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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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大院(32)

(2018-07-29 10:17:55) 下一个

人啊,得信命,反正我信。我好像从来就没打算过怨天尤人,我觉得面对的一切都是应得的,尽管有收获的时候我也会欣喜若狂洋洋自得,但大部分时间是在劝慰自己接受不太满意的现实。虽然说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可即使努力了也未必成功,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有人喜欢管这种现象叫做挥刀自宫未必成功。

 

 

太姥姥的娘家在东关北头那支有九个子女,直到现在我也仅能回忆起一大半,有几个位置至今没搞清是谁,要不是为了讲讲这段故事谁愿意搭上几百个脑细胞做这么劳神的事。咱先说老大一家,我得叫大舅姥爷,此人是东北工学院教授,家住院里家属楼,媳妇也是老师,育有一女一儿,这是普通人羡慕的幸福家庭。我家搬到南边后离东宫非常近,有时周日就去串个门,那舅姥姥非常健谈,而舅姥爷相比之下就沉稳一些,两对知识分子有聊不完的话题,而我和妹妹与那俩年纪轻轻的姨和舅有说不出的拘谨,好像没什么话讲,也一点都不觉得有趣。后来还听说两口经常吵架,不知所以然,再往后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也就少了联系。我成家后有次和母亲忽然提及他们却是噩耗,家里的女儿成年后得了脑瘤没了,儿子大学毕业后居然患上抑郁症跳楼了,大舅姥爷抑郁成疾病也走了,就剩下个舅姥姥,这舅姥姥什么状况我就没往心里去。对于这桩近乎灭门的惨案我认为这个家庭受了诅咒,或者说那喜欢吵架的舅姥姥有精神类疾病,这类疾病在后代男性中是显性的所以他儿子患了病,而更可怕的念头是有鬼上身害死了这一家,总之这户人家是完了。

与这户惨案相似的还有一桩发生在我一哥们身上。二十几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刚好他父亲脑血栓卧床几年后走六了,又过了几年他的母亲癌症也走了,可怕的是过了几年他唯一的哥哥又得骨癌去了,最最不能理解的是他媳妇忽然怀疑他外面有人,竟然到了神经质的地步,直到决定与他离婚,而两人唯一的儿子也因常常居住与姥姥家,渐渐与他疏远。虽然他还有理论上的媳妇孩子,但处于独居的他已经是个孤老。每当我想弄清发生这种事情的起因及连带性时没办法不往超现实方面想,虽然超现实是会被嘲笑和没人认可的。

而自己亲历的怪异更让我相信冥冥有个狠心的主宰操纵着一切。父亲单位后来又分了一个插间,就是一个单元门内是共用走廊的两家,爷爷住进去后突发脑溢血去世,我结婚住进去后孩子他妈身染重病,更悲惨的是住在里间的夫妻,二人很大年纪才得了一子,视若掌上明珠。我搬进去后见天的呼兄喊弟,有时是轿车有时是摩托,这让里屋一家人觉得这才是体面的生活,从而住里屋的叔叔常常以我为榜样教育他儿子。我那亲叔住过那房子,与里屋的叔叔交往不错,有一年惯例三十那天来我家拜年提起里屋那家,却说那个儿子二十六岁时在银行工作,算是尽了人意,没想到因骑摩托车发生车祸丢了性命、一听这事我心中一颤,不知道是因为这屋子诡异还是因为当年我的摩托车影响了这孩子以至于命丧九泉。

很多事不能细琢磨,每当感觉将要发现事件真像的时候就会无法控制的烦躁。有时甚至觉得所谓的命中注定是自己为懒惰找到的借口,可更多的还是对大自然的敬畏。

今天早上那谁说我们已经没有库存了,喜欢我的人恐怕在一天之中少了一丝乐趣。我说这几天家里事多,27号又有泰国来的两口子要我陪同去我家附近的另一个城市订货,这就意味着要断篇了,这是件很痛苦的事,就好像肯德基菜牌上缺少了上校鸡块,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她问我还剩一篇发不发,我果断的说:发!这就是说,此刻,28号凌晨我们的百年老店就如同苏联解体前一天的超市食品货架,空空如也,而当那谁醒来后发现仓库里没有任何文章愤而宣布组合解体。这比遭受了诅咒的人生更加可怕。

我是个懒到每天宁可只吃一顿饭的人,可这两口来了我必须出面迎接。虽说灰暗的我对悲惨的生命更加关注,以图总结出某种具有普遍性的原理,但是有佛祖保佑的命运同样让我惊叹不已。

