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摊牌
话说阿东看出了路生情绪的些许变化,以为他要“跳槽”,于是一天收工后来到了他的房间,单刀直入地说:“看到你近来有些不开心,有话请直说,也好让我有个准备,该换人换人。”路生见老板这样说,也就不瞒他了,开诚布公地说:“我的确有其他的打算,但却不是要马上离开。你知道的,我正在申请加拿大技术移民,花销很大,已经入不敷出了。可是近来送外卖小费越来越少,还不够汽油费呢,让我怎能安心做下去?”
“哦, 原来是这样?”阿东没有料到路生闹情绪是因为小费太差,于是问道:“现在每天多少?”
“大约二十几块吧,有的时候才十几块。”路生如是说。
“那每天的油费呢?”
“平均二十块吧。每天加完油,也就所剩无几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思考了一下说:“从现在开始,我每月给你一点补偿,但也不会太多。你知道的,订餐少,外卖少,餐馆的收入同样也会减少,我们是在一条船上。”阿东的态度很诚恳。
路生见老板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于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尽管小费很差,可我没有走的意思,因为这样走不仗义。我知道你是讲义气的,我也知恩图报。 不过,我现在是一个人在美国,以后还准备把家人接过来,因此应该为今后的生活做一点准备。”
阿东有点奇怪地问:“不知你讲的是哪方面的事?”
路生回答说:“来美国之前,我在大陆的朋友希望我帮他开拓一下美国市场,可我几个月来一直搞不定自己的身份,因此拖了下来。 近来,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考虑这些事情了,于是就跟国内取得了联系。过几天我的朋友就会从国内寄来一些样品和报价,主要是蓝宝石,戒指,手工艺品等。届时,希望你能够谅解和给予支持。”
“哦,还有这事儿?”阿东的眼睛亮了。他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门道。等样品和报价到了,请告诉我,我可以协助你找找客户。餐馆每天来往的人多,说不定会有合适的人。”
“那太好了!我一直在为此事犯愁,不知该该留在这里还是辞退?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路生诚恳地笑着说。
“只要不影响送外卖,个人有事情请提前讲明,我会酌情安排的。”阿东友好地跟路生结束了那晚的谈话。
2. 体检
近些天接连发生了几件对路生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一是刘雪梅真够朋友,准时把银行存款证明信发了过来。国内中行的存款证明也几乎同时间寄到了,两份文件合在一起,路生一家移民加国的经济证明就算解决了, 路生赶紧把这两份文件快递到了纽约移民公司。不几天后,他们就转来了加国移民局的体检表,表明移民申请进度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可是,麻烦事来了,申请者的体检需要到加国指定的医院去进行。路生查了一下,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位于弗吉尼亚州,开车去需要五六个小时,体检费大概需要300美元。再考虑误工费,估计500美元还不够。路生觉得申请移民简直就像是上了贼船,遇到了强盗,今天一百明天二百的没完没了,非把他挣得这点钱全部搜刮了去不可。后经移民公司协助查询,原来北卡州也有一家医院,位于夏洛特市(Charlotte),离科恩康德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路生颓废的情绪才舒缓了下来。
