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万圣节,我家小子昨天忽然说,要跟朋友一起出门要糖果去。听他这么一说,我竟然懵了一下。你已经快16了啊,同学!早在他10岁那年,就曾自豪地跟我宣布,他已经是大人了,不屑于小孩子的玩意了。从那年开始,他就不再参加公司圣诞节专为员工子弟举办的的kids party, 也不再跟我去万圣节 trick or treat 了。这怎么现在忽然”逆生长“了呢?
小子下午就出门跟朋友混去了,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回家。回家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大塑料袋的糖和薯片啥的。我说,你既没有打扮,又没有画脸,啥功夫都没花,就去要糖去了?他说他事先写了一张纸,贴衣服上,上面写的是“因物流阻滞,亚马逊断货了,今年没有服装”。还笑嘻嘻地说,好几个开门的大人都喜欢他的“装扮”,觉得很有创意。
我看着他,心里忽生感慨,果然是大孩子了,从前那个被我装扮成小蜜蜂,小南瓜,还有熊猫滚滚,拉着我的手,犹犹豫豫上前按门铃,怯怯地叫着trick or treat 的小甜心,现在已经什么都是自己一手操办安排,呼朋唤友地去开心了。
想起来儿子还小的时候,我们每年万圣节在家发糖,看到有些来敲门的,明显是很大的高中生了,有时候会嘀咕一句“怎么这么大了还玩儿要糖”。每年的万圣节后在公司里,也常有同事开玩笑,“前门一开,蜂拥而至的都是大人”。想不到现在自己的孩子,也成了这样的“大人”了。而且更想不到的是,我的态度竟然180度大转变,从嘲笑(其实以前倒也没有很嘲笑,买糖发糖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和金钱,一年一度嗨一回嘛)变成了欣赏和安慰。这里面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是我自己的孩子!哈哈,老母亲的护犊之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双标不双标的。所谓的换位思考,其实就是取对自己有利的来想吧。只要不是违背道德良心的,人都喜欢挑自己喜欢的来相信,来执行。
说起万圣节,其实还真不只是孩子们的节日。大人们也常常借机玩乐的。我们公司,每年都有服装大赛,总公司的400多号人,会齐聚一堂,各种或个人或团伙的装扮,常常是脑洞大开,创意无限,以争夺奖金和奖品。还有南瓜雕刻大赛,常有让人忍俊不禁的造型。以万圣节为主题的吃吃喝喝,更是必不可少。
其他的,私人聚会方面,则以年轻人为主力,一年疯狂一次,人人扮鬼扮马。这一晚,人人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英雄也好,血腥也罢,玩儿的就是心跳。今天早上的新闻,还有人正式提议,以后把万圣节改成十月的最后一个周六,这样大家才能尽情玩乐而不必担心第二天要上学上班。
从节日消费来说,万圣节可以说是仅次于圣诞节的,花费最多的节日了。在经历了去年的疫情之后,今年经济学家预测,全美用于万圣节的费用将高达100亿 (10 billion)!
把万圣节称之为鬼节,倒不如叫狂欢节了。不光是民众的狂欢,更是商家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