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之恋

《宋城之恋》由作家出版社在中国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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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之恋》连载之四:第二章 爱的天罗地网 (上)

(2021-07-12 10:36:01) 下一个

第二天,许新一觉睡到快到中午才醒了过来。

 

他躺在床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抓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看,才不太情愿地爬了起来。当他拉开了卧室厚厚的窗帘时,外面明亮的阳光一下子照进了屋里,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许新洗漱完,便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他一边嚼着在牛奶里泡软了的麦片,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因为才起床不久,他的头脑还不太清醒。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在酒吧里的事:那个美丽的女孩和那两支动人的独舞。还有,他盗取了她手机中的用户数据。

 

一想起这事儿,许新又自责了起来。作为研究用户数据安全性的人,未经许可却盗取了别人的用户数据,对此他不可能一点内疚也没有。假如将来她知道了这件事,不晓得会不会原谅自己?许新挠了挠头,心中一阵嘀咕。

 

可事已至此,再内疚也没什么用。倘若将来真能把她追到手,一定会好好爱她来补偿自己的过失,许新在心里说。

 

现在,他必须研究一下那些用户数据,找到想了解的东西。许新最担心那个女孩已有男朋友了。如果这不幸是事实,那许新也没啥法子,只好当成是两人的缘分不够好了。他会把那些用户数据全部删除,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许新想到这儿,不由自主地有点心慌。不过他转念又想,假如她真有男朋友,那小子可够傻的。要是换作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女朋友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如果是真的缺钱,也该自己去端盘子、搬砖头呀。

 

许新在胡思乱想中匆匆地吃完了早餐。随后他迫不及待地从书包里取出了追风,开始研究收集到的用户数据。

 

由于优化后的闪影在收集用户数据时,并不存档手机中的应用程序。所以这些收集到的用户数据,第一眼看上去虽然在格式和大小上符合约定,但显得非常杂乱无章。要想弄明白这些用户数据的含义,必须先将它们同原先对应的应用程序重新链接起来。这个过程类似于工程上的反向操作。由于闪影在对用户数据进行存档时,同时还记录下了数据所对应的应用程序的名称及其版本号。因此要完成这种反向操作,对许新这样的行家来说易如反掌。

 

许新将那些用户数据按类分装到自己手机中的隐含目录上,使它们同所对应的应用程序链接起来,很快就分门别类地逐一显示出了它们的内容。

 

从这些信息中,许新了解到那个女孩名叫谭晓清,是上海舞蹈学校的学生。他还知晓了她的年龄、籍贯、电话以及其它信息。许新没有找到她已有男朋友的蛛丝马迹,这让他的心中一阵狂喜。从掌握到的信息来看,这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

 

许新不由地咧开嘴笑了:上苍没有为难他,这事儿有门儿了。

 

可是,如何才能把谭晓清约出来见面呢?许新为此颇费了一番心思。

 

他先想到的是给她打电话或发微信,或者直接去校园里堵她。不过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些办法。第一印象千万不能搞砸了,要不然再想挽回可没那么容易。他经过了再三考虑,决定还是从谭晓清的爱好着手,看看她喜欢什么,这样才能有的放矢。

 

许新很仔细地阅读了谭晓清手机中的聊天记录。从其中的一段记录中,他发现谭晓清是一位名叫郎朗的音乐人的粉丝。在跟朋友们聊天时,谭晓清曾不止一次地表示出了对郎朗的崇拜。

 

郎朗这个名字,许新并不陌生:有名的钢琴表演家嘛。他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份妒意。不过他转念又想,既然谭晓清崇拜郎朗,那么倘若我约她去听郎朗的音乐会,她总该不会拒绝吧?