路生的太太和女儿在中国,也要去他们指定的医院去体检,离山东最近的一家是北京的同仁医院。大夏天的,时间要求的又很紧,这回要折腾她们母女俩了。路生立即把体检表发往国内,并买了一张10美元的电话卡,给太太小汪打了15分钟的电话,详细地跟她解释了相关步骤及注意事项。小汪得知查体的事很高兴,没想到进展会这样快,看来全家团圆有希望了。只是女儿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需要考试结束后才能成行。小汪说,她们单位在北京有一个办事处,到北京后可以借住在那里,节省一点开支。即使如此,她估计这次俩人的北京之行至少要花费2000多元人民币。
其实,无论花钱多少,走到这一步了就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否则的话,前面花费的三千美金就打水漂了。
一周后,路生按约定开车前往夏洛特“莎玛洛克 (Shamrock)”大街,到一个名为“John E. LA couture M.D ”的诊所检查身体。那里的环境很优雅,周围看起来就像一座大森林。诊所不大,却很整洁,各种仪器十分现代,整个查体过程也比路生想象的简单。首先,由一位老护士给他称体重,侧身高和视力,接着抽取了血样,留取了尿样。美国使用英制单位,路生注意到自己目前的体重为140磅 (合63.5 公斤),身高为69英寸 (合175公分),双眼视力为2.2。 看起来一切还可以,只是体重比出国时轻了一些,可能是打工太劳累,营养跟不上的缘故。“看来以后要注意休息和适当增加营养了。” 路生暗暗琢磨着。
然后一位男医生进来,让路生脱去了所有衣服,仅剩一个短裤,测量他的血压和脉搏,听他的呼吸,检查他的各个器官。最后一项检查是拍了X光胸大片。最后,那位医生对路生说:“你看起来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并在检查单上签了字,这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这天的检查费用为280多美元。
又过了两周,路生收到了太太小汪寄来的一个大纸盒,里面有北京同仁医院签章的她俩的查体材料,这个需要立即发往指定的地址。 随寄来的信中,小汪说她跟女儿去北京查体很顺利,花钱也不多,她还带着女儿去参观了天坛和博物馆,女儿在北京玩的挺开心。
事到如今,为申请加国移民路生该做的都做了,该花的钱也花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据移民公司估计四个月内会有消息的,路生只好翘首等待了 。
3. 无奈
一天路生突然接到了德州杨大哥的电话。电话中他的情绪很低落,谈到了许多路生意想不到的事。一是他舅舅的公司状况不太妙,生产的剪草机在市场上销售不畅,造成财务上周转不灵,难以为继,甚至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下去了。 二是他太太多次来信和电话,催他回国,否则的话就要跟他离婚,闹得他也待不下去了,打算近期回国。
说到这里,杨大哥十分沮丧地说,来美国三年多了,可以说一事无成,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搞定,感到无颜回去面对自己的家人和昔日的朋友。
对路生来说这的确是个不好的消息。他最敬仰和给予他很大帮助的大哥,如今也要离开美国回国了,而他呢,却正铆足了劲要继续“猫”下去,真的是‘各走各的道,各吹各的调’。 其实,人生本来就不会一条笔直的路,有时是甚至是曲折迂回的。 比如自己当年的目标是去德国发展,怎能料到又转到了美国呢?因此,路生安慰杨大哥说,不必为此苦恼,人生的意义不是得到了多少,而是经历了多少。你经历的越多,越值得夸耀。只要经历过了,就不必后悔。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待不下了,就回国去,跟家人团聚不也是一件高兴的事吗?
