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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时光可以倒流】青少年

(2022-02-25 21:26:43) 下一个

回想来从小不惧孤独,一度怀疑有自闭症。小时某个原因被全班大部同学包括四个好友霸凌不理睬一个学期,乐得其所(忘了为啥,可能是故意自找的),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被母亲干脆放了长假,下学期回来大家啥都忘了。再以后又由于家庭原因受到班里一群男生攻击,这次有了肢体语言,我也就顺理成章捡起石块自卫,他们做鸟兽散中,一块砖还是砸中跑得最慢的胖娃后脑勺,顿时头破血流送院缝了十来针,被学校停学两周,被母亲一顿痛揍,这事也没留下阴影,因为班主任上家告状,姨婆接待,老不客气对班主任说: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班主任尽管气得发抖,以后还是凭成绩让我当了班长,这是后话。以后大多无聊,就陪学过几招的好友课后约架,母亲是绝再不允许我打架的,好友打架我帮他拎书包捧场,虽是马仔形象不甚光彩,但好过下课就回家。

小学乏善可陈,稍微值得一提的大概是三年级稀里糊涂的初吻,民办学校到处流浪,那次三年级几个班搬去一个被抄家出门的资本家房里,并且重新分了班,一个他班的朱姓女同学走进来,她胖嘟嘟红彤彤的脸上有个翘翘的嘴,我和同学说:你看她都像一只小兔子。结果她竟被分配坐我边上,我忍不住毫无杂念地在她脸蛋上亲了下,班主任在点名没看见,同学们好像也不以为怪,朱同学自己怎么反应记不得了,肯定没大惊小怪就是了。向上帝保证我不是坏人,此后直到初恋,除了父母再也没有吻过他人。

中学时期更是无聊,不知何故班里几个调皮生总把我和胡姓文艺委员撮合在一起当调笑谈资,在纺纱厂学工时我午饭买的比较多的菜是烧胡萝卜,六分钱一碟,同学就给文艺委员起绰号六分钱,搞的我心有愧疚只能离她远远的。十五岁时学校要办校办工厂,班主任对我说反正课堂对你没意思,出去吧,大喜过望,于是我们一个工人师傅两个教师两个学生就开始创业了,先去外校学习取经,回来撸起袖子办起菌菇的培植实验室和制作直流小马达的车间,以后一个师傅一个教师一个我分管马达车间的操理,我把一架精密仪表车床玩得溜转,千分卡下的切削精度连车工老师傅也得赞扬。工余就拿些边角料打磨来玩,譬如做一把小钢刀给自己,做一片银色奔马配件幻想送给六分钱,来学工的同学见着嫉妒得脸都绿。

在家里呢就跟着发配社区监督劳动的父亲做音响,去牛庄路路摊上淘廉价军级次品功放管,橡皮边低音喇叭,紫铜膜板自己烂印刷电路,在全民还稀罕一架叽叽喳喳六管半导体收音机时,我们就享受起了贝斯强劲音色丰富六音频段可调的大功率靡靡之音了。父亲厉害得不得了,自学了五门外语,还借来平衡电桥教我自己挫电阻做万用电表,送给那个差我去校办工厂的班主任,美死他了。遗憾的是,六分钱突然被招去什么军队文工团了,我的奔马配件就一直挂在了自己的钥匙圈上。

反正小学打打闹闹中学逍逍遥遥就这么过了,很享受这些并不太交朋结友的生活,毕竟由于家庭背景,我们是被革命群众瞧不起的,后来回忆,觉得自己那时也有些忧郁倾向。高考了,回校去学习了一年半,基本和同学没啥交往,发榜了,反正化学好过化学课代表,语文好过语文课代表,数学好过数学课代表,物理早就无意去和人比了。以后中学同学聚会,一次都没回去过,知道六分钱不在。

时光就倒流到这,以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家境,感谢父母感谢两个班主任,这样的生活够让我知足了,那银色奔马配件要能到了六分钱手里,便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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