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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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之恋》连载之七:第三章 说走就走 (下)

(2021-08-02 13:09:48) 下一个

第二天上午,杭州的天气时阴时晴,天上不时飘下阵阵的小雨。银丝般的细雨默默地下着,万物都在静默之中接受着雨水的洗涤。两人在酒店的餐厅里用完早餐后,便出门去游览西湖。

 

朦胧的烟雨,让西湖的湖面上蒸腾着薄薄的水汽,犹如一层轻柔的面纱,遮掩着天香国色的容颜。远处的山峦,完全被笼罩在云雾之中,若有若无、缥渺无际。湖光山色是如此相得益彰,让雨中的西湖显得别有一番景致。“水光潋滟睛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宋人苏轼对西湖的精妙描写,几百年来一直为世人所传诵。

 

曼妙的烟雨,洒在许新和谭晓清爱情的苞蕾上,开出了曼妙而多情的花朵。

 

两人在断桥旁租了两辆自行车,沿白堤骑车一路向下。湖滨上桃柳成行,芳草如茵。放眼望去,群山含翠,湖水染碧,犹如在画中骑行。烟雨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带给了他们从里到外的清爽。

 

由于不是周末,天上又飘着烟雨,堤上的行人不及平时多。许新可以一边骑车,一边把一只手臂搭在谭晓清的肩上,享受着情侣间才有的亲昵。

 

两人从孤山路左拐上了北山街,等骑到岳飞庙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们把自行车放在门前,然后拾级入庙。

 

每逢来西湖,许新总要到岳飞庙凭吊一番。他对古代的军人总有一种崇拜感,象岳飞这样的抗金名将就更不消说了。每当他读岳飞的《满江红》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到热血沸腾。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个军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那是一种何等畅快的英雄气概!

 

岳飞庙内古柏苍劲,碑碣林立。东西两侧,各有“肃瞻”和“观光”两座小亭。穿过仪门向北,便是雄伟的大殿。殿内正中,摆着岳飞气宇轩昂的彩色座像。殿檐之上,悬挂着“还我河山”的贴金巨匾。大殿中的那种凌云正气,让两人十分感动。

 

许新仰望着岳飞的座像,很憧憬地说:“倘若我也活在宋代,一定会如岳飞那样披肝沥胆、尽忠报国的。”

 

谭晓清听了不由地哑然失笑,心想:奇怪了!这个富二代,不向往花前月下的安逸也罢了,却总念叨着刀光剑影的日子。她忍不住地奚落他说:“你总是崇拜古代的军人,自己却根本不会使兵器,若是真上了战场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许新不以为然地说:“兵器有什么难的,练练就会使了。我在游戏里玩过各种兵器,每样都很顺手。”

 

“游戏里的兵器能在战场上用么?我看你对兵器压根儿不懂。我考考你吧,岳飞用的是什么兵器?”谭晓清有意想为难他。

 

“岳飞的兵器是一条沥泉神枪。”许新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说岳全传》他读过不少遍了,对书中的不少细节至今还记忆尤新。只听他接着对谭晓清炫耀说:“说起那条神枪,是由沥泉中的大蛇化成的,枪头是大蛇的舌芯,还带有蛇毒。”

 

“若是让你来挑兵器,也会选长枪么?”谭晓清随口问道。

 

这话许新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冥想。那一刻他象是神灵附身,口中喃喃地说道:“我使的不是长枪,而是大刀。”

 

“大刀?”许新的认真样儿让谭晓清不知如何是好。她调侃着说道:“用大刀砍砍杀杀的,一定很来劲儿吧。”。

 

“砍砍杀杀是为了生存。横刀跃马、驰骋疆场,乃是保家卫国。”许新恍惚之间如在梦里。

 

太有想象空间了!又当成是玩游戏了吧?谭晓清不想再听他胡说一气,干脆装成没听见的样子。

 

