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隨筆
用心觀察有感而發
我確實到過美國不少城市。每當朋友問我：“你最喜歡美國哪個地方呢？”霎那間，我會不知如何作答。因為美國大大小小城市美麗如畫的自然景色，在我腦子里儲存太多了，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來。其實仔細回想起來，我所經過的足跡，還是有我特別留戀的地方以及印象深刻的人與事。
旅遊對我來說是精神的糧食，既可開闊眼界陶冶心情，又為我的藝術創作收集不少素材。我先生是自己做老闆，我們都可以自由安排時間。他一直有個心愿，要用車去旅遊，這正和我的意。前兩年為了看楓葉，曾駕車到東部走了一圈。這次決定利用一個月的時間，到北美洲西部走一圈。事先我們特別到“AAA”做足了功課，將風景優美的路線、公路走向，要停的城市及入住旅館都仔細考慮，拿了幾大本“旅游指南”回家。
4月底從家門出發，主要是靠海邊沿著101號公路朝北方向走風景路。途中在“丹麥城”逗留，遊覽著名的十七哩路21個景點，經過美麗的卡梅爾小城，車遊舊金山，駐足“漁人碼頭”， 進入“紅木國家公園”；去尤利卡老城看維多利亞的房子；沿著奧里根海邊途經印地安人的小城到西雅圖；又坐船去西部加拿大維多利亞小島；再從溫哥華到舉世聞名的滑雪勝地維斯勒。然后往回走，經過偉大壯觀的落基山脈、班佛國家公園及加拿大的卡城(有我最喜歡的中國城)，美國的黃石公園、德頓國家公園，穿過鹽湖城、拉斯維加斯，到家是5月底。前后停留約30個左右的城市和風景點，跨越了美國七個州，全程長達5000哩 !
進入“紅木國家公園”
離開了舊金山還是沿著101公路北上，兩邊是連綿起伏的群山。經過三個以釀葡萄酒聞名的城市，沿途種著許多葡萄樹，整整齊齊像一排排一行行的衛兵在列隊歡迎我們。據說很多有錢人在這里都有私人的葡萄園，專門釀制自己喜歡喝的葡萄酒。昨天在十七哩路的景點看盡了令人陶醉的大海，今天是巍巍挺拔的樹的海洋，圓形的樹像一朵朵綠花盛開在層層疊疊的山頭上，形成一幅幅美麗的裝飾畫。大約離舊金山三百多哩，近傍晚才到達世界聞名保護完好的“紅木國家公園”。整條路叫Ave of Giant，一共有31哩長。路的兩旁全是紅木樹，高約300呎，粗粗細細大大小小。這里有近千年的大樹，粗的直徑約有40到50呎。我們的車在樹洞中央穿過。因為先生要拍照，由我開車，“林肯”車身較大有七呎寬，為了避免碰到樹洞，我將車兩邊的反光鏡都按下來，開得小心翼翼。以前在報上看到過介紹，今天身臨其境真是驚喜有加。再過一段路還有房子建在樹幹上的……。不時我們還停下來，見到夕陽從樹縫中穿過，就趕拍幾張照，甚至走進樹叢中去，衹見古樹橫七豎八地躺在雜草叢中，枯焦的枝葉一層層覆蓋在地上，完全保存著自然的現狀。因為近黃昏，太陽的力度已很微弱，光線再射不進來了，整個森林黑茫茫的。常聽朋友說：樹是有靈性的植物，家里種植的大樹也不能亂砍的，我感覺心里怕怕的。雖然樹木沖天而立威武挺拔，但是那股古舊與陰氣讓人不太舒服。如果清早來的話，情況就會不一樣。像現在五月間，森林的色彩會很豐富，有很多嫩芽掛在枝頭，在陽光的照射下翠綠欲滴，而且空氣也更清新。美國的環境保護做得非常好，這里還是一個未經開墾的紅木原始森林。這一地區的林木資源如此豐富，因此不乏木材工廠，連旅遊商店都擺滿了各種木制紀念品，五光十色琳瑯滿目。我們也挑選了一個放餐巾紙的木架留作紀念。
已經出來一個多星期了，開車旅游看到的東西確實多，同時想到哪里就可以上哪里掌控自如。但是人感覺比較累，還有每日飲食就顧不上吃得健康營養了，所以我認為兩個星期就足夠了。這樣的旅行使我想起以往在讀美術學院時體驗生活的情景，當初為了看一個景點，即使是一棵古樹或是一塊奇石往往跋山涉水，背著沉重的相機走幾十哩路，才到達目的地，比起現在以車代步真是天壤之別。但那時年輕，睡一覺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擻了。