 

许新想到这儿,立即上网查询了郎朗即将在上海举办的钢琴音乐会的信息。真是凑巧,下个周日就有一场郎朗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的演出。

 

许新感到兴奋极了,觉得这是上苍对他的眷顾。他立刻进入了郎朗音乐会的售票网页打算买票。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售票网页显示这场音乐会的票早就销售一空了。许新心有不甘地接连查寻了其它几家售票网站,还是没发现哪家还有余票。无奈之下,他只好又查寻了郎朗在上海全年演出的时间表,最近的一次还要再等上几个月。

 

转眼之间,许新仿佛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他无法接受一个在时间上如此凑巧的机会,居然这样不可思议地被他失去了。难道是天意如此吗?

 

许新不肯善罢甘休。他相信定能找到办法。人常说:事在人为。天意是谁都无法抗拒的,可人必须先要做到极致。否则,即使上苍想帮你,你自己不去努力还是不行。

 

许新又想到了黑市。假如这不是头一次同谭晓清约会,他完全可以在演出开始前,去音乐厅的门口买牛票。以前在观看关键场次的足球赛时,他就曾用过这种办法。只要价钱出得够高,总会有人舍得割爱。可这一次却不行。要想约出谭晓清,他必须得提前拿到票。

 

许新心烦意乱了好半天。正当他感到无计可施时,却猛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母亲公司里的公关部为了联络客户,时常会购买一些音乐会或球赛的票。要不,找他们帮忙试试?

 

只是,一旦通过嘉华的公关部买票,母亲就有可能知晓这件事。许新思前想后地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觉得不能顾忌那么多。他想马上就抄起电话,找嘉华公关部的王总。可他又转念一想,今儿是周六。为了自己的私事在周末去打扰王总,好象不太合适。于是,他只好先按耐下立刻就找王总的念头。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一,许新等到下午晚些时候,觉得王总此时应该处理完了嘉华当天的要务后,才通过前台接通了他的电话。

 

“喂,请问是王总吗?”许新在电话中问。

 

“是我啊,你是哪位啊?”电话的另一头反问道。

 

“王总,我是许新呀。”许新回答的声音很小,象是怕被人听到似的。

 

许新?王总略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许新啊,”他一边思考着为何会突然接到许新的电话,一边心平气和地问道:“找我有事吗?”

 

王总的话听起来非常自然,好象他对许新突然打来的电话一点也不吃惊。长年做公关这行,早就让他练就了这种本事。

 

“王总,有件事想找您帮忙。是这样……我想订两张音乐会的票,您可以帮我吗?”在电话里,许新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忐忑不安。

 

音乐会的票?王总觉得很蹊跷。许新可从来没向自己提过这类的要求。但他不动声色,追问道:“是什么音乐会的票啊?”

 

许新解释说,他想买两张郎朗钢琴演奏会的票,是这个周日在上海交响乐团的音乐厅举办的。他在电话里还讲述了自己曾试图从网上购票,却发现票都已告罄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可以帮你试一试。”王总的回答显得既积极又有分寸。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按照以往的经验,老板要是想订什么票,应该是由她的秘书出面才对。除非……

 

“你是打算同你妈一起去吗?”王总有意把语气定位在正经和玩笑之间。

 

“不……不是的。”电话的那头显得底气不足。许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是我……打算约一个女同学。”

 

王总在心里笑了,看来猜对了。老板的公子是想约会女朋友,这不是件坏事。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变化,回答说:“那票的事该没问题吧。”

 

许新赶紧说:“那可多谢您了!”能听得出来,他的话音儿变得轻松了很多。

 

“嗯,到时候要派辆车吗?”在电话里,王总又关切地问道。

 

许新起初觉得为了自己的约会,让嘉华专门派车有点小题大做。不过他又转念又想,这可是头一次同谭晓清约会。如若搞不好,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想追到这个女孩的人一定不少,在这种关键时刻,适当地显示些家庭的优越似乎未尝不可吧。

 

想到这儿,许新很干脆地答应了:“那好吧,就麻烦您派一辆车。”他又想了一下,觉得对谭晓清是否会来赴约没有把握,便补充说:“说实话,我这是头一回去约人家。我连她会来不来都不知道呢。”

 