两人走出大殿再向右转,便到了岳飞墓。墓门坐西朝东,照壁上嵌写着“尽忠报国”四个字。穿过墓门的甬道时,两边列立着石人、石兽,正面的墓碑上刻有“宋岳鄂王墓”。在墓的一旁,陷害岳飞的四个佞臣秦桧、王氏、张俊和万俟卨,反剪双手,低头面墓,跪立在雨中。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站在岳飞的墓前,许新又发表起了感慨说:“岳飞从小家境贫寒,只因生逢乱世才得以建功立业,终为后人所敬仰。真是时事造人呀,我们现今可没这样的机遇。”

 

生逢乱世?这放着太平的日子不过,怎么会有人惦记着不安定的时代呢?谭晓清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乱世,是在游戏里的吧?”谭晓清疑惑不解地问。

 

许新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在说游戏。乱世自有它的好处,乱世往往意味着机会,乱世出豪杰么。象在现今太平安定的日子,哪儿还有我们开疆扩土、建功立业的机会呢?”

 

“怎么没有机会?”谭晓清觉得许新想歪了,以为只有在乱世里才能干成大事。其实如今才正是机遇遍地的时代。她反驳说:“别忘了,现今虽然不是乱世,却是群雄并起的科技年代。假如你真的想干大事,何不象马化腾、李彦宏、马云那样,创办一家高科技公司,打造起一个商业帝国,这不同样是在开疆扩土、建功立业吗?”

 

许新听了一时无语,心想这个思维倒是蛮独到的。古人为了开拓疆土在战场上厮杀,今人为了开拓市场在商海里打拼,想想这两者并无不同。

 

两人出了岳飞庙,骑车沿苏堤一直向南,上了南山路后还了车,然后登上了一旁的雷峰塔。

 

站在雷峰塔第五层的外观平座上,整个西湖山水的美景尽收眼底。极目远眺,贯穿湖面的两道长堤、绿意葱笼的湖心三岛、以及被称为西湖三绝的孤山、断桥和长桥,在如烟的雨雾中时隐时现、如梦似幻。

 

到了雷峰塔,水漫金山这段流传千年的传说,让两人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慨。

 

提起《白蛇传》,谭晓清就为那位美丽多情的白娘子抱打不平。她恨恨地说道:“那个白娘子,原本自己已有了千年的修炼,却偏偏去喜欢许仙这个凡夫俗子。白娘子嫁给了他,反被他结交的金山寺的法海和尚给害了。老公窝囊地被吓死不说,白娘子还要飞上天庭,盗取灵芝仙草才救活了他的性命。后来,白娘子同爱多管闲事的法海和尚恶斗了几天几夜,老公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害得她最终被压在雷峰塔的底下。你说白娘子嫁给这么无能的老公,可不是自认倒霉么?”

 

许新见谭晓清似有贬低男同胞之嫌,连忙辩解说:“白素贞爱许仙可是有原因的。白娘子前世是一条白蛇,许仙曾救过她的性命。她和许仙在断桥上相遇并爱上他,正是为了报答他前世的救命之恩。”

 

谭晓清不服气地反驳说:“哪儿有什么前世后世的,做老公就得有做老公的担当。”她恨意犹存地说:“呵!自己的老婆给人欺负,过去帮老婆一把就那么难吗?”见许新没回话,她又说:“还是白娘子的闺蜜靠得住。”

 

许新明白,谭晓清提到的白娘子的闺蜜,指的是侍女小青。说真的,《白蛇传》中的两位男同胞的品行确实不咋的。那个叫许仙的书生,连许新也不太喜欢。

 

可话说回来,白素贞在同许仙邂逅相遇、又同舟避雨后,自己生出了欲念,想过人间平凡的生活,才非要嫁给许仙的,这实在怪不得别人。或许正因为后人大都觉得白素贞瞎了眼,嫁给许仙亏大了,所以在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众多神话传说中,白娘子才成为其中非常有亲和力的一位女性。

 