小城中維多利亞式的房子
是離開Discover Bay（一個渡假村）的時候了。我們準備去Port Townsent City， 因為要在那里乘船去加拿大溫哥華。這個城市是華盛頓州第二個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我們按圖索驥終于找到了這個非常漂亮的小城。她的建筑與住房完整無缺地保存著19世紀的式樣，現在成了國家歷史保護區。過去僅僅只是農業、伐木業與航海業為主的小鎮，在十八世紀中葉開始繁榮昌盛起來，因為這里記錄著美國的歷史，又是國際海港之一。我們駕著車圍城繞了一圈，衹見在主要街道周圍的住家房屋中，就有十幾棟維多利亞式的大房子，有的成了提供早餐的小旅館。這些旅館還保持著源遠流長的風俗習慣—侍候客人在床上用早餐。作為現代人的我，并不認為在床上用餐會很舒服，不過去嘗試一下倒也無妨。我們走進一家裝潢非常典雅精致的旅館，出迎的是一位古裝打扮的小姐溫文爾雅，旁邊躲著一位也是如此裝扮約莫三、四歲，見陌生人靦腆的小女孩，像是她的女兒。婦人說：“到目前為止都已經客滿了，需要訂位才可以住。”聽說很多人到這里渡蜜月，這是非常羅曼蒂克的。
不知不覺已是午膳時刻，見到路上廣告說是有一個“上海飯店”，我們倍覺親切，竟然在全是老美的小城遇到中國老鄉的餐館。餐館坐落在海邊，一進門我們見到了男女侍者及室內的布置，直覺告訴我這不太像上海人開的。果然不出所料，不久老闆出來了，操著一口生硬的國語與我們打招呼，一聊下來才知道是越南華僑。他說：“因為上海比較知名，故就取名為‘上海飯店’。”他在這里已經十五個年頭了，他說他不喜歡中國人多的地方。我想這樣也許便于做生意吧！競爭對手少容易取得成功。此餐館占地面積很大，可容納幾百人，房價一定不是很貴。到了冬天，他關店兩個月，帶著太太小孩到處去旅遊。其實這是個家族餐館，除了夫妻外加兒子、媳婦都在外面幫著收錢做接待，廚房里都請人做。吃下來菜的味道還不錯，只是價錢卻不低。看來中國人的餐館還是應該開到美國人的地區去，一方面價錢可以出得高，另一方面美國人的口味比較容易對付，不需要花昂貴的費用請高級廚師。許多原來不干這一行的，到外州開餐館賺了錢，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無嘗不可。這也是我對開餐館的一點看法。
溫哥華維斯勒度假村
我們離開了猶如花園般的城市—溫哥華市區，朝北開車約兩個多小時可到達的世界聞名遐邇的滑雪勝地—維斯勒（Whistler) 度假村。
已經是第二天了。下午一點多太陽高高照著，聽氣象預報說以後四天，天氣都不好。所以我們決定抓緊時間，去小城並上山看風景。出乎意料的是維斯勒城非常有特色：每幢房子的設計都不一樣，顏色也迥然不同。並不太長的街道兩旁是咖啡室、餐館和商店等。抬頭看到有的商店門牌上有日本字，可想有很多日本人在這里投資。我們買了纜車票，如不滑雪的話只需加幣十元壹人。這么長路程的纜車我還是第一次乘。纜車蜿蜒而上，一路上見到許多滑雪的人，川流不息越變越小。與我們同車的還有三個日本青年，一副滑雪的裝扮，看來他們已不是第一次來了。“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到了山頂居高臨下舉目四望，確是名不虛傳，令人神往的雪景盡收眼底。雪山在陽光的照耀下銀光閃爍一望無際，我們頓覺心曠神怡。維斯勒的特點是積雪終年不化，厚度達三到十米。這里曾經舉辦過世界奧林匹克滑雪比賽。一年四季來滑雪的人絡繹不絕，只見年青人據多，也不乏年齡大的。他們都穿著顏色艷麗的滑雪衫，個個神采奕奕精神煥發，加上藍天和白雪的陪襯，更是五彩繽紛爭相斗艷。這項運動有點危險性，不經過專業指導是不行的。看著這批人在雪上瀟灑自如英姿颯爽，他們的感覺一定是非常“酷”的，我拍了不少照片。下午四點鐘以后滑雪停止了，運動員們紛紛乘纜車下山。他們將滑雪時戴的眼鏡取下，只見臉上很明顯的分界線，戴眼鏡處是白的，其余都是暗紅色的，可見陽光輻射對皮膚的傷害。愛美的女士若要去滑雪的話，不做好防曬皮膚會燒焦喲！
