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之废也,允禩谋继立,世宗深憾之。雍正继位后,视允禩及其党羽为眼中钉、肉中刺。允禩心里也明白,常怏怏不快。
雍正继位,耍了个两面派手法先封允禩为亲王——其福晋对来祝贺者说“何贺为?虑不免首领耳!”这话传到雍正那里,命将福晋赶回娘家。
不久,借故命允禩在太庙前跪一昼夜。后命削允禩王爵,高墙圈禁,改其名为“阿其那”。据说是猪的意思,可见内心里的厌恶之情。
年羹尧在雍正眼里是一个有“前科”的人物,早在皇子时代,雍正就因为年羹尧曾经示好于皇三子胤祉的门人孟光祖而大动肝火,骂年羹尧是“恶少”,还威胁年说要去皇帝那里揭发,搞得年羹尧不得不俯首帖耳。
可是,年羹尧虽说是雍正所谓的“藩邸旧人”,但毕竟也是朝廷的封疆大吏,雍正贵为皇子却没有直接统属年羹尧的权力。最让雍正深感忌讳的是,皇九子胤禟曾派外国人穆景远拉拢年羹尧,穆景远对年羹尧说:“九阿哥貌似有福之人,将来很有可能会被立为皇太子。”
年羹尧并不为所动,可这一场景却被雍正深深地记在了心上。此后胤禟被软禁在西北交给年羹尧管理,年羹尧上奏说胤禟“颇知收敛”,这明里已经给胤禟说好话了,雍正不以为然地批驳说,胤禟是奸宄叵测之人,继续提防才行。
可见在整治胤禩、胤禟这件事上,雍正、年羹尧是有一定分歧的。要说年羹尧拥戴雍正即位这点上应该没有太多的疑问,主仆关系尽管不很密切可也休戚相关,胤禵从西北回来,年羹尧一个人受命于危难之间,用了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平定了罗布藏丹津的叛乱,给雍正挣足了脸面。
年羹尧气焰熏天的同时,隆科多也风生水起、煊赫一时。隆科多拥戴雍正即位,受封太保、吏部尚书、理藩院尚书、《圣祖仁皇帝实录》总裁官、《大清会典》总裁官、《明史》监修总裁。
雍正提到他总是叫他“舅舅”,亲热程度是比较少有的。年羹尧得宠看不起隆科多,雍正当然不能告诉年羹尧隆科多拥戴他即位的事,只能旁敲侧击地说:“舅舅隆科多,此人真圣祖皇帝忠臣,朕之功臣,国家良臣,真正当代第一超群拔类之稀有大臣也。”
隆科多一人兼了这么多的“臣”,威猛程度明显高于年羹尧,雍正还怕这两人心里彼此结成什么疙瘩,专门指定年羹尧的长子年熙过继给隆科多为儿子。
隆科多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得到这个过继的年熙便告诉雍正说:“臣命中当有三子,今得皇上加恩赏赐,直如上天所赐。”他还表态说:“我二人(指他和年羹尧)若少作两个人看,就是负皇上矣。”
这就是他准备和年羹尧团结到底的意思,雍正、年羹尧、隆科多“三位一体”的“千古君臣知遇榜样”,没有像雍正自己说的那样,更没有像年、隆期待的那样,不过一年多的光景,新皇帝就翻脸了。
分析年羹尧被杀的原因,大致有以下几点:
第一,擅作威福:
年羹尧自恃功高,骄横跋扈之风日甚一日。他在官场往来中趾高气扬、气势凌人:赠送给属下官员物件,“令北向叩头谢恩”;发给总督、将军的文书,本属平行公文,却擅称“令谕”,把同官视为下属;甚至蒙古扎萨克郡王额附阿宝见他,也要行跪拜礼。对于朝廷派来的御前侍卫,理应优待,但年把他们留在身边当作“前后导引,执鞭坠镫”的奴仆使用。
第二,结党营私:
当时在文武官员的选任上,凡是年羹尧所保举之人,吏、兵二部一律优先录用,号称“年选”。他还排斥异己,任用私人,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以陕甘四川官员为骨干,包括其他地区官员在内的小集团。
许多混迹官场的拍马钻营之辈眼见年羹尧势头正劲、权力日益膨胀,遂竞相奔走其门。而年羹尧也是个注重培植私人势力的人,每有肥缺美差必定安插其私人亲信,“异己者屏斥,趋赴者荐拔”。
第三,贪敛财富:
年羹尧贪赃受贿、侵蚀钱粮,累计达数百万两之多。而在雍正朝初年,整顿吏治、惩治贪赃枉法是一项重要改革措施。在这种节骨眼上,雍正是不会轻易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