两人手牵着手从雷峰塔下来,穿过南山路来到了对面的南屏山下。他们站在净慈寺门前那块刻着“南屏晚钟”的石碑前,久久不愿移步离去。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他们一边轻声哼着这首脍炙人口的歌谣,一边感叹着岁月的沧桑变换。

 

其实,在几百年前的另一个朝代里,他们两人也曾这样牵着手,一同徜徉在西湖的美景之中。所不同的是,那次牵手是发生在他们无法掌控的游戏世界里。

 

当天下午,许新和谭晓清乘车西行,游览了坐落在灵隐山麓下的灵隐寺。

 

灵隐寺又名云林寺,始建于东晋(326年),距今已有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灵隐寺是一座禅宗名刹,在五代吴越时期规模最大。吴越国王钱镠因为崇信佛教,曾命人开拓和重建寺内的殿宇。到了南宋期间,灵隐寺里香火旺盛,被誉为江南禅宗的“东南之冠”。

 

在灵隐寺的入口处,黄色粉墙的照壁上写着“咫尺西天”四个大字,意思是说再往前走便是佛界。

 

许新和谭晓清进入寺院,先到了天王殿。在殿堂前的香炉旁,两人各自点燃了三支香,默默为他们的爱情虔诚地祈福。一缕缕青烟,带着两人的心愿飘渺而上。

 

两人从天王殿出来,沿着山路拾阶而上,先游览了大雄宝殿,接着来到了西侧的五百罗汉堂。

 

五百罗汉,泛指先前追随佛祖释迦牟尼的弟子们。印度语里惯用“五百”来形容人数众多。传说释迦牟尼在世时,讲经传道只凭口述。在佛祖涅槃后,他的弟子们担心教义失传,便在古印度王舍城郊的七叶窟举行集会,以合诵的方式将释迦牟尼生前所传的佛法教义,整理汇编出经、律、论“三藏”十二部经,即为最早的一部佛经。后世的佛教信徒们于是建造五百罗汉堂以示尊崇。

 

许新和谭晓清进入堂内。只见大堂中间供奉着五台、峨眉、九华、普陀四大佛山的菩萨。周围沿着通道端坐着五百尊罗汉像,这些罗汉们的面貌各异,全无雷同。其中有慈祥的菩萨、怒目的金刚、沉思的比丘、赤脚的行者、袒腹的弥陀等等,无不维妙维肖、栩栩如生。

 

随后,两人又一路游览了药师殿,藏经楼、华严殿,顺着层层的山势,到达了山麓的背面。从那儿他们可以远眺如灵鹫般的飞来峰,以及郁郁葱葱的北高峰。

 

站在群峰环抱之中,两人都不由得赞叹:灵隐寺真是个灵气十足的寺院。它的造园艺术尽显了“灵”和“隐”的精妙。

 

普通的寺院,为了炫耀法门的气派,往往会建在开阔的地带。灵隐寺却是建在群峰环抱的山谷之间,林木苍翠、古朴清幽。它背靠挺拔的北高峰,面朝秀美的飞来峰,寺内一泓清泉流过,使得“灵山、灵峰、灵水、灵鹫、灵隐”的意境浑然天成,让人恍如置身于仙灵的隐身之地。

 

随后两人一路向南,游览了天竺山的天竺三寺。从法镜寺出来后,许新拉着谭晓清走上了寺后的一条小路。

 

“这是要去哪儿?”谭晓清不解地问道。

 

许新故作神秘地说:“我带你去看一样神奇的东西。”

 

谭晓清心想,在这么僻静的地方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两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到了山脚下,又往坡上走了不远,来到了几块石头的跟前。

 

“你知道三生石吗?”许新站在那几块石头前,问谭晓清说。

 

三生石?谭晓清以前似乎听说过,可并没有怎么留意。眼前的这几块石头看上去并不起眼,同别处的山石相比没有特别之处。

 

许新指着中间较大的那块石头说:“这就是有名的三生石。它可有一个动人的传说啊。”

 

