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清明时节,中国人传统的祭祀先辈扫墓的曰子。远在他乡的我只能是背负不孝之名罢了。近年来,我能做的就是在微信里告诉我的兄姐妹们,让她们给我在父母墓前多烧柱香和纸钱。
说起来,我很没出息,不敢轻易触碰忆父母亲的神经。一执笔,马上就泪眼婆娑。今天我想硬着头皮,回忆一下我离京赴美前与我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是九十年代中,我刚从美国进修回去。不出几个月的时间,我又联系好自费出国的机会。我父母知道我又一次要离开北京前往美国读书了,心有不舍。便于那年的八月,我离京前二周赶来北京。
我当时有许多临行前的准备工作,没有时间陪伴他们。陪他们去趟商场,我只能顾自己买必备的东西。我分别给了我爸妈一人一千元,说这錢给你们自个化吧,要买啥买啥,要不化您们也留着。不出一周的功夫,觉得,他们在影响了我的准备工作,我告诉他们该先我离京回家去。我给他们买好了提前回家的飞机票。他们理解我,同时显然也很高兴能乘飞机回家。过去来回北京,都是火车,路途时间长。
他们临行前的一个晚上,我请他们到一家离我们大学不远的一家小有名气歺厅,吃海鲜火锅。用完歺后,大家起身离开歺馆,我去结账。没想到,我父亲巳经付了那三四百元的歺费。我要把歺费给他,他死活不接。他说你又要去国外了,花钱的地方多,你那点人民币存款要能多换点美元就多换点带上吧!第二天便匆匆的叫了出租车,送父母去了北京机场。没想到,这次机场道别,成了我和父亲的决别。
两年多后,我父亲因肝癌晚期离世。我当时正在转F2签证至工作实习签证,而且转签证的材料已经送出去了,学校不能再给办F2续签。我一下就糟了,不知道回国后如何在回美国,加上我儿子还小,想等工作实习签证下来后,再看情况回去。一犹豫,就这便担误了回去看望病重的父亲的机会。这也成了我今世永远的遗憾,不孝呵.....。虽然,后来常回家看望母亲,一听说母亲住院,就往回赶,却永远无法弥补无缘噵别父亲的遗憾了。
我曾经是我父亲的骄傲。上中学,在市区的灯光球场打篮球比赛,我父亲一定会去看。回家告诉我,抢救别那么狠,伤着了不好。中学时,我喜欢练柳体钢笔字,当时有些中学表格添完后要父亲单位工会盖章。父亲是单位的领导,工会干部看他拿我填的表格,都说你孩子的字写得真好呵!顿时让他脸上生辉。过后每逢中学开学,会不经意间问我,这次有表格要盖章吗?在我考大学冲刺的最后一年里,我父亲为了让我少旦务时间乘公交车,把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给我骑,自己乘单位班车。他其实可以叫单位小车接送,他坚持不要。要么骑自行车要么乘单位班车。
父亲工作很忙,但一旦有时间,会与我们这些孩子一起玩扑克牌。后来我们这些孩子长大了,和我们玩麻将,输者脑门上贴纸条,他也一样。不论打扑克牌还是玩麻将,他从来都是不让我们的,他一定要争取赢。常显出他一颗童心未泯。谁曾想到,他会匆匆地离我们而去了。
现在回忆起来这些,就像在做梦。满满的父爱和母爱在我的脑海里川流。小时候不懂事不珍惜。等长大了懂事了,忙自己的工作忙事业,忙自己的小家,又不懂得及时回报。等我有时间了有能力能回报他们了,他们却走了,再也不给我机会了。 遗憾,永远也挥之不去!
最后我想用我非常喜欢的,Luther Vandross的一首《与父亲共舞》来寄托我对父亲母亲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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