阿光和姗姗是在阿光当导游的时候,姗姗做为团员认识的。两人相恋,一个天津大学的美丽姑娘居然就嫁给了异国的阿光,而阿光是个少年闯荡泰国的海南人,两个中国人在曼谷相识热恋结为秦晋,这在我来看已经是个奇迹。后来两人生了一双女儿并开始独立创业,到如今有了别墅,有了生意,自己还买了地建厂房,雇佣了工人及保姆,还有了国人羡慕的奔驰汽车,这只是短短三年的时间。

我相信十年旺运这个说法,除了我还在很多人身上得以验证。这两口子运气好到有素不相识的中国人肯赊给他们两货柜价值六十余万的商品,也许是因为被他们的真诚和勤劳打动,更有甚者用自己的房产抵押替他们贷款千万泰珠用于经营运转,而他们的货品购销两往旺,真是货如论转。我最后一次和他们相见是2004年左右,那时他们还在一家朋友的公司做工,两人月收入也近四万人民币,可鬼使神差的忽然就想出来自己做,结果还获得了巨大成功。

我一直认为成功是件很难的事,并且那只是少数人的盛宴,有胆量有魄力敢出来单干的人都是英雄豪杰。即使没有成功那也是悲壮的身躯,也许我的身躯所有的部分都已经悲壮过,所以每当有人谈论生意的时候我先想到的是如果赔了会是什么后果,根本就不一相信只要开了买卖就会财源滚滚。但那么多人成功了,我身边的那么多人,那么多买了奔驰汽车的人,他们常常会问我在干嘛。我不知道我在干嘛,我只看到了结果,一抔黄土。

话说回来我那三舅姥爷退休后信了道教,经常去千山的一个道观,还懂些调理经络的法术,可没想到最后是得了癌症走的。我就纳闷了,信佛保不了命,这信道也保不了命,信基督耶稣的我还真不熟。最出彩的是六舅姥爷,年轻时候摔跤有一号,小个不高。改革之初承包了一个五金交电公司,这买卖可就做起来了,我那时候高中毕业没有工作,我亲爱的娘就带我去他那想给我谋个差事,到了那里六舅姥爷让我写几个字看看,此后就没了下文,我自以为那几笔字也还过得去,就不知道为什么没相中我。那天是深秋,起了大风,母亲为了儿子有个事由顶着大风蹬着自行车在灰暗的暮色中晃动,一想起这事我就心酸。后来六舅姥爷雇佣了五舅姥爷的儿子,这舅是真狠,跟人家赌博输掉了一大笔货款,从此那买卖萎靡不振,最后爷就收了摊。我心琢磨要是雇佣我虽然下场也是倒闭,可怎么也能多对付半年。

七舅姥爷也是有福之人,从福建晋江弄了些旅游鞋在批发市场销售,用我妈的话讲发了大财,后期沉迷股票血本无归,也就没了踪迹。

我发现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是在他满身荣耀的时候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而失意落魄时就与所有人失去联络。大家都是活这张脸,大家都是在意对方眼中的自己,照镜子吗?直视镜中自己的双眼去触及灵魂吗?敢问问自己是谁吗?

三天的外事活动已结束,今晚6点把夫妻二人送到机场国际出发的登机门,没有再像接机时做出蠢事,早早的等在国内到达的门口而查不到航班号码。我琢磨件事,泰国的生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做,十几年前与他们开始接触,那几个白手起家的青年人现在已经可以称为富人,而我却在萎缩直至消亡。总结一下沦落到今天的原因,我觉得是因为起跑的时候我跑错了方向,人家是把国内的产品倒腾到国外,我却在奋勇的做反向。我总是佩服我超前的意识,亏钱不折手段。

非常抱歉没有按时更新,责任在我,在此再次对那谁和喜欢看我胡说的朋友们承认错误,由于自己好逸恶劳不思进取,27号半夜写了一半实在坚持不住就昏过去睡了,那个阿光有一大半责任,他居然带了两瓶红酒灌我,虽然只喝了一瓶,但对于我这种闻到酒味就头晕的选手简直要了我的命。我觉得短期内不会有人再需要我去帮忙做什么,我永远不会是个商人,我宁愿在那谁的鼓励下做一个好的写手。

今天中午阿光两口子请我妈和孩子吃饭,都是十几年前的旧识,我妈还带他媳妇逛过故宫和昭陵,大家自是聊的火热。我忽然萌发个念头,孩子再放暑假的时候让他去阿光的公司锻炼锻炼,从做业务员送货开始,这是个神奇的想法。年轻时学语言很容易,况且他还有语言天赋,想当年我在曼谷报了个教泰语的学习班只去了两次,最后变为和阿光到处找好吃的。

明天开始一切波澜散尽,我还是那个懒懒散散的国企员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升官发财永远不是我的选项,那些事让年轻人去选择吧。

给所有愿意和我分享的朋友打个谦,给您道个吉祥。还有亲爱的那谁,现在是晚安还是早安我永远分不清,总之安吧善良的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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