社会,又到国家发展,道之了解到中年男子叫赵仲谋,是做生意的,从他的气度来看应该不是小生意,赵仲谋听到道之对经济发展的分析也非常专业就问:“你怎么也懂这些。”
“我开始是学经济的,读到博士,研究的是中国经济,后来回国。”道之。
“为什么选择回国?”赵仲谋好奇。
“原因很多。”
赵仲谋没有追问。
道之把最后一点酒喝完了,当道之把杯子放下时,先前的那个女酒保立刻过来微笑着用不标准的中文问是否还要喝别的,赵仲谋建议再喝一杯,这次赵仲谋只给5%的小费。
“既然你现在还没找工作,来帮我吧,我给你原先10倍薪水。”赵仲谋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具体做哪方面的,就开这样的工资给我?怎么知道我值这份工资?”道之没有惊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当然,我有我的依据。”赵仲谋。
道之没有过多追问,从赵仲谋给小费的举动来看,他是一个大气有原则且很精明的老板,但10倍的薪水对道之并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他对这份工作目前还不感兴趣,即便他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工作。
赵仲谋认为文学和经济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跨越非常大。诗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是一种追求内心世界的审美理想,经济学可以说是人们千方百计的实现利益最大化,对个人也好,对公司也好,对国家也好。在文学上能当老师,经济学也能读到博士,说明这个人骨子里是理想主义,又能在现实社会有相当的应变能力和足够的操作技巧,赌桌上一直赢说明了他对外界变化有明锐的预见性,却只用小赌注来赌,证明他不贪婪,超脱,做事不一定只为钱。这样的人一但愿意为自己所用,其价值不可估量。
“我暂时也许还想再教一段时间的书。”道之。
“想来的时候,随时打这个电话,工资我可以再加,绝不会低于现在给你说的。”赵仲谋说着递给道之一张金色的名片,一面中间是个名字赵仲谋Victor Chao,另一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他们又聊了很多东西,谈起赵仲谋高中时也很喜欢文学,只是后来考了金融。
 
这个夜道之没有再去赌场,Kristin计算着,道之每次下10块的赌注,大小翻2倍,道之从赌场拿走了19980块钱,不到2万,相对于自己提议的那笔钱,这真是很小的一点钱。让赌场紧张的是,道之连续赢了999次,如果他只有10块,第二局变成20块,第三局40,第四局80……天呀……
 
道之骨子里并不是赌徒,到此刻他还把自己当作一个喜欢诗歌的人,人们习惯中还称为所谓文人,虽然现在的文人几乎都是狗屁。那些无处不在的狗屁文人们,也应该表现出对文化历史的喜爱,就算装样子也应该装的像一些,不然如何假扮清高去骗吃混喝,忽悠人。
有时道之会到大三巴前面空地坐着,星光下看着这座牌坊,想到,这座古老教堂的残垣断壁,经历了400多年的沧桑岁月,曾经是那么的辉煌,那么的高傲,那么的不可一世,曾经想在这片土地上打开他们信仰殖民的大门,但是这座高大的天主教堂在同化中华文化的同时也要承担被正统视为异化的代价。任何一个想殖民中华的外族最后只有两个结果,一个被我们同化,另一个是消亡或离开,这座牌坊就是最好的证明。
道之又来到妈祖阁,这座庙没有大三巴的张扬,在低调隐约中蕴藏着一种坚毅,她的存在比大三巴还早近100年,与大三巴的残垣断壁相比,至今这里依旧香火旺盛,因为他代表的是典型的中华文化,只有民族自己的信仰才能这样的生生不息,延绵不断。
香港和澳门讲着同样的语言,同根同源,但是澳门无论经历了什么,他们始终都没有放弃本民族的文化,澳门众多的文化古迹就一个很好的说明。
道之喜欢澳门,喜欢保留的老城区,他特意在老城区住了一段时间,清晨迎着清风走在小巷中,中午烈日之下,把汗水留在狭窄的街道上,黄昏,他站在街边同夕阳一道抚摸这座城市。旧建筑里浸着人民的勤劳朴实和智慧,这些凝聚成一种精神,渗透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让城市充满着活力,这让道之感觉到非常舒服。。
在外独自漂泊的这一段时间,道之有种回到当初读大学时的感觉,他偶尔会怀念大学那段纯纯的求学时代,这也许是他还想做原来那份工作的原因,道之也知道那个单纯的年代再也回不去了。
接着又陆陆续续到国内各地走了走,一晃半年多过去了,直到道之接到两个重要信息,一个是艺增上海得知他没有工作,让他回去。另一个是黎秀艳的信息,说国外大学面试是在下周,但自己没有收到参加面试的通知,别的同学都有。
“等等。”道之简单的回了这个信息。

