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成了美国当选总统,国人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又来了。我们“心忧天下”,为美国人民操心:选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美国要衰落了!我心里却在想,我们应该开心才是,帝国主义一天天烂下去,社会主义一天天好起来。美国衰落,不就是我们”中国梦“的大好时机吗?
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共和政体的信仰者都相信:
多数人的判断优于少数人,多数人相比少数
人来说, 不易腐化变质。
有人说,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句话是对少数权利的捍卫,但却严重地混淆了公共生活和知识生产。社会生活是公共合作的艺术,是公共性的选择,每个人是自己利益最好的判断者,每个人的事情个人自己说了算,公共生活大家说了算。如果我们相信普通人的理性和智慧,我们会认同民主政体;如果有人认为人民都是”乌合之众“,人民可能运用不好他们的选择权利,”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人民需要领袖”为民做主“,那我就无话可说,我们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
民主政体,其实很自私,服务的是具有“公民权”的那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从雅典开始,民主国家就是对内民主,对外帝国主义,这二者并不矛盾。因为,
民主是自己人内部的“自由、平等、公民
权”,对外人,他们没有义务。当然,现在
他们文明了,对外人也将“人权”和“人道”。
这次美国大选,地理界分很清晰。从选举地图上看,大西洋沿岸、太平洋沿岸,两条蓝色(民主党);中间从北到南,一片红色(共和党)。共和党不仅赢得总统选举,更赢得了众议院和参议院的多数席位。手头正好有李零的一本杂文集,其中有李零对美国人的描述:“东西海岸大城市的精英,根本不算是美国人(他们头脑中还有美国以外如欧洲或其他地方的糊涂观念)。”
在“美国人”看来,他们的总统,是由他们选举“产生”,自然要为他们的利益服务,而不是为“国际资本和金融寡头”服务。
这就是政治学上讲的:由谁产生,对谁负
责,为谁服务。
美国总统是全国公民直接选举产生(选举人团只是为了平衡州权所采取的一种投票机制),所以得为公民服务,向民众负责。英国内阁是有议会产生,所以得向议会负责;中国的“一府两院”由最高人民代表大会产生,所以得向人大负责,报告工作。当然,由于主权属于人民,人民是我们的主人,所以无论是总统、议员还是委员长,他们的权力从理论上讲都是来自于人民的授权,都得为人民服务。但是不同的是,总统、议员们,能真实地感觉到,他们是由人民“产生”的,他们得向选举他们的“人民”负责;而金委员长,他们是由“人民”产生的吗?
我们常说:民有、民治、民享,也说权为民所用。然而,
如果“民有”的东西,不能切实地掌握在民众
手中,说它会服务于民众的利益,有多少人
会信呢?
而公共权力掌握在民众手中,人民真正成为主权者,靠得就是选票,就是能让物业公司换人的筹码。所以说,选举,是主人的权利。而真选举,得有对“公仆”的充分知情。
这两天,到处是“投下神圣一票”的标语,可我得知道投给谁?他又是什么人?他会为我做什么?民国时期一本公民课教材《徐氏公民》中,编写者这样给小孩子讲选举的重要性:选举时所投的一票,足以决定被当选者的称职不称职。万一投得不得当,就无异于自己雇佣恶吏来加害自己。
由谁产生,对谁负责,为谁服务。要让“公
仆”们为我们服务,我们可要问一下:人家
是我们产生的吗?他们的权力来自我们的授
予吗?如果不是,他们自然会对“产生”他们
的人负责,为“产生”他们的人服务。
国人讲“养儿防老”,跟民主一样,其实很自私,都是为了小集团利益,是将孩子作为养老保险,生孩子是为了自己的“养老”,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孩子要尽孝,要赡养父母,要敬奉祖先,是因为我们是由父母“产生”,所以我们得服务于先人们的利益,对他们负起责任。
同样,那些信仰基督的外国人,他们认为所
有人都是“主”的造物,因此他们要为”主‘服
务,对“主”负责。
活着服务于“产生“我们的人的利益,死了也
要向”产生“我们的人汇报工作。这就是老百
姓常说的”去见祖宗“,当然,有些人会说”去
见马克思“,去向马克思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