路生还问及波格特公司那里其他华人朋友的近况。杨大哥说,程勇和程莉莉搭伙去了堪萨斯州,先是在那里的一家餐馆打工,后来在众亲友的协助下租了一台大型卡车,干起了长途货运的工作,整天在美东地区跑来跑去的,尽管累点,可收入很可观。程勇信心满满地说,等他们的钱攒的差不多了,就去贷款买一辆属于自己大卡车,那时的收入会更多。 看来,这对野鸳鸯混的还不错。 而那位漂亮的张露露呢,早就跟着一位大款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去年那一批以实习的名义来美国的青年学生,利用“波格特公司”这块跳板,如今上学的上学,打工的打工,都走的不知去向。那个小餐馆呢,已经转到了绰号叫“大虾米”的人名下,老夏摇身一变,成了该餐馆的老板。
杨大哥还说,不久前来自上海的刘工程师,因车祸受伤,渡过了危险期就送回国去了,所欠的医疗费也不了了之。他来美国两年多,不仅没挣着钱,反而落了一身残疾,可能要终生与病床为伴了,说起来也是一件憾事。而北京来的那位高工,倒是无忧无虑的,目前仍住在公司里,还在观望之中,也许不久也要回国了。
了解到朋友们的情况,路生心情即喜也悲。喜的是许多象他这样满怀理想的人来到了美国,经过艰苦的努力,看到了光明的前程,迈上了通往成功的道路;悲的有的华人朋友由于种种原因,遇到了难以预料的挫折,个别的甚至失败的很惨。 许多人都想来美国,误以为只要到了这里,就有一个灿烂的未来。其实呢,真正来了又会怎样?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里,举目无亲,得不到任何的援助,单凭个人的能力,要想混出个人样来,要面对的艰难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最后,路生祝杨大哥宽心,高高兴兴地回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还说以后自己回国,一定会去探望他和嫂子。
不过,杨大哥最后的一句话却耐人寻味:“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路生感觉他的话里有话,可又不好问,就这样彼此告别了。
说也凑巧,不几天后又接到了刘雪梅的来电。 她在电话中兴奋地说,她的父母获得了签证,不久就来美国了。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她和先生做了一年多的努力, 最终得以成功。 雪梅在电话里抽泣着说:“自从去德国进修,又转辗来到美国,与父母已经分别了六年之久!六年啊,这些年我受了多少苦,能向谁诉呢? 当生病的时候,遇到挫折的时候,多想扑到妈妈的怀里哭一场!可妈妈远在天边,不能相见。如今自己的女儿都快一周岁了,姥姥、姥爷还没见过小外甥女的面呢, 这一天来的可真不容易!”路生也在为她们一家的团聚感到高兴。
刘雪梅的妈妈是个退休教师,父母是个老工人,他们的到来会给这个小家庭带来新的希望与活力。刘雪梅说,小女儿已经开始呀呀学语蹒跚走路,妈妈来后会替她照看着孩子,自己可以腾出身来去打工了。 刘雪梅的爸爸是个很有经验的老裁缝,身体还硬朗,来美国也可以去曼哈顿找一家制衣厂打工,以微薄的收入,补贴她们家的生活。她先生王强仍在实习期,还没有拿到正式的工作许可。 看来,她们家的情况有喜也有忧。
路生问她:“你准备去找什么工?还是打餐馆吗?”
刘雪梅说:“是啊,这个年纪了,还能找什么工? 继续打餐馆呗。早已熟悉这一行了,来钱快,不用交税,也不算累。等我稳定了,你就把那边辞了,也到纽约这边来吧。这里收入高,咱们在一起做,也好有个照应。”
路生说:“好的,等你的好消息吧。我来这边的目的基本都达到了,从长远看,还是靠近纽约那边比较方便。”
4. 三餐难
