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七月份和几家朋友一起坐了到阿拉斯加的邮轮,因在温哥华上船,所以顺便和家人一起去登格罗斯山。我们来到山脚下时,开始下起了小雨。刚开始时,感觉还好,半小时后,雨渐渐有点大起来,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腿也有点开始发软。我决定打退堂鼓,原路返回。但家人鼓励我说:“我们慢慢爬,一定能爬到山顶的”。很多从后面超过我们的人也纷纷鼓励我:“你一定能行的”。不想辜负别人的好意,硬着头皮又爬了半小时,感觉心都快跳出噪子眼儿了,腿也抖的更厉害了。我坚持要下山。可路过的人纷纷劝我:“下山更不好走。你一定行的。” 一个当地的小伙子还指着他旁边的老太太说:“你看,我妈都能上去,你也一定可以的”。 于是我又硬撑着爬了半小时。可我真的走不动了。一打听才刚刚爬了一小半。这时,又有个当地经常爬山的人对我说:“如果你真的爬不动了,现在下去比一会儿下去要容易些。” 恰好有几个青年男女从上面下来。一问才知道上面越来越陡,他们自认为爬不到顶点,所以就下来了。我让家人继续爬,我下山等他们,可他们不放心,也一起下山了。
到朱诺时,又去爬山。去看了门登霍尔冰川 。因在温哥华拖累了家人,这次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爬到山顶。幸运的是这座山的登山路建的坡度很缓,而且路两边都被树枝、树叶遮掩,看不到山的陡峭。因此不觉得恐高。或许由于四周被冰川和水环绕,负氧离子多,也不觉得很累。尽管爬到山顶时还是喘的象拉风箱,可到底爬上去了。
到了安克雷齐,因为有了在朱诺成功爬山的经历,又跟家人和朋友去爬了平顶山。一路还算顺利,可快到山顶时,看到光秃秃的山顶既没有路甚至连根儿能抓的树枝都没有,我坚决不肯往上爬。这时又有很多人鼓励我:"你一定可以的”。又看到一个孕妇手里抱着孩子也往山顶爬去。我似乎真的没有了退却的理由。 历尽千辛终于爬上了山顶,可下山却成了问题。没有东西可抓、可扶。在先生的搀扶下,下来了一小段。有抱着小孩的妇女滑坐在地上,也有年青人和小孩也滑坐在了地上。我的腿一下子挪不动了。先生扶着我也滑倒了。我死活不肯再让先生扶着,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我。四肢着地慢慢地退着向下爬着。回旅馆后,晚上噪子便有些疼痛。第二天晚上便发起了高烧。还好吃过药后烧退了,否则还得在阿拉斯加多呆几天。
回到家以后,本来准备第二天就去上班,可因为不舒服,在家又多呆了一天。但此后一直咳嗽不断,开始以为是过敏,但一个半月还没好,不得不去看医生。结果是上呼吸道感染引发的支气管炎。医生认为应该是爬山引起的。
若我坚持不爬到山顶,这应该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别人的鼓励是出于好意,但自己应该最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多情况下真的要“量力而行。” 今后在牵扯到体力运动时,我一定不会轻易的劝别人说:“你一定能行”,因为我不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已经到达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