王总抿着嘴无声地笑了,听起来公子这次是动真格的。

 

“你放心,我会派辆车过去。”王总很确定地回答。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又建议说:“这样吧,我再让人联系一家餐厅。听完了音乐会,你总该请人家吃个宵夜吧。”

 

“那……好吧。谢谢王总了。”许新很感激地说道。

 

王总在等待着许新挂断电话,可电话那一头似乎还有话要说。

 

“还有,”许新迟疑了一下说,“王总,这件事能不能麻烦您先别告诉……我妈。”电话里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放心吧,会保密的。”王总很轻松地答道。他停顿了一下,又胸有成竹地保证说:“等票买好后,我会马上让人给你送去。”

 

许新又谢了,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王总放下电话后,沉思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这件事自己应该用心去办。一方面,许新是大老板的公子,他的事还真的马虎不得。谁能保证这个年青人,不会有朝一日摇身一变成为自己的上司呢?根据他对大老板的观察,这个可能性并不小。如果哪天这种事真发生了,那么现在许新头一回来求自己,假如没办好而搞砸了他跟女孩的约会,留下的坏印象可不是轻易能抹去的。

 

另一方面,其实王总对许新打心眼里喜欢。跟同龄的年青人相比,许新平时脸上总是挂着笑,让人觉得很阳光,说话也非常客气。虽然以前从未求过他什么,可每次见面时总是很礼貌地喊他王总。对这样谦逊的年青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帮帮他,是王总乐意做的。再说了,哪怕从自己的职场生涯着想,若是能在这件事上帮成了他,所带来的长远利益是打着灯篓也难找的。

 

至于大老板那儿,王总也想好了对策。这件事当然要向她汇报。但是,如何汇报却有讲究。最好等到事情过去后视结果而定。倘若许新同那个女孩走到了一起,这件事就是他的一件功劳,在汇报时可以大书特书。万一两人没谈到一块儿,那在汇报时就轻描淡写,把派车说成是公关部为了许新的安全,防止晚上出意外才安排的。

 

至于那两张音乐会的票,应该不难解决。这种高档的演出,售票机构通常会保留一部分座席好的票,作为特供留给贵宾客人。自己的公关部,以前同这些售票机构打过很多交道,只要肯花钱,票总是能搞到的。

 

再有就是派谁去接送的事,王总也想好了主意。这种事情不能让女孩子去办的,年纪太老的男人也不行。他打算把这件差事让刚来公关部不久的小高去办。这个小伙子虽然只是公关部招来的司机,可办起事来灵活可靠,而且嘴巴很严,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王总立刻先找到公关部的一个女孩儿,让她去办理买票的事。随后他又拨通了小高的手机,把他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对他面授机宜。

 

王总平时同人讲话非常和气,对部下从不训斥。他先给小高简单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提醒他这件差事的重要性。接着,王总仔细对他嘱咐了该如何应付可能发生的各类情况,又就一些细节同他商量了半天。直到最终王总认定小高心领神会之后,才把他放走。

 

公关部的人办事的效率是没说的。他们平时要负责安排公司高层与客户间的应酬,所以这种事做起来得心应手。到了第二天下午,小高就专程跑到交大,把两张周日晚上郎朗演出的票,交到了许新的手中。

 

许新拿到了票,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他开始盘算把票交给谭晓清的事。对于送票的地点,他觉得还是在那家穿越酒吧里为好。

 

从谭晓清手机里的信息,许新知晓了她日常的活动安排。从现在到周日的音乐会之前,许新有周五和周六两次机会可以在穿越酒吧里见到她。

 

接下来的几天,许新感觉过得很慢。他反复思考着到了穿越酒吧后,该如何把票交到谭晓清的手里。

 

