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早期并没有能力做海外市场,国家领导人来公司考察时,认为公司的产品很好,建议开拓海外市场,并在参观现场给外经贸部部长打电话,建议国家用高科技产品做为援助物资。但再穷的国家通信公司是很有钱的,都是被国际大公司给垄断,就像当年我们中国老百姓申请一部电话需五、六仟块钱,还得排队或靠走关系一样,每个国家的电信公司都很牛。所以尽管国家出钱买我们的设备免费送给一些穷国家,这些国家的电信公司也不要我司的设备,只能放在政府机关等事业单位,进不了该国的核心网。
尼泊尔境内有很多的藏民,政府希望尼政府能稳定和管理好这些藏民,每年都会提供一些援助给尼,尼通信公司希望能援助通信产品,但必须通过招标来选择公司,这是一个比较好能进核心网的机会,我司知道消息后即由我和一位技术人员来到加德满都,这是一个走三、五步就能敬拜菩萨的城市,也是一个很包容的城市,什么宗教都能和平相处,甚至在同一个庙里有不同宗教供奉的菩萨。我们通过使馆的介绍认识了当地的一个代理商,他与尼皇室有亲戚关系,有一定的活动能力,他能唱能跳,曾经还拍过电影,有一位很漂亮的太太,在他的安排下我们很快就跟通信公司做了技术交流会,也分别宴请了很多的技术人员,他们对我司产品很认同,并安排了一行数人来中国参观考察了我司,我信心很足感觉这次有希望中标,一个多月后需要政府递交标书了,外经贸部副部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加德满都,下榻在我们住的同一酒店,我通过使馆申请见副部长一面,汇报我司一个多月的工作情况,但被拒绝,我只好等在酒店大堂,当副部长出现后我迎上去说能给我一分钟时间听我说一下吗?结果被部长秘书推开,之后他们搬离了这家酒店,使馆的人告诉我说你别费力了,该副部长与上海某公司的老总是同学,最后副部长亲手把上海某公司的标书递交给了尼通信公司,之前我们认识的专家和朋友很遗憾的表示他们只能选这家公司的产品,因为有你们政府的补贴,辛辛苦苦白忙了一个多月,就这样被从未派过任何一人来尼公司拿走了,气得我差点吐血,掐死这个副部长的心都有。所以靠政府这条路我们走了一年,对于公司开拓国际市场没有多大用处,因此公司开始派人去各国做市场。
埃塞俄比亚是一个比较穷的非洲中部国家,该国国家电信公司有一个投标项目,我司通过招标信息了解到后,又由我带队前往参加投标活动,队员有一个是公司海外巿场部的张先生、一个财务人员、一个投标办人员,除了投标办人员我了解外,其他俩人我都不熟悉。初入埃塞我们住进了亚的斯亚贝巴最好的希尔顿酒店,酒店周围你可以看到躲在树丛里荷枪实弹的士兵,亚的斯几乎所有建筑你进入时都要搜身,放眼看去街道破破烂烂,整个国家感觉没有什么工业,好像矿泉水都要进口,青菜也很硬,吃起来费劲。但张先生英语很好,喜欢国外的生活,如鱼得水一样,一有空就到酒店大堂跟冲咖啡的小姐聊天,乐此不彼其乐无穷的样子。
亚的斯大街上能看到不少西方通信设备公司的广告,开始我们自己通过电话联系通信公司, 但没什么效果,人家没有听说过我司,不见我们,我们只好请寻求使馆商务处的帮助,商务处一个二秘很热情,九七年中国公司出国人员受报销的限制,住的条件不太好,能省则省,节约的钱回国能买个电视什么的,所以很少有人能住希尔顿酒店,他挺虚荣的,碰到其它国家使馆人员会主动的说我有朋友住希尔顿。通过使馆的安排,我们有机会去拜见一个与商务处关系很好的部长,去见前我安排张先生给我当翻译,他曾地跳起来说:我堂堂清华的硕士,张口能说,提笔能写,给你当翻译?其他俩人英语一般,没办法我只好说:你看着办吧。见到部长后果然他不理睬我,叽里呱啦跟部长说了半天,部长一直毫无表情的听着,最后用中文说:很不好意思,我不管通信这一块,帮不上你们的忙。原来这个部长在中国读过书,是北京大学的博士,中文很好,我终于有机会施展我拿手的东东了,这回我叽里呱啦一通后,部长马上帮我们安排了一个酒会,请了管通信的部长参加,洒会中通信部长帮我们敲定了与通信公司搞一场技术交流会。交流会是在酒店办的,效果不错,张先生也服气了,并非常专业的当了一回翻译,通信公司邀请我司参加投标,并决定安排公司高层和专家到中国来参观考察。有资格投标,财务和投标办人员就有事干了,但没几天我全身长包,很痒,我到酒店的商店里花了九十美金买了条美国产的游泳裤(没有当地产的卖),然后躺在游泳池边晒太阳,希望能用阳光消毒止痒,但没什么用,只好麻烦二秘带我去一个俄罗斯人开的医院看病,等了好半天终于轮到我看了,刚一进门,医生就让我别动,通过俩翻译(中翻英,英翻俄)了解了我的病情后(估计不是传染病),才让我走到他跟前看了看,说是水土不服,打几针吃点药就行,到打针室更惨,一埃塞老太太,让我把裤子脱了,然后一边打针一边用手擦鼻涕。回到酒店越想越恶心,第二天还是奇痒无比,但又不敢再去打针,当天晚上就坐飞机逃回了国。张先生则留在埃塞二个月,基本完成了投标任务,又同时把办事处也建立起来。
南非原是一个殖民国家,贫富差距很大,据说白人统治时期,晚上六点以后黑人是不允许进入白人区,如果进入白人可开抢打死黑人,所以富人区的房子很漂亮,也不用砌围墙,但黑人解放后,围墙就砌了起来,并且越砌越高。而黑人区就是另一翻景象,在约翰内斯堡的维多利亚湾里住着十万左右的黑人,放眼看去是一大片的铁皮屋,据说是解放后在一夜之间拆掉了所有公交车站的顶棚后盖的。给这些贫民窟通电通电话是新政府的任务。我有幸随商务部部长带领的企业团访问了南非,行程安排里有两个活动是为企业的,一个是南非电力公司与中国电力公司签订合作项目,价值有几亿美金,一个是南非通信部长带队与我们进行技术交流,这次活动很爽只干了一天工作,还认识了南非通信公司的高层,其它十几天都是陪同游玩,在比坨参观了总统府,在德班见识了酒吧的无上装服务,在开普敦晚上天黑前跑入了满沙滩上在晾干身子的小企鹅堆里(几年后我再去到那里已经有隔离带,只能远远的看了)。之后随我一起去的海外市场部的人员就留在了南非,开始组建南非办事处,他也成了办事处主任。