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夏天回国,父亲拿出一个小纸盒,对我说,这是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保管吧。我打开盒子,看到两枚纪念章,眼睛一亮,往事立刻浮现眼前。
1989年5月下旬,我与同校数学系、计算机系的两位博士生去北京出差。一下火车,我们就直奔广场。这两枚纪念章就是那时我在广场上买的。那年的8月,我离开了中国。花开花落,岁月悠悠,我早已忘却了这两枚纪念章,幸亏父亲还一直为我保留着它们。时隔多年,当我再次看到它们的时候,我感到多么意外、又有多么惊叹!
纪念章的背面是铁皮做的,已经锈迹斑斑,并渗透到了正面。而正面做出V字形的手,让我联想到当局所说的操纵学运的幕后“黑手”,其中就有方励之,尽管当时他并没有去过广场。
1998、99年,我在Tucson的UA呆过两年。在物理楼的楼梯上,我不止一次遇到过方励之先生。他看上去是那种极普通、挺和蔼的中国老头,在楼梯上,他看看我,我也看看他,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记得99年6月初的一个傍晚,在UA校园内的一个草坪上有一个纪念活动,我遇到了物理系的另一位教授范昌云(Fan Chang-Yun)。
早在80年代初,范教授就去中国讲学,他讲座的大意是根据C14同位素确定太阳黑子的活动规律。那时,本科生的我听范教授的报告听得特别认真,所以我觉得应该可能大概基本上听懂了报告的一小部分,窃喜之余,我就牢牢地记住了范教授。
所以那天晚上,我一眼就认出了范教授,还提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讲座。他已经退休了,是特地来参加那个纪念活动的。短暂的交流,我又得知,是范教授邀请方先生来UA工作的。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