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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女人话,你听不懂。”很多年前,很熟的她跟我说。读《金锁记》,想到这话。
《红楼梦》写不过《金锁记》,曹雪芹听不懂女人话,却装得很懂。林妹妹的“一弯冷月葬诗魂”,是男人的力道借了姑娘的臂。“怕人寻问,咽泪装欢”,才是女人话。
从不想听梅兰芳,也很怵那霍尊。觉得他们在做微雕的功夫,把本来看得见的弄成看不见。二来,女演员上岗那个难,大老爷们还来抢,不够意思。
直到张爱玲,写作的女人,留下名的,列不成伍。但一出手,比男的好得比不了,蔡文姬,李清照,张爱玲,半个萧红。
她们让你信,文学,姓女。读《金锁记》,坚信。
可王安忆铁凝等,又让迟疑起来。
边读,边想到那句话:女儿要富养。
德国里的女人,就中国的除外,都会在拿重提重时,男人接过来。若不,女人有宣言:“ 我是女人。”
挑担,割麦的活干完,又忙自留地,奶孩子,涮洗的女人,出不了王二妮。信天游的原声不是龚琳娜唱的那样,大都低音沉不下地走调,高音没节制的吼叫。收割舞,采茶曲,农家妇女一看到胸脯晃,年纪大点的浪得叫,年轻的羞得不敢看。看舞剧白毛女时,身边的农民断定:她家吃得好,奶子那么大。
富养女人。不能,则一把接过挑水的担,是第一人伦。
宋以来,中国的女人没这被富养的福气不说,还被男人变态地要裹小脚。从中长大的毛朱刘周,搂着文工团丫头跳,一转身又发半边天的号召,就是看惯了小脚女人变不过来的审美恶习所致。
很熟的一个女画家撰文道:写字画画的女人,太少了,在中国历史上。母系之威被父氏替代后,这地儿的大老爷们儿做得最成传统的事:“我是要有个人照顾的”。(语自一熟识的别,其时离婚有日,在找另一个。学历药学硕士。)
近来在溜大陆职场斗的连续剧。真的,分不出牡牝。吃得住得都挺好的。怎么会?
忽一想,那都是她挣来的。
女的挣,啥情况?
于文章,见不到十足的文学。《金锁记》里的,新社会大陆的女人,哪哪得够不上。
踏上西德,没走几步,就有了惊叹:这儿的女人好女人。各族裔的女人,都彰显着我是女人家。好一个“碰撞不上的别扭于怀。
儿子高中时日日健身不已。问何。答:我以后要天天去打铁养家。”由是知道他男女明确,富养女人的人伦,有了。
阿玛菲海岸和南法看到的殿舍庙宇,都一副副讨女人喜欢的模样。就会感叹罗马的男人真男人。知道男是男女是女的人间,看得好顺眼。
“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
这是个看惯小脚,也偷窥过日本女人汤浴的男人对女人的欣赏。
有点疼。可很快被“惊心动魄的傲”打岔了。
《金锁记》记下了女人的看和想等。接下来做得到的,很少见。常读铃兰听风和wuliwa ,那里面有。
我隐约觉得, 男女的性别特征不应极端对立 (走向两头), 也不应太过弱化 (向中间紧靠).
先生好文, 祝安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