许新并不打算当面把票交给谭晓清。他觉得这样做不仅唐突,而且风险太大。谭晓清根本就不认识他,因此很可能一口回绝他的邀请。即使她没有立刻回绝,而只是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郎朗的?”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是许新用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许新觉得应该找个稳妥的办法,把票不露痕迹地交给她。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求助酒吧里的服务生,让他们帮忙把票送给谭晓清。许新认为,只有当谭晓清搞不清楚送票人是谁、以及送票人的目的时,她才最有可能去赴约。否则一个陌生人邀请她去听音乐会,十有八九会遭到她的拒绝。请服务生送票还有另一个好处:假如谭晓清这一次没去赴约,可她并不知道送票人是谁,因此今后许新还能找机会再去约她,这次损失的不过是一张票而已。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五的下午。在去酒吧前,许新将两张票中的一张放入了一个信封。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又把信封夹进了一本杂志里。同时,许新还准备了一张大钞,打算用来酬谢服务生的帮忙。为了不出差错,他还一本正经地悄悄对着镜子演练了一番:对服务生怎么说,酬谢怎么给,之后如何脱身等等。

 

天擦黑时,许新先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晚饭,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搭上一辆计程车,又一次来到了穿越酒吧。

 

酒吧里今晚的客人比上次要多,显得热闹而嘈杂。许新仍是挑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又要了同样的一杯鸡尾酒。他默默地坐在那儿,一边喝着金菲士,一边耐着性子等谭晓清出现。

 

终于,谭晓清又登台表演了。许新这次根本无心欣赏她的演出,心里只想赶快把票交给她。他环顾四周,希望找个能放心托付的服务生。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谁闲着。好不容易有个服务生从他的桌旁走过,许新连忙招呼他过来,犹豫着刚想开口,那人见他不是要点单,说了声“稍等”,便转身去忙别的客人了。

 

许新又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回来。眼看谭晓清在台上的舞蹈已经跳了一半,许新着急了。他觉得不能干等下去,于是起身溜向舞台一侧的休息室,想看看在那儿能否找到人帮忙。

 

那间休息室此时正半敞着门。这个面积不大的房间从外表上看,兼有休息室和化妆室的功能。屋里的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化妆镜,靠墙有一个细长的条形桌子,桌前并排摆设着几把转椅,桌上零乱地堆放着演员们的包包和化妆品之类的杂物。

 

此刻,屋里只有一个短发女孩。她正坐在靠里的一张转椅上,用手机上的微信跟朋友聊着天。只见她不时用手指快速地敲击着屏上的键盘,随后一边读着朋友回复过来的内容,一边傻傻地发笑。

 

许新认出她了:这是上次把谭晓清叫走的那个女孩。他耐心地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可那个女孩自始至终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

 

许新无法再等了,只好敲了敲半敞开着的门,尽量有礼貌地说:“你好,我找……谭晓清。”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有件东西,能不能麻烦你转交给她?”他举了举手里握着的那本杂志。

 

那个女孩抬起头,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就马上转回到她的手机,继续发着微信,同时问道:“你是她的什么人呀?”

 

“我是……”许新略微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她的同学。”

 

这次,许新的谎话来得相当及时。其实他的心里很虚,毕竟平时不常干这个。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个短发女孩依然没有抬头,只用下巴朝许新那边的桌面努了努,说道:“桌上的那个红包就是她的,你放在里边吧。”她一边说,一边忙着自己的事,根本不去理会许新。为了不想再被打扰,她干脆用身体转动椅子背对着许新。

 

许新朝她示意的方向看去,见到一个有点破旧的红布包,就放在靠近门的桌上。红布包的拉链敞开着,象是它的主人在匆忙中忘记拉上了。

 

许新上前用手掀开包朝里面看了看,见到包里有两件象是换下来的衣服,下面是几本书和本子。许新用手抽出最上面的那本书,见原来是一个课本。他翻开了书的扉页,看到左下角有用钢笔写着的名字:谭晓清。

 

许新心想,这是她的包无疑了。他迅速地抽出了藏在杂志中的信封,把它夹在那个课本的中间,然后重新把书放回包里原来的位置。做完这些后,他抬头再去看椅子上的那个短发女孩,见她依然背对着自己,心里的石头完全落了地。他悄然地从屋里退出去,转身溜回了酒吧的大堂。