這次上山頂讓我們眼界大開。趁太陽還有余暉，我們就趕緊逛街也抓了不少可取的鏡頭。小城那嶄新的建筑群被綿延起伏的雪山環抱，加上斜陽輝映，更顯得閃閃生輝。路邊的酒店、餐館全給那些滑雪健將們佔滿了。男男女女抽著煙舉著酒杯談笑風生，他們在享受生活，不是嗎？現在不享受難道等到老才享受嗎？在條件許可下及時行樂，何樂而不為！
德頓國家公園
遊了一天的黃石公園出來，天已經黑了，要再遊一個國家公園亦不可能。決定先找旅館住下。今天一早天氣晴朗，我們還是打算走回頭去“德頓（Teton）國家公園”，已經跑了這么遠的路，如果不去看的話會后悔的。“德頓”是在黃石公園的南邊，幾十年前是由美國人約翰.洛克菲勒買下的，至今還有洛克菲勒公園路，為紀念洛克菲勒而設。“Teton”是法文，意謂“乳房”。據說這里的山是一位法國探險家發現的，他認為這山頭形狀像女性的乳房，故起名為“Teton”。整個公園海拔1萬3770呎，其大半年的時間是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整年6月至9月才是最佳的旅游季節。這里有山有水有動物，出名的蛇河經過公園的傑克森湖綿延東去。所以夏天的時候可以釣魚、騎馬、打高爾夫球及水上木筏運動，還可以乘旅遊車看風景。
今天晴空萬里，一進入公園你會覺得眼前一亮。巍峨起伏的群山屹立在我們面前，像個大家族，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因為未到6月，氣候還不夠溫暖，冰河剛開始解凍，未融化的冰塊漂浮在河面上，山頂還有積雪與碧綠的松樹倒映在寧靜剔透的水中，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心動！我歡快地按著快門，生怕這么美的景色給溜走了。這里的公路是新修的，整個給我的印象是山清水秀美不勝收。我認為陽光是戶外攝影的靈魂，有了陽光照片才有生命，相信這組照片一定是好的。與黃石公園相比，我更喜歡Teton，雖然都是天然的風景，但是從山的形狀、樹木的造型來看都是黃石公園所不及的。加上黃石公園公路窄小多年失修，顯得破爛不堪。他的主要特點是由石灰巖形成的水潭多處，會冒氣泡，可以做溫泉，真像一個個熱水沸騰的大火鍋，放任何食物進去都會煮熟的，有的石灰潭的水汽可以沖出幾十尺高，令人吃驚。若將黃石公園與Teton比作兩個女人的話，前者是不修邊幅，后者絕對是“大家閨秀”。我們一路走馬看花遊意未盡。因為要趕路，只能懷著戀戀不舍的心情，告別了瑰麗如畫的Teton公園。其實真要在這里好好拍風景或動物的話，就要住上幾天，租一間建在湖上的小木屋，那才夠愜意呢！
我們慶幸早晨作出的英明決定，若不去Teton會懊悔一輩子的。
尾 聲
寫到這里，朋友您是否也學到了些許經驗？我們用車走了近一個月。我的最大的體會是：美國與加拿大的公路之好是世界其他國家所不能及的；美國政府設立的服務設施也是一流的。在每個州或者每個大城市臨近的公路旁都有咨詢服務處，你隨時可以拿到免費的關于各個城市各方面的詳細的介紹資料。每隔兩小時左右的汽車路程就有休息站。我們到達的地方太多，都是蜻蜓點水、開車看花，只是極膚淺極粗略地了解美國。如果下次再安排的話，一定要在一個認為值得停留的地方多住上幾天，那么看的東西就比較多，也更加廣泛深入，感覺也輕松悠哉，這樣的旅遊才真正是一種享受。在時間的安排上，4月底還是早了些，如果在6月出發會更好。另一要向朋友傳達的是：如果您想讓記憶長存，那么有必要將特別讓人心動的美的事物記錄下來，以便今后查考，或作為永久甜蜜的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