VI. 
生活如同玩笑
那就保持微笑

 

 


40.赌  (更多在同名微博)
道之来到香港,每次来到香港都有不同的感受。很多很多年前,脑海里充满了香港的好,电影,音乐,时尚,走在大街小巷,羡慕香港的勤劳,干净,秩序,老一代香港人很优秀,他们攒下了港人本可以骄傲的本钱。随着时间,来的多了,发现一些新一代人的无知愚蠢和无能,他们显然没有继承先辈的精神,屁事不顺都上街,搞的乱糟糟的。拼搏的老港人让人尊敬,他们怕是很难延续香港的优越了。一些新一代无脑的港人要比无素质可悲多了,宁愿做咋咋呼呼甚至在角落小便的人也不愿做衣冠楚楚认贼作父的废材。道之欣赏曾经的香港精神,但他更喜欢广茂大地的气魄,大陆赋予人民民族的大气魄,这才是每个人真正需要拥有的东西。
鬼游行搞得人们烦烦的,道之就去了长洲,夜里他独自坐在海边,看着太平洋上的潮水起起落落,太平洋上的夜晚道之再熟悉不过了,苦咸的海水,凄冷的风,闪躲的月亮,希望无处可在,死寂的黑夜比海水还凶残,吞噬着一切。他想起那时的毛毛,想起那架波音飞机,想起海上的日子,想到死亡,太平洋从来没有太平过。深夜的太平洋给人一种无可战胜的恐怖,这片大洋是和毛毛分离的地方,每当道之感觉模糊的时候,就会来海边看看,看看毛毛,看看明天。 
吃完长洲的美味小吃,住了长洲鬼屋,看完长洲石刻后,道之去了澳门,来到赌场。
有时候生活就像迷失的赌徒,不分场次里外大小就是赌。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只是一个借口,每个坐在赌桌前的人都抱着赢的希望,到最后输的那一刻还是不愿结束,而是更加努力更加坚持的去赌,时间成了老师,培养出赌的习惯。也许输多了,有一天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还是不该这样的生活,但已经赌了,赌上了时间,赌上了一切,不愿回头,不甘回头,回头太难。其实大多时候没有选择,每一个赌徒只有抱着必赢的决心,必须赌,只能赌,只有赌。因为这个世界明显就是个赌场,处处是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赌,不容缺席。如果爱情是一场赌博,那就去赌,赌输了就不再相信爱情,那么所谓的爱情还有何意义,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不相信爱情的生活不更是一种迷失。
一连几天,道之夜夜来赌场,他喜欢在这里打发时间,也许越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越容易打法时间。每一次他总是买大小,只买大小。一些人在大世界里,一些人在小世界,没有中等世界,小世界里的人想往大世界里走,大世界里的人留恋小世界,大多数人永远不知道满足。道之押最小的赌注,赌注是一种贪婪,几乎没有人能抵挡贪婪的诱惑,只是每个人贪的东西不同,大多数人贪财,喜欢大赌注,有的贪智慧,总要赢。钱在哪里都是一样,智慧在每个方面表现出来的却各不同。
休息的方式有很多,道之喜欢用这种方式来休息,因为赌场的世界很简单,大还是小,输还是赢,每一局都不会有上一局的拖累,都是新的开始。道之也不记得玩了多少天 。
“这个人在这边一直赢了。”赌场监控员。
“赢了多少?”一个中年女人。  
“赌的很小,不过让人想起两年前出现在旗下新开伦敦人赌场的那个神秘赌客,赢了2000万美金,使我们那一季的财务数据下滑,造成股票下跌1.8%,我们至今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监控员。
“你觉得是同一个人?”中年女人。
“不能确定,上次明显的是乔装打扮了的,估计是从香港来的并没有停留在我们的酒店,这个人就住我们的酒店。”监控员。
中年女人突然坐在道之身边,职业装束,但不乏时尚和品味,上了点年纪却愈显风韵,头发打理的很精致,透着精明和干练,微微的向道之笑了一下,她的平静没有暴露出任何目的。等道之下注后她也下注,但总是和道之反着买,道之换赌桌她也跟着。道之打算明晚再来的时候,中年女人微笑着说:“道之先生,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为什么等到现在?”道之看到胸前挂着Kristin的名牌 。
“你是我们的客人,当然不能影响你的消遣。”Kristin也许在盘算,人在疲倦的时候也是意志最薄弱的时候。
“必须去喝吗?”道之。
“由你决定。”Kristin。
她带着道之来到楼上,一间很大的办公室,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地板是黑色的,屋顶很高,家具不是铜就是皮革。