谭晓清走上前去,只见那块石头上刻有“三生石”三个篆体字,另外光滑的一面还刻有几排小字。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也不会注意到这块石头。

 

许新拉过谭晓清的手,问道:“你相信缘定三生的爱情吗?”他又指着那块石头说:“三生石,常被人比作缘定三生的信物。”

 

见谭晓清投来了不解的目光,许新解释说:“在佛教中,轮回与转世是基本理念。三生指的是因果轮回,分别代表着前生、今生和来生。”

 

许新娓娓地讲述起三生石的故事:“传说,唐朝时有个富家子弟叫李源。他结交了一个精通佛法的僧人叫圆泽。两人情投意合,互为莫逆之交。闲暇时,他们经常结伴游山玩水、追古寻幽。有一天,两人相约去游览四川的峨眉山。圆泽想走旱路从长安经斜谷去,李源则坚持走水路从荆州沿长江去。圆泽拗不过李源,只好同他从荆州走水路。当他们到达一个叫南浦的地方时,遇见了一个怀孕三年却仍没有生育的妇人。圆泽见了,哭着对李源说:这个妇人之所以怀胎三年而不生育,正是要等我来投胎。先前我不愿意从荆州走水路,就是想避开她,可如今还是给遇上了。这下我再也没法逃脱,只好去投胎了。”

 

这个故事挺好玩儿的。谭晓清心想:不会是瞎编的吧。

 

许新接着说:“李源听了非常后悔,却也没有办法。三天后圆泽就去世了。临终前,他对李源说:十三年后的中秋夜,你来杭州的灵隐天竺寺外,我定会到那里同你相见。”

 

许新指着旁边的这片地方说:“他们约好见面的天竺寺外,应该就是在这儿。”

 

见谭晓清听得入神,许新继续说:“十三年后的中秋夜,李源如期赴约前来。他刚到就听见有个小孩的声音在喊他。李源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骑牛而来的牧童。那个牧童不仅长相酷似前世的圆泽,还在牛上作歌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许新望着旁边一块刻着文字的石碑说。

 

“李源听了,知道这个牧童就是转世的圆泽。他顿时泪如雨下,上前拉住牧童的手,叙说起了当年的友情。不料牧童随后告诉李源说:难得你坚守信约前来相见,可惜我俗缘未了,今生怕仍无法同你长相守。你我都应该不断修行,待到了来世定能再相见。牧童说完,又作歌飘然离去了。”

 

许新动情地对谭晓清说:“这个三生石的传说,讲的是人在三次轮回中对誓约的恪守。李源和圆泽一世相好,相约二世相见。二世相见后,因不得长相守,又约定三世再相见。这种一诺千金、隔世不昧的誓约,就是人们说的‘缘定三生’”。

 

谭晓清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边心想:李源和圆泽以三生之约,来酬报对彼此的友情。如此真诚守信,实在够哥儿们。

 

许新又解释说:“正因为三生石代表着情义之重、缘分之深,也让使情侣们将它比作爱情的象征,希望借此锁定前生、今生和来生的幸福的姻缘!”。

 

最后,许新感慨地说:“缘分这东西真的很神奇。不少情侣们在头一次见面时,常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们在相爱之后,又因为拥有缘定三生的誓约而能锁定幸福的姻缘。”他把谭晓清搂进怀里,温柔地问:“你说咱俩儿,是否也能有缘定三生的幸福婚姻呢?”

