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是个痴情女子。老顽童只知道玩,有瑛姑向他请教点穴功夫,求之不得。皇宫是个寂寞的所在,寂寞是一种错,一个缘由,一样借口。如同两个小孩子,都单着,没人理,只能和对方玩。
可是玩亦有道,男人的道和女人的道是不同的。老顽童只把玩当着玩,不好玩了,就game over,玩的是游戏,不是人。瑛姑则附加了额外的感情,红颜易老,岁月空度,有人为伴,何不相托。一个玩法,两样心思。
如果只是打牌对诗那种文明人的玩法,估计也生不出其他事来。他们玩的很偏门:点穴。这穴位遍布人身各处,点着点着,就进了不该进的洞穴,整出一个孩子。这个过程很自然,这个结果很无奈。私下揣摩,瑛姑是懂的,有意无意地引导着走完了所有的步数。老顽童是晕的,稀里糊涂地顺从本性配合着完成造人运动。
事情来了,自当有个了结。女人已经变了,生理上,心理上,全变了。人都有肌肤饥渴症,女人尤甚。段皇爷占着名分,却闲置不用,女人一直渴者。一旦雨霖甘降,饥渴转变成依赖和献祭。女人的这种决断与对面的男人无关,这是雌性动物最美的地方。尽管男人弃她而逃,她也无怨无悔,几十年如一日地研习术数武功,只为救那个懦弱的薄情郎,值吗?不值吗?
男人却想着游戏已经结束,提裤子走人。据说那事上,动物世界里都是速战速决,没多少雄性动物会帮忙抚养后代的。老顽童是个极端化的符号,抽象了男人的共性,终其一生,男人只知道玩,至于责任担当,如果不是社会约束,自己是想不起来这茬事的。
男女间的错位,是两性关系中最令人嗟叹的部分。但,错位生出故事,生出美。上帝有恶趣味,故意制造有先天缺陷的人,就是为了让游戏一直运行,补缺是一个永远不能完成的任务。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何等旖旎,何等艳丽,浴的仅仅是红衣吗?两情相悦,肌肤先行。有了肌肤未必有爱,没有肌肤肯定没爱。
瑛姑陷得太深,肌肤之亲是她的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