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内景 大昌茶庄 夜
玉卿一块一块地上店门板。
阿顺收拾完茶具,搬出帐本和算盘结算。
玉卿:今天生意怎样?
阿顺:(禁不住微微一笑)不错,你看。
阿顺指了指算盘。
玉卿脸现笑意。
玉卿:我烧水去。
玉卿进里屋。
阿顺辛苦一天,伸了伸腰,但很快活。
有人敲门，阿顺开门。
阿顺：哦，爸爸来。
阿顺回头喊：玉卿，阿爸来了。
玉卿从里屋跑出来。
玉卿：爸爸你来。
玉卿爸：“嗯”，了一声就绕店走了一圈，观看货架上
的茶品，边看边点头，表示很满意。
玉卿忙着烧水泡茶。
阿顺：爸爸，正好一笔钱、，你帶回去。
玉卿爸：借的本钱不是早还了？
阿顺：不，这是孝敬爸妈的。
玉卿爸：那就免了，等我更老了，做不了生意了，
才花你们的钱。
(27)内/外 大昌茶庄及店前街道 清晨
旁白：顺溜的日子过得快。转眼阿顺已
四十岁出头的人了，又得两子，大宝和二宝，
生意红火，日子过得也挺顺心。
大清早,。阿顺烧水，把茶桌，茶具摆好，
把柜台、货架擦了一番，坐下来等待喝早茶的茶客到来。
豆芽锦正在店门口卖豆芽。
豆芽锦长得像豆芽一样白嫩饱满性感。四十多岁的人了,
看上去像三十多岁。
豆芽锦卖豆芽时,总是把袖子和裤管卷得高高的。露出
像藕条般圆圆白白的胳膊和脚腿。阿顺眼光经常被吸引住,
但又自觉地移开。有时又情不自禁地把眼光投向她那十分
丰满的胸脯,但又明显地看得出来,他总是努力控制自已,
故意找点什么事做,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豆芽锦一有空闲就跟阿顺拉呱。
豆芽锦:阿顺,嫂子口渴死了,也舍不得一杯茶。
阿顺:有早茶.你进来喝吧。
店内家具拥挤,豆芽锦丰满的胸脯从阿顺手臂处磨擦
而过.阿顺下意识地避开,豆芽锦斜他一眼,投以一笑。
有顾客进店买茶叶。
豆芽锦看有人来买豆芽,出店。
两头大黄牛从豆芽锦身边慢吞吞地走过。牛屁股后面
跟着豆芽锦的丈夫。他排行老三,人们叫他牛贩三。
牛贩三:老婆子,我到下坑,三、四天才能回来。
豆芽锦:你牛贩三,有母牛当老婆,三、四年不回来我也不管。
阿顺笑。
豆芽锦:(对着阿顺)这死老货,把家当客店,我看他在
外面也不会闲着。
阿顺掩嘴笑。
(28)内景 大昌茶庄及里屋茶叶加工场 日
老伯公、安安、秋花妹子等火山坑的山民们挑着茶叶包进店。
茶峉们让出一条路，让他们把茶包挑到二进的毛茶加工场。
加工场里设有烘焙茶叶的炭烤炉，有人在烘焙茶叶，
还有多个女工围坐在矮桌边检茶。
玉卿：走那么远的路，肚子饿了，吃饭。
众人来到饭厅吃饭，阿顺拿来一包钱和一纸账目。
阿顺：这是上圩送来茶叶的账目和线。
老伯公：阿顺，你只收茶叶细加工的工本费，你帮我们卖茶
的工钱，分文不收，这可不行，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众人附和
阿顺：嗨，我们都是自家人，我有困难你们帮多少的忙，
我还赚你们的钱，我心里才过意不去呢，你们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你们慢慢用饭，柜台不能离人。
说着阿顺向店面走去。
(29)内/外景 大昌茶庄前街道 清晨
阿顺做好迎接早茶茶客的准备后，用抹布擦柜台。
店前豆芽锦在卖豆芽。
豆芽锦:阿顺,给嫂子一杯茶。
阿顺:泡好了,进来喝吧。
豆芽锦:你不看我忙着呢，端杯茶给嫂子喝。也不掉你老
板身价。
阿顺只好把茶端上。豆芽锦喝完后把茶杯交还阿顺。
阿顺:嫂子,三哥卖牛生意还好吧。豆芽锦:不知道，他不说，
我也不问，昨天回来了,折腾了我一宿,大清早又走了。
阿顺:两个闺女常回来看你。
豆芽锦:哎,各人丈夫儿女一窝热,早把老娘忘了。不像
你一窝子暖暖和和的。下辈子打死也不能嫁给牛贩子。
豆芽锦卖完豆芽。收拾回家,突然又回头。
豆芽锦:有件事差点忘了,有亲戚寄十几斤茶叶,傍晚
到我家看看,合意就买去。
阿顺:哎,好的。
(30) 外/内景 街道 巷子
豆芽锦家 晚饭后
阿顺走过大街。
阿顺穿过巷子。
豆芽锦家,大门虚掩着。
阿顺敲门。
阿顺:阿三嫂在家吗?