 

谭晓清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三生石的传说,把她深深地感动了。是呀!爱的誓约一经许下,不仅要恪守一生一世,还要恪守三生三世。

 

谭晓清和许新拥抱在一起,互相立誓说:咱俩儿谁要是变了心,来世就让谁做一只小狗儿。

 

随后,两人乘车又来到了钱塘江畔月轮山边的六和塔。

 

六和塔始建于北宋开宝三年(970年)。它的名字源自佛教中的“六和敬”。古人修建六和塔的目的是想镇住钱塘江的江潮。六和塔在北宋宣和三年(1121年)毁于兵燹,到了南宋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才被重新修建。这座砖木结构的高塔屹立在钱塘江畔,蔚为壮观、气势不凡。从塔顶向南眺望,宽阔的钱塘江面和壮观的跨江铁桥尽收眼底。

 

当许新和谭晓清搭乘着高铁返回上海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人倚靠在座席上,享受着最后一段旅途的轻松时光。在杭州的两天旅行,让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那个动人的三生石的传说,不时地浮现在两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回到上海的第二天,许新就迫不及待地启动电脑,再次尝试去破解《时空穿越》的第十一级。

 

当杀死了黑豹和三匹豺狼之后,小勇士又来到了那个玫瑰谷。这一次他没有径直穿过玫瑰谷,而是走到谷内的小溪旁。小勇士先脱去上衣,洗净身上在搏斗中沾染的血迹,并毫不犹豫地将长刀投进了奔流的小溪。随后,小勇士弯下腰,开始在溪边采摘五色的玫瑰花瓣。他将采到了玫瑰花瓣用上衣包起来,又把最美的一支玫瑰衔在口中。然后,小勇士抓起包着玫瑰花瓣的上衣,又一次坚定地朝着木屋走去。

 

那头巨大的怪兽依然在等候着他。它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阻隔在小勇士和木屋之间。小勇士虽然手无寸铁,却毫不畏惧地朝着怪兽走去。那头怪兽见小勇士的手中没有了长刀,迷惑不解地眯起了双眼。

 

随着小勇士渐渐逼近,怪兽的喉咙里开始发出低沉的咆哮。它用前爪刨抓着地上的泥土,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最后的警告。小勇士依然不为所动,径直来到了怪兽的近前。怪兽的毛发竖立了起来。正当它伏下身子,准备猛然跃起,扑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傻瓜时,迎面却飘来了无数五色的玫瑰花瓣!

 

游戏屏中,小勇士不停地扬起手臂,将包里的玫瑰花瓣一把把撒向怪兽,同时一步步地朝它越走越近。

 

怪兽变得不知所措了。它无力的挥动着前爪,想要打落空中飘飞而来的花瓣。它的鼻歙嗅吸着,眼睛里充满了迷惘和困惑。花瓣绵绵如雨地飘落到怪兽的脸上,让它在花雨中彻底迷失了。

 

此时,小勇士已经来到了怪兽的面前。他竟然伸出手抚向了它的头颅。

 

终于,怪兽眼中的凶光消失了,前爪停止了无力的挥动。它仿佛看到了一个征服者的到来。那是它的主人,前来将迷失中的它重新收到麾下。它的身体慢慢匍匐在地,乖顺地接受着主人温情的抚摸。

 

小勇士跨过怪兽,朝着囚禁着少女的木屋走去,他推开屋门,进去解开捆绑着少女的绳索,又将口里衔着的那支玫瑰,献给了那个美丽的少女。

 

少女的“心魔”被解开了!她开心地笑着朝他张开了双臂。小勇士把少女抱在怀里,走出木屋,一步步地向前、向前,走向一个美好自由的新天地!

 

曾无数次让许新翦羽而归的《时空穿越》第十一级游戏,终于被他破解了。

 

杭州之行,犹如是化学反应中的一份催化剂,让许新和谭晓清的爱情,像火焰般地燃烧着。他们不仅如两颗牛皮糖似地黏在一起,私下里还开始用“老公”和“老婆”互称起了对方。

 

一个周六的上午,许新在家中很晚才起床。他走出卧室,发现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他偷眼瞧了瞧,发现她居然在包小馄饨。

 

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吗?许新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何特殊之处。要不然是母亲想和自己聊天了吧,他胡乱地猜测着。周末时,通常家里的佣人到中午才来,早餐大都是牛奶和面包。除非哪天母亲闲了,才会进厨房做早餐。这样的次数虽不是很多,却是母子俩聊天的好时机。

 