有道是“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可路生在餐馆打工快半年了,每日的三餐却时常遇到困难。怎么会这样呢? 每天早晨,阿强夫妇及阿福他们都是在9点以后起床,洗洗脸10点钟就奔餐馆了。到了那里做好开业的准备,大约11点才吃所谓的“早饭”。吃什么呢?南方人都是吃一碗煮的很稠的米饭,就一点小咸菜或者鱼干,小虾之类。 可对路生来说,既吃不惯这种饭,也感觉早餐太晚了点。他宁愿早点起床,到餐厅里泡一碗方便面,或者烤两片面包,夹上肉皮和奶酪,喝一杯牛奶或咖啡,这样会感觉肚子里充实一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11点左右马上就要送餐了,从那时起直到午后两点之间,路生要马不停蹄地奔波。如果不提前塞饱肚子,万一来了订餐,他来不及吃这顿“早饭”,午后他会感到很饿,有时还会闹低血糖甚至头晕。
他的这种早餐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即使当时家里条件很差,早上没什么好吃的,他也要用温水泡一块地瓜或者窝窝头吃下去,绝不空着肚子去上学。
当然,阿东家是不会为他准备早餐的,路生只好自己去超市买一点面包、肉片、奶酪、牛奶或者方便面之类放到冰箱里,以保证自己每天都能吃到早餐。
餐馆的午餐一般都在午后的两点左右。待顾客稀少了,不太忙的时候大家才有时间坐下来用午餐。午餐一般是蒸米饭和炒菜,这是一天中最重要的饭,因此准备的比较认真,大家用的也比较多。
不知是不习惯福建人的饭菜,还是阿东一家的做饭方式特别,很长一段时间路生吃饭的时候就犯难。比如他们炒菜,就是把青菜横三竖四地斩几刀,倒进锅里颠几下,然后淋上点酱油就出锅了。 天天如此,没什么花样,也没荤腥。炒素菜嘛,这没什么,大概这样吃新鲜,路生也渐渐习惯了。
福建人喜欢煮米粉,而且煮的方法比较特别。比如“猪脚米粉”,那猪脚剁的一块一块的,根本没煮熟,就跟米粉一起出锅了,吃的时候那猪脚基本啃不动,路生暗暗敬佩他们的牙齿厉害。还有“刀鱼米粉”,把刀鱼洗净后切成一段一段扔到锅里跟米粉一起煮,然后盛到碗里。一边吃米粉,还要把鱼刺吐出来,对他们的这种功夫路生只能暗暗称奇,不敢尝试。不过,很多时候他们也会发生把鱼刺卡在喉咙里的意外。有一次大猫吃这种米粉时就让让鱼刺卡住了,一时间小家伙憋得满脸通红,不住地咳嗽,痛苦万分的样子,不得不送到医院急诊。因此,每次吃米粉路生都特别紧张,先把鱼捞出来,仔细去掉鱼刺再吃。
有时候他们也喜欢煮一些小虾,在一个小碟里倒一些酱油,用手捏着虾尾蘸着吃。真不亏是一家人啊,谁也也不避讳谁,都在那个小蝶里蘸进蘸出的,只有路生退避三舍,从不敢沾边下箸。只要没有订单不送外卖,路生一般是同他们一家一起用餐的。如果因为送餐错过了午餐,他回来后就去煮一碗面条,里面放一点青菜,蘑菇,干笋,肉片和高汤,味道还是不错的。当然,他从不会滥用餐馆的食料,比如大虾之类。
饭餐时间一般是晚9点以后, 可是从下午5点到晚8点半之间是一天中送餐的高潮,一个订单接一个订单,路生往往忙的没工夫吃饭。 有时候饿急了,就跑到厨房里盛一小碗酸辣汤,利用前台打包的间隙喝下去,或者抓几粒腰果,几个幸运饼充充饥。酸辣汤这种华人餐馆创造出来哄老美的酸不拉几,又辣又咸的杂货汤,几乎成了路生的“救命汤”。
当订单太多,路生一人送不过来时,有时阿东会去送,有时也安排阿强去送。如果阿东去送,得到的小费会留给路生,而阿强去送的话小费就归他自己了。所以,这实际上是一场竞争。 当同时有两份订单时,何丽丽会假惺惺地让路生先挑。送餐久了,一看地址就知道大概多远,有没有小费。何丽丽知道,路生往往是挑远的,小费少的去送,而留下近的,小费多的给阿强。
有一次,已经是夜里10点多了,路生还没吃饭,同时又来了四份订单,而且距离较远,不在一个方向。何丽丽还是那样,板着脸,要路生挑两份,剩下的让阿强去送。都这么晚了,还要去送, 路生有点不太耐烦:“干嘛老让我挑来挑去的?阿强挑吧,剩下的我送!”
没想到何丽丽勃然大怒,把订单往柜台上猛地一拍,吼道:“那就都由你送吧!”
