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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熙来最后陈述

(2019-11-01 08:45:52) 下一个
薄熙来最后陈述 (8月26日)
 
首先我想讲一讲,王立军的叛逃在中外形成了恶劣的影响,给党和国家带来了影响上的损失,在这个过程中我严重误判,行为鲁莽,我深感愧疚。但是,我没有滥用职权之心,这个问题很大程度上是我思想修养上的问题。
 
几十年来,党组织给了我一切,我从内心对党充满感情。我在这里保证,我从无贪占之心,更没有贪污受贿。"一要干活,二要干净",这是多年来我给自己立下的行为准则,并始终身体力行。我对人民群众是有感情的,对党是忠诚的,从无二心。过去的几十年,我烟酒不沾,衣食无求,日以继夜,只迷恋于工作,这是我唯一的精神享受。我一直在努力的工作以求回报民众的期待和上级的重托,这就是我人生的全部精神寄托。
 
我自知是个很不完善的人,我主观主义、自以为是;行事草率、脾气暴躁,我有严重的过失和错误。想到共和国之创业维艰,我身负重任却又错失连连,我深感自责。尤其听到我身边的人犯错,我在震惊之余也深感自己治家无方,治事无能,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我诚恳地接受组织的审查,也接受司法机关的审查,并借此机会向国人深深地致歉。我自认水平不高,但处事清白,对我贪腐的指控是不实的,是绝对经不起历史检验的。
 
王立军叛逃,在美国领事馆滞留一天的事影响恶劣,在这之前我万不该情绪失控打了他一个耳光,这实在是很粗暴的。因此事而审查我顺理成章。但我绝没有想掩盖11.15案件而徇私枉法,当时我确实认为他想诬陷谷开来,并以此要挟我,是人品不好;我绝没有弄虚作假,企图搞个什么虚假医疗证明;而那个微博短信我更是一无所知。我绝没有逼走王立军的意思。
 
静下心来我也在想,一个巴掌就能打出一个叛国者?现在事实逐渐浮出水面。他给谷开来私下写的那些悔过书,里面充斥着暗恋谷开来,情感纠结、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疯话:"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不堪入目令人作呕的肮脏话。他没想到我当场把那些信收走了。他还自己打自己八个耳光。他侵害了我的家庭,侵害了我的基本感情,他知道我的性格。这恐怕也是他叛逃的一个重要原因。
 
近来我才知道王立军对外边说我想进常委,想当总理。这都是在造谣,在编故事。众所周知,十七大以后中央的领导人选其实已经确定,李克强同志当总理是已经被大家所公认的。还说我想当"中国的普京",他怎么没有说我想当"中国的奥巴马"? 还说我有一个国内和国际的政治计划,十八大以后就要开始行动,还要和基辛格串通等等。前天在庭上的时候,他含糊其辞,心虚语颤,胡说八道,他就是要硬着头皮要把水搅浑。
 
去年春节我就草拟过一封信,想请中央批准我在十八大以后继续效力重庆。为重庆人民再服务一届。以建成我梦想中的宜居重庆、森林重庆、健康重庆、平安重庆和畅通重庆。此信就在我家中,去抄家的人应该能够看到此信,中央也应该能看到此信。我没有反党反社会主义,不是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我没有政治野心。
 
徐明对我儿子如果有资助,那是我失察少教,难辞其咎。子不教,父之过。但我对他受助的机票、住宿、购物等事均不知情。我经历过文化大革命;我知道党的纪律和传统;我生活是简朴的,我在继承我的家风。我绝不会为自己的儿子做些什么而使他成为一个纨绔子弟。
 
谷开来与徐明在尼斯房产的事,至今我也莫名其妙。我对此房的产权、价值、及经营运作过程概不知情。对此办案人员也都是认可的。办案人员只关心,并一再的追问我"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事?"其实与我有关的关于尼斯房产的联系,只是在办案人员提示下,我说过"十年前有一次偶然我回家碰见徐明和谷开来,谷开来曾经对我提起过几句,我当时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其实对这个情节我毫无印象。
 
工程款一事,实际上此事早已在我脑中没有印象了,这个工程从预算到完工我都不在大连,我已到沈阳,在省里上班。几乎所有涉及工程款的情节,都是我在纪委受审查的时候办案人员提示给我的。经过两天的法庭质证,在座的也都应该清楚了:其实上级机关早已明确500万元工程款是拨给大连市政府的;在质证时王正刚的话也证实,在此之前我已经两次明确告诉他该工程的请款去找李永金。这些请法庭去查阅有关案卷。我以为此款的运行过程我已经讲清楚了,大连市是计划单列市,对此款我没有直接的管辖权。怎么可能既不询问又无嘱咐,还当着王正刚的面,在电话里毫无避讳地,明确要谷开来贪占此款,这完全不符合基本常识。王正刚还说当着他的面我打了电话。而谷开来的证词又和他的证词在时间,地点,谈话内容上相互矛盾。
 