昨晚,许新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和谭晓清在外面看一场新上映的电影。电影完后先把她送回学校,等他到家时早过午夜了。他见母亲屋里已经熄灯了,便蹑手蹑脚地进卧室睡觉了。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同母亲不要聊天了,就连见面的机会都少得很。其实今儿早上,许新本来也没打算在家里吃饭。他和谭晓清约好了,要一起去吃广式早茶。

 

眼下,许新见母亲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知道没法马上开溜。于是他上前给母亲帮把手,同时和她随意地聊着天。

 

小馄饨下锅后很快就煮熟了。母子俩边吃边聊。在交谈中,许母特别询问了包括儿子毕业论文的进展等情况。对此,许新不失时机地一一做了汇报。

 

吃完早餐,许新帮着洗了碗,这才回屋收拾好书包。他拿着书包走过客厅,到门口时才对母亲说:“妈,我回学校了。今晚就不回家了。我的毕业论文还差了一些,要再加把劲儿。”他边说,边拉开房门想溜。

 

许母此时正坐在桌边,批阅着一摞嘉华的商业文件。她抬头审视了一眼儿子,掂量着该如何开口。

 

“真这么忙吗?该不是去约什么人吧?”许母终于轻声地问道。

 

母亲的声音虽不大,却让许新吃了一惊。他对母亲的单刀直入有点措手不及,不清楚她究竟都知晓些什么。他一时楞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母亲的问话才好。

 

许母不想让儿子猜谜了,干脆挑明说:“你跟那个女孩相好多久了?”

 

完了!许新知道露馅了。他低下了头,不跟母亲投来的目光对视,半天才硬着头皮问:“妈,是谁告诉您的?”

 

“这个你别管。”许母回答说。她见儿子依旧不吭声,又说:“有件事妈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许新抬起头望着母亲。

 

许母看出了儿子的紧张,于是用商量的口气问:“妈想见见她,行吗?”

 

尽管许母的语气非常平和,许新听了还是有点吃惊。他没有料到母亲这么快就想见谭晓清。此时,他同谭晓清的恋爱正进行地如火如荼。他不确定母亲过早的介入会是凶是吉。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让母亲早点见到谭晓清也好。反正他俩的事终究躲不过母亲这一关。如果母亲在见到谭晓清后能认可他俩的关系,那今后两人行动时就再也不需遮遮掩掩了。

 

想到这儿,许新爽快地答应说:“好吧!我同她商量一下。”

 

许新说完,不等母亲再开口,便慌忙地拉开房门溜走了。

 

许母望着一瞬间又变得空荡荡的屋子,低头沉思了起来。

 

其实,早在许新和谭晓清头一次去听音乐会不久,公关部的王主任就同她讲起了这件事。王主任的话很委婉,说许新跟一个女孩去听音乐会,因为音乐会结束得较晚,为了两人的安全,公关部就派了一辆车,把他们送回了各自的学校。

 

起初,许母对这件事并不以为然。她觉得,年青人的心思说变就变,用不着过早介入,等将来事情真有了眉目再说。虽然做了听之任之的打算,许母还是暗自留意着儿子的变化。她发现,儿子在家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最近竟然发展到连周末都不怎么粘家了。

 

许母开始觉得儿子跟那个女孩的恋爱是认真的。于是她委托了一家私探公司,想调查一下那个女孩的背景。许母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儿子的爱护。许新的父亲去世得早,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了许新一个亲人。何况,爱护好儿子本来就是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让许母没料到的是,私探公司交来的调查报告吓了她一跳:这个叫谭晓清的女孩原来是学舞蹈的,前段时间在一家酒吧里跳舞打工。不仅如此,报告中居然显示有儿子和她不久前在杭州同一家酒店里的开房记录。这才让许母觉得事态严重,必须马上介入。她想替儿子把把关。如果这个女孩看上去太离谱,就得赶紧想办法,免得夜长梦多。

 

许母沉思了半天,才慢慢地把注意力转回到她的那些文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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