 

舞台上,谭晓清的舞蹈接近了尾声。许新回到原先的座位旁,没有再坐下来。他站在那儿,一边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舞蹈,一边喝光了杯中的饮料。他等到台上的舞蹈一结束,便穿过混乱的人群溜出了酒吧。

 

许新走出酒吧的门,将手中的杂志塞进门外的垃圾筒,然后立刻坐进了一辆刚卸下客人的计程车。

 

当计程车缓缓地驶离时,许新终于轻松地吐了一口气。事情完成得比他原来料想的还要顺利,这让他十分高兴。他不由自主地偷笑了,心想: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谭晓清会不会赴约了。

 

谭晓清到第二天才发现了那张音乐会的票。当天下午,她去学校的教室里自习,翻开课本时发现夹了一个信封,里面放着那张票。

 

那张音乐会的入场卷十分精致,上面印有“郎朗钢琴独奏音乐会”,下面印有时间、场馆、座位、票价以及防伪码。在票的副券上,还清楚地标注着贵宾席的字样。

 

谭晓清对着票发了一会儿呆,猜不出它究竟来自何方圣贤。她心想,一定是哪个倾慕者悄悄把票放进包里的。陌生人给她送音乐会或球赛票的事,以前曾发生过几次。通常,她都会把送来的票随手扔掉。她是不会轻易跟一个陌生人外出的。谁知道你是谁?又怀了何种心思?而对这种压根儿不敢露面的送票人,她更是有点鄙视。倘若连当面把票交给我的自信都没有,将来又怎么可能罩得住我?

 

可是这一张票,却让谭晓清很心动。首先,郎朗是她最喜爱的一位钢琴演奏家,说是她的偶像也不为过。其实起初她对郎朗的印象很一般,觉得他的表演太夸张了。可有一件事却改变了谭晓清的看法。

 

那一年,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应邀去美国访问。当时的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为了欢迎他的来访,在白宫举行了的国宴。郎朗应邀到场演出献艺。在那次表演中,郎朗先同爵士乐大师赫比·汉考克合作,四手联弹了一曲的法国作曲家莫里斯·拉威尔《鹅妈妈》中的片段。随后,郎朗弹奏了一首钢琴独奏曲《我的祖国》。

 

《我的祖国》是电影《上甘岭》中的主题曲。那熟悉而动听的旋律,经过郎朗独到的改编和细腻的演奏,不仅显得格外地浪漫抒情,而且不卑不亢,深深地打动了谭晓清的心弦。从那儿以后,她开始留意郎朗的钢琴表演,渐渐发现他的弹奏不光技巧娴熟,还总是充满激情。虽然有时会略显夸张,但一旦你的想象力跟上了他的旋律,就会融入他的音乐里,并得到莫大的享受。

 

让谭晓清犹豫不决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张票扔掉实在太可惜了。这是一张贵宾席的入场卷,票价近千元,差不多是她半个月的生活费。她本人可负担不起如此昂贵的票价。这样难得的机会,放弃了真让人舍不得。

 

这张票究竟是谁送的呢?谭晓清在脑海中仔细盘查了每一位可疑的人,可仍没能找到线索。她闹心了一个下午又加一个白天,直到周日的最后时刻,才终于没能抵挡住诱惑,决定去听这场音乐会。

 

谭晓清心想,这样的票如果扔掉真太可惜了。不管是谁送的,不就是去听场音乐会嘛,又不是去赴鸿门宴。等音乐会一结束,说声“谢了”,然后大家各走各的路,那他又能怎么着?

 

在做出决定后,谭晓清在傍晚前先去学生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条素雅的裙子,匆匆地化了个淡妆,便踏上了去往音乐厅的路。

 

谭晓清此时并不知道,这次赴约彻底地改变了她今后的人生。等待着她的,是为了俘获她的芳心而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她注定会因此经历一场躁动不安的青春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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