“直说吧。”道之。
“这里是一笔钱,希望你以后不要涉足我们的赌场。”Kristin打开桌子上的一个箱子,然后递给道之一根烟,道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她给自己点燃,又把打火机递给道之,像是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的感觉。
“数字是你定的吗?”道之没有看钱,看着Kristin问。
“我们调查过,这个数字对得起你。”Kristin的假设前提是道之不是上次那个神秘人。
“你指的是钱?”道之。
“是的 。”Kristin 。
“那么你抬举我了,不过你为什么认定我会接受。”
“这个钱,按你老师的工资不吃不喝两辈子都挣不到,不算亏待你吧?”Kristin。
房间让道之有种回到中世纪的感觉,铜是用来制造兵器的,皮革装饰通常是在炫耀战利品,高耸的屋顶让人在房间里感觉特别渺小,空间给出一种压抑,黑色地板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香气是种迷惑,这些无形中营造出一种不可战胜气势。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么,你要多少?”Kristin。
“我要你陪我几天。”道之。
“这个?不合规矩?”Kristin表情难堪,这个要求显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同时也惊讶道之竟然敢提出来,她的目光没有离开道之。
“赌桌上有赌桌上的规矩,赌桌下也有赌桌下的不规矩。”道之。
“这个……”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赌场也有赌场的不规矩。每一个来赌的人心中也许都有一个赌王,本以为是赌徒,其实他们都错了,赌王只有一个,绝不可能是赌徒而是赌场老板,因为他们用他们设计出来规矩来赚钱,用他们能用的不规矩不让钱流出。
在这些不规矩下总一个底线,每一个人都该有一个底线,道之想知道这个中年女人的底线是什么。
道之看出了Kristin的心思,靠近这个女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腰,然后像情侣一样,猛地一下抱住她的身体,中年女人并没有反抗。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往上,再往上,直到不能再往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的眼睛,看着她内心的变化,中年女人像是在享受这种陌生的刺激。突然停止,道之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后,转身离开,边说:“钱你先帮我保管着,我只是想在这里消遣一下,也许会赢一点钱,从这里扣吧,如果扣完了我再也不进赌场。”
Kristin 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大到她和这间房子根本无法压住。这股力量也勾起了她的心,身体一下软了,坐在桌子上,手摸着道之亲过的地方,然后滑到嘴唇上,接着脸,再到胸口,另一只手则抚摸着下面道之摸过的部位。
这完全不是Kristin计划的结果,甚至都不在她设想的可能性中,以她在这里工作20年的经验,往往这样的人要吗就是拿钱走人,要吗就是要更高的价钱,如果钱谈不拢就换另一种比较彻底的方式,如同拉斯维加斯沙漠里的白骨,在澳门也许换成了海底。如果他真是上次的神秘人,恐怕就只有用后种方式了。
人人都有自己追求的东西,来到赌场里的人也可以有不贪钱的。道之的举动让中年女人吃惊,她搞不清楚这个人,一点都不明白,不要钱,为什么突然又停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最后脸颊上的一个吻,长辈吻额头,情人吻嘴,只有朋友才吻脸颊,中年女人认为道之也许是想交个朋友,对赌场不会有恶意。
道之像前几天一样,每个桌子上玩一会,始终压最小的赌注,当他注意到别人开始跟着他下注时,就会对着镜头笑一笑然后离开,换另一个陌生的桌子。连续换了好几个桌子,每次换之前都会看一眼藏摄像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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