当路生一单接一单地送完回到餐馆已经是夜里11点了,何丽丽他们早已用完餐,摆出一副立即要锁门的架势,根本不给路生用餐的时间,更谈不上煮面条了。他们两口子板着脸,看着路生交完账一声不吭,立即开车扬长而去。 那晚,路生只好到外面去买麦当劳充饥。
5. 嫌隙
自从买了那台旧车路生就三日两头被纠缠到里面,不是这里要修,就是那里要换,刚换了刹车片,又要修仪表盘,搞得他十分头疼。 那日他发现仪表盘上电池警告灯亮了,他以为是电池老化了,就去商店买了一个新蓄电池换上。可仅用了一天,警告灯又亮了,他觉得这回不该是电池的原因了,应该仔细检查一下充电系统才是。于是他对照着检修手册,一项一项地查,最终发现是发电机的电刷磨秃了,接触不良,造成充电不足。
经比对,买一副新的点刷需要37美元,而去旧车场买一个半新的发电机才25美元, 于是他决定更换发电机。 跟阿东讲了一下,希望请假一天,在家修车,阿东同意了。
哪知,当路生准备好了工具,正在拆卸发电机时,老板娘蔡妮来电话了,不由分说要路生立即去送餐。路生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把车恢复起来,火速赶到餐馆。蔡妮冲着他大发雷霆:“都等了你十分钟了,正忙的时候修的什么车?”路生不想跟她争辩,一声不吭地把订单送了。
不一回儿阿东来了,他向路生解释说:“忘记跟蔡妮说了,她不知道你请假的事。继续去修车吧。”路生苦笑着,又回到住处,继续把车修好,然后又把新买的畜电池退掉了,节省了一笔费用。
路生不明白为何老板娘突然对他这样一种态度?他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孩子。
大猫、二猫长弟兄俩长的又瘦又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或许是阿东和蔡妮太忙,对这俩孩子照顾不周的缘故。蔡妮身体不好,查出了肝炎,按理说应该跟孩子们隔离,可他们全家从来都在一起用餐,毫无顾忌。一次路生私下里跟蔡妮建议说,最好跟孩子们分餐。蔡妮笑笑说说:“问过医生了,医生说肝炎不传染。” 嗯?路生听了愕然。
由于对孩子太放纵,使得俩孩子小小年纪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家里的任何东西都不爱惜,甚至蓄意搞坏。那天阿强买了两个电动遥控小汽车,俩孩子一人一个,仅仅玩了一天,遥控器就坏了,第二天,那俩遥控车已经大卸八块仍在墙角了。蔡妮整天看港台电视连续剧,借来的录像带至少有上百盘,几乎所有的都被俩熊孩子把磁带扯了出来。 家里刚买来不久的长皮沙发,也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天路生带着两个孩子去放风筝, 回家后路生把风筝放到客厅玻璃柜的顶上,叮嘱大猫说:“等有机会再带你俩玩,千万不要自己去放,尤其不能在附近的街上,到处都是树和电线,风筝会挂到那上面的。”可是,第二天那风筝就挂到了他们家附近的一棵树上,彻底玩完了。
更可怕的是,孩子的脾气还特别急燥。一日阿东不知为何事拍了二猫两巴掌,他竟然哭着跑进厨房,拿了一把刀来要砍他爸爸,唬的众人连喊带叫地把刀夺了下来。
更让路生不能忍受的是这孩子不知怎么学会了用餐刀弄开浴室的门。什么时候有人在里面冲澡,他就去把门弄开,还故意把门敞开着。有一次路生正在里面,二猫故伎重演闯了进来,急得路生急忙披上浴巾,躲到浴帘后面,等他闹够出去了再把门关上。“唉,这孩子,真没办法。”路生一脸苦笑。
那日,二猫在餐馆玩耍,把前台的刀叉筷子菜单搞的乱七八糟,还到厨房把大米撒了一地, 可蔡妮看到了,却一声不吭。
为此路生委婉地向蔡妮提出过建议,希望他们适当注意一下,培养孩子养成良好的习惯,可蔡妮不以为然,还反唇相讥道:“这里是他们自己的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愿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们不在乎,别人也管-不-着!”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路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为两个孩子叹息。
半年左右,路生就得罪了餐馆里仅有的一对妯娌婆娘,这让他感到了某种危机。可他思前想后,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跟她们相处的融洽一点。 他估计,这样下去早晚哪一天会跟她们俩闹翻的。也许到了那时候,也只有一走了之了。
为了避免这种结果在他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发生,他想要尽快去做一件事情。至于他要去做什么事?究竟怎样去做的?请看下回。
2018年4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