豆芽锦:进来。
阿顺侧身进门.上厅、下厅不见人。
阿顺:阿三嫂,你在哪？
豆芽锦:在这儿。
阿顺一听,是从侧房灶间里发出来的声音。
阿顺:还在做晚饭?
阿顺信步走进灶间。
豆芽锦穿着背心和宽大的裤衩在洗脚。
阿顺吓得一跳,急忙退了出来。
阿顺: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豆芽锦:怎么啦,见鬼了,把你吓得这个样子。茶叶要不要?
阿顺:茶叶放在哪?
豆芽锦:在暗坪上,自己看去。
阿顺抬头看看暗坪,没有梯子是上不去的,阿顺站在
那里发傻.
豆芽锦也不穿外衣外裤,拖着木屐,自个嘎啦嘎啦地走
到下厅厅角处扛来竹梯子往暗坪上一靠,自个又咯瞪咯瞪
地上梯子。爬到梯尾才回过头。
豆芽锦:站在那里发什么呆,也不上来看一眼!
阿顺的抬头看去,不该看的全看了,赶快低下头,
十分不自在。
豆芽锦:怎的？进门不上梯,天底下有你这种不中
用的男人。
阿顺一时不能自主,像被钩了魂似的一格一格往上爬。
阿顺爬到梯尾时,犹豫了一下。豆芽锦伸出手,一把把
他拉上暗坪。
暗坪很低矮,阿顺低着头,弯着身子,不知所措。
豆芽锦:看看茶叶成色呀。
阿顺蹲下去，看到的是白嫩嫩的大腿。
豆芽锦一把把阿顺推倒在暗坪坪板上，抱将过去。
阿顺:千万行不得！我怕，会毁了两家！
豆芽锦:我不喊,谁知道，胆小鬼。
豆芽锦狠狠地把阿顺的头抱在自己怀里。阿顺眼前一
片黑暗。
阿顺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白嫩嫩的大腿。
阿顺:不敢，千万不敢！,都会后悔死的。
豆芽锦:不信你阿顺这这么金贵,就认玉卿一个人。
阿顺:千万不敢。
豆芽锦:你自己看看你下面那家私,还卖乖。
豆芽锦把阿顺抱住往后摊倒在楼板上。
阿顺画外音:哎,就是明天抓去杀头也罢了。
两人抱成一团,在暗坪上打滚。
暗坪发出“吱吱”声。
眼前一片红光闪烁……
(31) 内景 大昌茶庄 夏夜
夏夜,许多茶客前来喝茶,纳凉,阿顺把茶桌摆到店前
过道上来。
阿顺脸色憔翠,强作欢颜,总有不测预感。
阿顺泡茶时,茶杯掉地碎了。
茶客:不要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玉卿看在眼里。
玉卿:(自言自语)都七老八大了,还毛手毛脚的。
又来一批茶客。阿顺重新清理茶罐,到柜台装茶叶、
茶罐“哗”的一声又掉到地上,碎了。
玉卿拿扫把和畚斗过来打扫。
玉卿:你今天丢魂?
(32) 内景 大昌茶庄 夜
阿顺上店门板
玉卿清理,收拾茶具。
阿顺搬出算盘,帐本结帐。
阿顺算盘历来打得很滑溜,今晚老走神,算了一遍又一
遍,心里还是拿不准。
玉卿看在眼里。
玉卿:你是不是病了,明天请医生来看。
阿顺;没病没痛,请什么医生?
玉卿茫然。
(33)外/内景 城隍庙及庙前大街 夏夜
县城城隍庙面临大街。庙里庙外人声鼎沸,男女老幼,
有的涌进去,有的挤出来。
城隍庙里进天井，天井左右两边摆着许多花卉。
其中有几盆昙花盛开。
众多围观者,议论纷纷.
围观者甲:这花这么透亮,罕见。
前排有个男孩子蹲下去,想闻闻这花什么味道,他母亲
一把把他拉回来,揍他一下屁股,表现对神花的无比敬畏。
围观者乙:(问守庙的省庙祝)这倒底是什么花,这么
神,说开就开,说收就收?
老庙祝:(摇摇头)我也不懂,我守庙四十多年了,从没
见过开花.
围观者丙:听老一辈的人说,这种花一开,准会天下大乱。
围观者丁:难怪前几天就有马队从县城经过,要打仗了,
天下不太平了。
在人群外围一个有见识者看了自言自语：
那不就是昙花嘛，什么神花，不就“昙化一现”嘛，
真是无知。说着自个走开了。
(34) 外/内景 大昌茶庄 夜
街上到城隍庙看花的人来来往往,都在议论神花的事。
大昌茶庄没有顾客。
阿顺坐下椅子上发呆.
大宝:阿爸,神花开了,真会天下大乱?