对于唐肖林3次送钱物的事,完全子虚乌有。他十年前就是个投机倒卖、假话连篇的人,我不想对他的这些证词再做任何评论。
 
在过去16个月的审查中,中纪委和最高检对我的生活是照顾的,谈话是文明的,多数同志是有素养的,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对我是有压力的。这两个单位共组织了二、三百名精明强干的人,系统的排查我已往三十多年来的全部工作档案和人事关系。而且,他们告诉我:"对你的案子我们用的力量是最大的,而且困难越大,我们将投入的力量越大","中纪委查案的力量是世界第一"。我坦然面对这些,我觉得这个调查是对我人生的大梳理、大盘点,我对自己的清白很有信心。
 
三十年来,我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金钱,公务活动中的礼品全部交公,大家有机会可以到商务部去看一下;一黑一白两个大厅,每个大厅都比这个厅大两倍,礼品架上摆满了我在商务部长任上交公的所有礼品。三十年来,我对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的所有的批示均为公事公办,全都可以登报公示。由于我自己涉世不深、马虎大意、学识浅薄、工作上有不少疏失。我能力虽有限,但日以继夜,我已经尽力了。
 
但是有一条,我从无贪占之心。我认为党和国家已经给了我一切,还那么重用我,把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提拔到政治局,我真不觉得自己还缺什么,还要去贪什么。我唯一感到纠结的是,这16个月,我不是在敌人的牢房,不是在接受国民党反动派的审判,而是在自己人的监狱。而与生俱来的那种强烈的情感使我有相信和服从组织的思维惯性。所以在中纪委和最高检对我的审讯阶段,办案人员不止一次跟我讲:"中央还是对你是有包容,有期待的,只要你态度好,可以给你保留党籍," "我们总要向全国人民有个交代吧。"这话季新华(?)跟我讲过,其他人也讲过,"什么是态度好?" "就是认几个大单"。为换取组织的谅解,我违心的认过一些事,甚至我曾想过我应该为党而忘耻,以特殊的方式来为党再做一个特殊的贡献。
 
谁知道,随后就是开除党籍,开除公职,通报全国,移送司法,这个过程来的如此突然和迅猛,我感觉我仿佛上了一个流水线,一发而不能收。办案人员多次跟我讲:"组织的力量大着呢,不可能让你一点事也没有"。我自知在劫难逃,无力自拔,顺其自然吧,所以在我的内心有过软弱的时候。当办案人员提供给我一些情节,告诉我"掀过这一篇吧",我就接受了。办案人说,你好好的配合,组织上还准备给你留套房子。我在这里向法庭说,我个人没有一处房产,我回北京住的房子还是商务部分配给我的宿舍,产权是商务部的。我现在郑重表示,把它退还给商务部。办案人还对我说,你好好配合的话,组织还准备照顾你,给你留些钱。我在此向法庭庄严地声明:几十年来,除了我的工资,我没有收过用过任何人的钱。家里的所有的钱,都和我都没有关系,我以后也绝不会用那些钱。我现在深陷牢狱之灾,百感交集,也只剩余生。
 
在此我想对金州的同志们,大连的同志们,对辽宁、对商务部和重庆的同志们说,我怀念和你们共同走过的路,这是我心中的阳光。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们,我没有偷懒,我更没有谋私。平心而论,作为一个部级干部,我没有衣食之忧,党和人民已经给了我很多。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做一个工作机器,服务国家和人民。我想对亲爱的父亲、母亲在天之灵说,你们是我心中的神圣。我想对兄弟姐妹们说,我绝不是贪腐分子,我没有辱没家风。我现在穿的棉毛裤还是妈妈60年代出国时给我买的,我的西服,我的夹克都是金州乡镇企业做的。我想对望知、瓜瓜说,爸爸想念你们。我也想对谷开来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来日方长。我最近还听到有人说,你收了不少钱,的确是不应该的,但是我也听说,你收的钱里边大部分是合法的。
 
我今年64岁了,我生于新中国诞生的前夜,一个新中国,一个改革开放,我是全程经历者。我热恋着我的祖国,党的事业融化在我的血液里。在我如痴如狂拼命工作的岁月中,光阴似箭,时不我待,我根本无暇关注那些蝇头小利。尽管我无力回天,三十年的奋斗均已化作尘与土,童年的憧憬止于苍天落照,但我仍发自内心的祝福祖国的强盛,这是我源自童年的美好的憧憬。好像是有人说我是大老虎,这次我被带到山东送审,也让我联想到武松打虎的故事。其实他们说错了,我是属牛的,我就是个是拉车的,是个干活的人。我再次强调起诉书对我贪腐的指控,是严重失真的,失实的,绝对经不起历史的考验。
 
我没管好家人和下属,我有大过,对不起党的培养和群众的鼓励,但是我个人是清白的。王立军叛逃我有责任,但他的叛逃绝不是我逼的,如果就这样认定的话,将会歪曲这段历史。这次审判用了五天的时间,控辩双方都有机会充分发表意见,听说还用微博传出了信息,可在我出庭之前,还有办案人员告诫我说:"在法庭上你讲不了几句话的"。这表明了中央搞清事实,追求审判公正的决心。我感谢中央,也使我对中国司法的未来又增添了信心。
 
在这里的看守所,我的饮食,医疗都很好,今天早晨还吃了山东微山湖的鸭蛋,山东人厚道,没有落井下石,我在此一并表示感谢。对于中纪委和最高检的绝大多数办案人员,我认为是有素养的,是文明的,我予以肯定。谢谢!我也特别感谢我的辩护人非常专业的辩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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