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六爷终于正式有了神界认可,前面种种不解种种疑惑都了了,而且温大姐又给解说了一番,六爷顿时信心百倍只不过不知道从何开始才能一显身手。温大姐说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用得着你就开始了。
六爷晃着膀子从温大姐家出来,站在大门口不知道该去哪,立了良久才想起来该回城里,明天上工,这又返回院子里喊老疙瘩套车送他,途中忽然想起来谭公公,就让老疙瘩先送他去皇城。
到了怀远门口那还是那俩巡警站岗,一看是六爷也不阻拦笑吟吟的目送六爷进去,到了宫门口那扇旁门轻扣了几下,那门哗的开来谭公公正侯在门口:“奴才见过主子,给主子请安。”老谭打了个谦,六爷赶忙闪进门去怕别人看见这么张扬的礼节。走了会子进到老谭的卧房,六爷开口道:“老谭,我已是城隍地马,即刻上任。”老谭又要施礼恭喜给六爷拦住了:“可那对珠子已物归原主,没了,你看这该如何是好?”老谭皱着眉,撇着嘴好像也没什么建议。六爷说:“这珠子进了大帅府就算我做了民国大总统也要不回来呀,那家人有枪有炮有人有钱,弄不过他。”老谭笑了:“主子,您是脚踏仙凡两界的圣人,那对珠子虽是冥界重宝,但若是您有了用场我寻思还是有可能回来。”六爷心琢磨老谭也太会捧了,就我一跑腿的谁能给我面子,一头是机枪大炮,一头是罗刹厉鬼,跟谁张嘴都得大嘴巴抽我。看来等老谭给自己指路是没戏,直接问吧:“我说老谭啊,上次你给我划的道断了,往后怎么办,你还得给我说说。”老谭倒是不急,笑着说:“主子,人世间的事大多是命中注定,有因有果有缘有份,即然天给了你这份差事你尽力去办就是,正可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啊。”
六爷暗恨当年阿妈为何追赶国师,惹出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的事,自己这官职也没俸禄,就算我脚踩仙凡两界可多少得给我踩出点现大洋活命呀,借钱没人管欠债没人管担惊受怕没人管,整个一三不管老大爷。越想越生气,左右瞧瞧居然没给上茶,这才脸上带怒,一边掏烟一边道:“怎么着,井都填死了。”老北京人重不明着表达不满,骂人不带脏字,拐着弯的讲话,给他们当奴才智力稍微不够就有危险,轻则家法伺候,重则下狱砍头。老谭那是久经风雨的人一听这话知道怠慢了:“奴才该死,主子赎罪,这就去这就去。”老谭退出去泡茶,六爷也跟着站起来活动活动,老谭在前面就走进了灶间,六爷也溜达着走了进去。
一进灶间看见大大的灶台之上贴着幅画,画上是灶王爷,也就是灶神。皇室的寝宫里也有灶台,那灶台是留着冬天烧火取暖的,平时不用,老谭住这间也许就是过去的御膳房,好多大大的灶台。看到灶王爷六爷来神了,张嘴问道:“老谭,你说这灶王爷跟土地比谁官职大些?”老谭一边往灶坑里添劈柴一边答道:“主子,这两位神仙司职不同,没法儿比较。”六爷主要是想从老谭嘴里听到夸自己比这俩神仙强,可老谭不往这上面唠有点少兴,又问:“我说老谭,你怎么能看见土地?”他想起来在凤凰楼上土地现身老谭居然也看见了,老谭站起身看着炉火熊熊:“主子,奴才这把年纪已然可属精灵,就是老话说的成了精,那黑白无常我都见过好几回,每次阳寿到了都来锁我,因奴才有天职在身故此灶神和土地就要出来说明阻拦以求苟延,次数多了也就熟了,况二位神仙留有神咒遇险可唤,那天土地到此奴才不知是何人呼唤,便没有招呼与他。”
哎呦喂,小看老谭了,可以呀,凡间就这俩有权有势的他都认识,六爷大笑:“想不到谭公公也是脚踏仙凡两界,修为了得修为了得。”老谭也苦笑道:“主子莫笑,奴才哪来的修为,皆因主子这桩大事成就奴才的造化多费了几天粮食。”
水开了,茶爷泡上了,六爷品着茶水思虑这珠子要是弄不回来还能找谁帮帮忙。老谭到没有太悲观忧虑:“主子,尘归尘土归土,冥界的东西阳间留不住,回归是早晚的事,况且为冥界办了这等大事还有回报,主子的前程运势都会改变,奴才以为只要主子安心办差力尽所能定可成就大事。”六爷也琢磨有了定数的事就差不了,成事只是一早一晚的事,也就不再问了。
喝完一杯茶,已经是傍晚天降小雪,六爷忙起身告辞。出了皇宫大门又想起件事,回头问老谭:“我若有事唤你,可否命土地,灶神转禀?”老谭说:“好像不行,你又不是神仙,哪可以差遣这二位,但我要是有事倒是可以祈求二位转告给主子。”六爷这就琢磨不明白:“那我祈求这二位转告你怎么就不行?”老谭道:“主子你是凡身办神差,必事事亲躬,积够了功德才能兑现宏愿。”六爷嘟囔着:我能有什么宏愿。满心不乐意的走了。
出了怀远门,巡警都下班了,叫辆洋车奔北大营街。道可真远,车夫跑的满头冒白气,看着车夫的背影想起了尔昆,六爷眼泪就流了下来,心中暗想等自己有了些道行跟地府的鬼差言语一声,让尔昆少遭点罪,投个好人家也算没白相识一场,转念又琢磨尔昆到底埋在了哪。
到了货场上了二楼找到自己那间卧室,铺的盖的水杯茶碗等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六爷还没吃饭腹中饥饿就下楼到后面小饭堂找吃的,这每天包三餐还一顿没吃过,推门进去看见小王和小李也在,跟二位打了招呼就坐在一张桌子上等开饭。那小王小李也不爱说话,目光相遇时也只是点点头报以微笑,没有侃大山吹吹牛的愿望,这让六爷很闷,好在那小个子厨娘很快就把吃的端了上来。
六爷一看这伙食差点把桌子掀咯。一大盘子饭团,三碗酱汤,几碟子咸菜,最能显得是肉的是一盘子生鱼片,那俩小子跟六爷点点头就开吃,可真是饭团子不要钱,俩小子半分钟一个顷刻间半盘子就下去了,六爷看看这盘瞅瞅那碗,这谁能吃下去呀,不给七个碟子八个碗,一凉三热一壶酒那得有啊,这他妈是人吃的吗?扭头看看那厨娘,这娘们正微笑着看着六爷等他的夸赞,但看六爷没吃好像还得再等待一会儿。六爷指着饭桌:“肉呢?有肉吗?酒!酒呢?”那日本娘们摇着头一声都不坑,旁边这俩小子惊讶的看着六爷,好像在说你是不是疯了。
六爷起身往外走,到也没人拦他,爱吃不吃,要饭还嫌馊,免费的还挑拣真是不识抬举。出了院门沿街道往北走,这鬼地方地广人稀也没多少人家,走了半天才看到有几间亮着灯的房子,估摸应该有馆子,于是紧走几步。走着走着身边就出来了一堵院墙,走出二百米了那院墙还没有到头,六爷这到是觉得奇了,又走了五百米才看到院墙向东折了过去,犄角那有个岗楼竖在院墙里,岗楼里灯光微弱,六爷心想这家的院子豪横,搭着炮台的地儿里面定是奉天 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