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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梅》 文:白落梅 诵:梅影蝶衣
一窗雪花,几枝寒梅,尘世的清苦与荣华,都被关在门外。暗香拂过,落在江南青瓦黛墙上,瞬间有了唐宋韵致。一时心中无句,只好研墨铺纸,信笔点梅,在疏影斜枝中,独守一个人的简净时光。 曾几何时,我与梅结下一段不解尘缘,当然,雪花是月老。世间百媚千红,我却独爱风雪中,一剪梅花的清逸和风雅。无论是生长在山林空谷的梅,还是种植在驿外断桥的梅,又或是坐落于庭院清阁的梅,总能穿过尘世的喧嚣与繁华,自持一份冰清和雅洁。而我内心深处,有一朵梅花,伴随我经过十数载春秋岁月,一直波澜不惊,平静安然。 时间走过的地方,成了回忆。我们可以在清闲无事时,偶然记起一些片段,却不必回头追赶。都说红尘如戏,可到底还是要在人群中去谋生,在岁月遗留的缝隙里,找寻幸福。就连那剪清寒的瘦梅,亦不能随心所欲,见世间想见之人,观天下愿观之景。 古人的梅,有一种天然随兴的淳朴与雅逸。千百树梅花,在风雪中竞相绽放,茕茕傲立,不染铅华。我愿化身为读经的老僧、对弈的高人、吟咏的墨客、抚琴的美人、伐薪的樵夫、垂钓的渔翁、浣纱的村妇、弄笛的牧童,与她有无数次不同境遇的相逢。 今人的梅,则多了一份金风玉露的修饰与删改。这种看似刻意,实则无心的安排,只是为了让身处烦嚣的众生,有一个可以和心灵对话的知己。茅舍一间,梅树几株,三五雅客闲坐品茗,笑谈古今。还有几位穿着汉服的佳人,来一曲琴箫合奏。到这儿的人,会觉得世界真的很小,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彼此省略问候,不提过往,忘记来路,不知归途。 读过许多咏梅的诗句,那些看似婉转清扬的花朵,总蕴含一份冷月的孤独。而梅在不同诗人的笔下,有了不同的风骨和傲气,也有了不同的性情和命运。世人爱梅,是觉得梅在烟火人间,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空灵和纯净。繁闹疲倦时,梅有如素影清风,片刻便让你安静下来。寂寞无依时,梅宛若亲友良朋,与你相知如镜。 南唐后主李煜笔下则是“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如果他不是帝王,或许这一生,可以和一位才貌双绝的佳丽,填词作赋,折竹吹笛,双双老死在梅树下。可他却做了亡国之君,成为俘虏,被孤独地软禁在汴京城内。 有人问,你来世愿做什么?我说,愿做一株清瘦梅花,开在寒山幽谷,与雪夜白狐,一起等候采药的仙翁,云游的高僧,和每一位看风景的过客。如果有一天,你是那位走失迷途的路人,只需折一枝素梅,我必与你温柔相认,当作是远别重逢。 人情有如红梅白雪,世事不过净水清风。也许我们都该学会,像梅花一样在风尘中修炼,看尽繁华变迁,风骨依然。 |
谢谢听读。梅花之傲,在于偏不去凑那些个繁闹,只在寂静清冷中绽出那几抹素馨,茕茕风雅,瘦影清风。
最不张扬的,要数梅花了。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凌寒’,是气魄,‘独自’,就是风骨了。说是欢喜漫天雪,其实,风雪弥漫也好,轻阳斜照也罢,虬枝上的那几抹红,自顾自地绽开了,不去管那雪落的声音,自有几片雪绒,轻柔地围护着枝上的梅芯,那一片晶莹中透出的寒红,在空气中散发出留人的俏娇,冷沁却又暖人。只说是绿肥红瘦,这绿肥,还须假以时日,这红瘦,却是先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