阿顺:不懂，天下大乱,我们生意就不好做了。
玉卿:大宝,二宝和素莲陪你爸去城隍庙看花去,
散散心，我在家守店。
阿顺:我不去。
玉卿想了想。
玉卿:我带你们去`
玉卿带大宝、二宝和秋莲出店。
(35) 外景 小巷 夜
旁白:神花开了,天下还未有大乱，
阿顺先出事了,一家子乱了套。
阿顺一个邻居经过一条小巷子。转弯处.听到前面厕所
旁有杂乱的脚步声,月光下,看见一群人急急匆匆跑了。阿
顺邻居走前一看,有人躺在地上。他蹲下去仔细一认,是阿
顺被打趴下了,看样子很严重,赶快回头叫人。
一群人用门板把阿顺抬回家。
(36)内景 大昌茶庄二楼阿顺卧室 日
阿顺头裹白布，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玉卿坐在床头,二宝靠在玉卿身边,大宝靠在床头桌边。
张半仙、陈介福等阿顺的同年叔伯、同年兄弟围在床前。
张半仙:阿顺,谁都知道你是个纯善人，从不得罪人，
谁对你下这样毒手？
阿顺一声不吭。
陈介福:你到底是什么事?得罪什么人?你得说话呀。
阿顺什么都不说.只是摇摇头。
众人知道,这里有蹊跷,阿顺不说,也没有办法。只好说些好
好治伤一类安慰的话走了。
玉卿送他们下楼后回到卧室,坐在床上。
玉卿:咱夫妻十几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有事还瞒
着我。我明天就带秋莲回娘家去,你们父子过日子。
阿顺只是流泪,大颗大颗眼泪流下来。
(37) 外景 山路上 日
(倒叙)
阿顺外公是个塾师。他背着雨伞和包袱,少年阿顺背着
一个用亚口铁做的书包,沿着山路上一前一后走着,公孙有
说有笑。
走到路边一棵大松树下,外公叫阿顺歇歇脚。公孙坐
在树下一块大石头上,向远处望去,青山绿水,风景秀丽.
外公从包袱时拿出一个熟鸡蛋给阿顺。
(38) 内景私垫学堂 日
一座旧式大宅，有上下厅，上厅的厅堂，中堂掛着孔子像
及“學而不厭參聖道，誨人不倦轉仁风”的对联。
上厅为高级班，下厅为初级班。
阿顺外公先给低班学生上课，上的是三字经，
阿顺外公：你们要注意听，我再讲一遍：
奍不教，父之过。意思是说作为父亲只供小孩吃穿，
而不让他们受教育，是当父亲的过错。
教不严，师之惰。如果教育不严格，是老师的懒惰。
子不学，非所宜。小孩不肯好好学习是很不应该的。
幼不学，老何为？小孩如果不认真学习，到老了还不懂做人的道理，
又无知识，能有什么用？
玉不琢，不成器。玉不打磨琢刻，不会成为精美的玉器，
人不学，不知义。人若不读书学习，就不懂礼义，不能成才。
阿顺外公叫阿顺给同学们领读。阿顺领读口音准确、
抑扬顿挫.颇为得意。
外公布置学生自己背诵。到上厅给高级班上课.
(39) 内景 学堂过道 傍晚
阿顺和外公一起吃晚饭。
阿顺吃完饭就打了洗脸水,让外公洗脸洗脚。自己去收
拾碗筷。
外公:顺子又乖又聪明,长大准有大出息。
阿顺:比外公有出息?
外公:准比外公有出息。
外公持着胡子呵呵笑。阿顺也露出两颗门牙嘻嘻地笑。
(40) 外景君溪 日
溪满春水,火山坑一群中青男子沿溪放木排。
一节节木排连成一条长龙。木排中段还搭有一间小木房。
被连串起来的竹笋堆放在木房周围。有一只大黄狗在木
排上走动。
阿顺手拿竹篙帮大人放排,毕竟还是个孩子,爱与大黄
狗玩耍。
（旁白):阿顺的外公因染上瘟疫去世了,
阿顺休学回到火山坑,跟乡亲们放木
排到府城。
溪水奔腾激荡,山民们熟练地放着木排,顺流而下。
两岸群峰叠翠,百鸟惆啾,伴着山歌悠扬。
(41)外/内景 府城码头、
街道“大姑”家 日
阿顺跟着放木排的山民走上府城码头。他们有说有笑
地走过府城街道.市民们投以奇异的眼光。
大家走进“大姑”家,“大姑”泡茶热情接待。众人送给
“大姑”山货。
(42)内景“大姑”家灶间日
众人动手烧火、洗菜、煮饭。阿顺手脚勤快,讨人喜欢。
“大姑”,看看阿顺.摸摸阿顺的头。
“大姑”:阿顺长得秀里秀气的,看样子挺聪明的.小小
年纪放什么木排,多危险,大姑帮你找份杂工做,留在城里
多好。
一个中年山民:敢情好呢,他爸还会感激大姑呢。
众山民附和。
(43)内景 春心澡堂 夜
府城一条不宽的街道,人来人往。
一座挂着“春心澡堂”牌子的老式建筑,大门敞开,
门上挂一盏红灯。一进门就是一条喇叭式的下大上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